索尔被安德烈这么一来吓了一跳。还以为是自己说错了很严重的话。
“安德烈?”
“刚刚明明想到的……”
“那你慢慢想。”索尔当下保持安静。既然安德烈如此在意, 肯定是十分重要的事情。灵感这种东西通常就是稍纵即逝的。当然, 索尔也会想,自己刚刚到底说了什么让安德烈如此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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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刻的安德烈也是满脑子迷雾,似乎模模糊糊抓住了什么, 但是又什么都没抓住。就这样,在索尔安静的配合下, 一系列以前没注意无关紧要的细节慢慢的被链接了起来。给出了一个匪夷所思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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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给你用得可都是至今没发现过的符。效果未知,很神奇吧?】
“只要我愿意, 随时可以解除诅咒, 已经试验过了,完全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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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见到两个有趣的孩子,都是你们兰普森家的, 一个是刺客……】
“咦?你……我怎么觉得在哪里见过你?”
“厄休拉, 好好想想……”
“要认真的想!”威胁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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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是在法恩登那里认识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法恩登这个人, 爱财, 但是取之有道。”
“那个亡灵法师?你是去拉拢的,那个斗篷男找他干嘛?”
“辛迪,他叫零。别叫他斗篷男,另外找亡灵法师总是……大概是灵魂上的问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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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我今天看见了我家一个表亲, 他似乎和平时表现得很不一样……】
【每个月都有不同的一面,你在我面前和在你父亲面前自然不一样,我们来说说别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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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莎莎, 你的之前说得那个帮忙很多很好的朋友是谁?”
“哎呀,表哥,我约了朋友,先走了。”
“这丫头,还保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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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少爷!小姐的交友没有问题。兰普森家孩子都很照顾小姐。”
“莎莎开心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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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臭小子,一年不到,就追到了他们家可爱温柔的莎莎!我要查清楚。
“莎莎,你和那个朋友,是情侣关系吗?”立刻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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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国色天香采取了行动。”
“太好了,正愁突破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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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面具是起码是8级别的作品,你哪找来的?”
“大哥,你觉得我会告诉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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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伊凡,倒是有一套,竟然和克鲁这个脾气古怪的人联系上了。一个不喜欢人群的人交朋友。物以类聚?”辛迪看着安德烈写的名字和资料倒是一眼注意了伊凡。
“克鲁……他很特别吗?在炼金系比他优秀的人并不是没有。”
“炼金院长很看好他,一直夸奖,他才是真正学炼金的。一脑门扑在研究上的那种。会创新,有想法……”
“你可真了解。”
“十大校花之一的冰之花和他传过绯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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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人也许你知道的,他是国色天香的兰先生。”一脸甜蜜的索尔。“他是奴隶,不过他的主人随时可以放他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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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烈,有些时候,没必要捏着对方的生死才能确保效忠。足够的利益也能保证。”
“所以你才这么建议我,临时雇一些用?”
“并不是什么秘密的大事,不是吗?而且,用人不疑,我就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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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马观花一样的回忆,脑子像是被开了闸的水一样,种种的事情,全部挤在了一起想起来。
周围的人的一字一句,他和【他】的一举一动。
当无意中把两个名字,三个身份连在一起的时候,他竟然找不出丝毫的不和谐。就算有些地方支出了诧异。但是这诧异在这种惊呼重叠的感觉下。竟然丝毫不差。
安德烈回忆的最后影像是零带着面具站在自己身边的样子,和那次在街上偶遇凌睿,看到他身穿剑士服神采飞扬的模样。
还有刚刚和凌睿聊天的时候,他手里拿着秘籍,嘴角那抹歉意夹杂玩味和嫉妒的笑容。
瞬间,所有的迷雾如同拨开一样,明明有些事情还有些主观臆断,但是就像是有透明的丝线紧紧绑住了这些回忆。另一头连接着不需要言语的答案。
一遍是穿着炼金士依附的凌睿安静恭顺带着点怯懦的紧张。
一遍是或是斗篷或是面具的零骄傲睿智周身高贵自信的气场。
背景的声音是安德烈剧烈快速的心跳声。那砰砰砰的心跳仿佛在打着最快速绕舌的激烈乐章。翘乱了所有思绪,翘疼了内心的感觉。
乱到脑子里的色彩一篇混乱什么都记住,又什么都记不住,疼到心中一篇空白,无法分辨那一起涌来的复杂感觉。
“卡米法神在上……”安德烈疲惫的揉了揉眉心,然后把增张脸埋进了手掌里。
“呼……看样子你终于想好。”索尔松了口气,刚刚他大气都不敢喘,整个人僵在那里。
“不,完全没有想好。”
最早,他是因为索尔的话,把那个神秘的国色天香的主人和零联系在了一起。
努力回忆中,找寻这证据,但是一个之前完全没有多少联系的名字和他的猜测联系在了一起,顿时缠绕了起来,再也拉不开了。
他有想过或许是别的人,比如莎莎的话语中,那个叫诺恩,可以当作嫌疑人。但是下一刻,别的回忆就立刻把这个条件推翻。
越想越混乱,越混乱就越暴躁。
伊凡·兰普森也就是先在的凌睿=零=国色天香的主人。
这个答案就像是明晃晃的烙印一样的在自己勉强晃悠,可偏偏,这个明晃晃的烙印就像是50块钱买来的假证一样,拿到哪儿都不被人承认,自己知道是真材实料有什么用!
他没有证据,一切都是模糊的猜测。
想到这里,安德烈就站起来,来回的走动,越走越烦躁,狠狠的跺了一脚,手也往旁边一捶。
内心的纷乱让他没注意到,这回的发泄不自主的用上了斗气。
所以刚刚一拳一脚后,报应来了,灼热的感觉铺面而来,反复猛然间置身岩浆。
“啊!!!”很不雅观一滑,安德烈险险的避开了索尔的攻击。“索尔·萨蒙斯!你做什么!”
“安德烈·兰普森!你好意思说!这里是我家!!!”
再好脾气的美人也有动怒的时候,虽然美人一怒是赏心悦目,别有风情,但是这美人的背景可不美了。
安德烈的是风系,单论破坏力的话,当然不如火系。但是,风是什么?最快速,最扩散,波及范围最广的。
风属性的斗气,在主人随意的释放下……
如果在空旷地方肯定没事,可是问题是,先在是在索尔家的客厅里!
布艺沙发,上面有几道交错的划痕,精致的花瓶,现在躺在地上碎片状态,天花板上的魔法灯,有一半荡了下来,他的客厅里的书架现在正摇摇欲坠。
周围的刻着浅浅暗浮雕墙壁,精巧的工艺品小摆设,点缀环境的盆栽花草……都懒得细数了,基本上双目触及的物品,轻则划痕刮痕,重则粉身碎骨。
谁会要求家里都是抗冲击的装潢呢?自然是自己喜欢怎么来就怎么弄。索尔本来就是比较精致爱美享受生活的人,他的客厅当然是自己亲自动手精心布置的。通常越精巧的东西就越脆弱……
看看,现在!
地上还有一个很符合安德烈脚形的并且成龟裂状扩散的洞,墙上同理可证,还有一只拳印……
“索……索尔,听我解释,解释。”看清楚周围惨样的安德烈,顿时气势降到最低。“我只是想到了一个可能性……我知道零是谁了。”
小心翼翼再挪了一点,索尔的控制力可不是盖的,刚才他没有用任何魔法,纯粹的是调集火元素在他周围烧着。
丝毫不伤害周围已经破败不宜的环境,还把他烤个够强。
“恩?”
“你先撤了这个。”
狠狠的瞪了安德烈一眼,索尔撤了压在安德烈头顶和周围的浓烈的火元素。示意他可以公布答案了。
安德烈犹豫的把自己的猜测一说。
索尔对与伊凡·兰普森不敢兴趣,倒是对自家情人的老板就是那个零表示惊叹。
“如果你能追到他,我们这两对真有缘分。”这份奇妙也冲淡了索尔家宅被毁的怨气。
“恋爱中的人……你就不能想点严重的嘛。”
“严重了什么?不就是没有证据嘛,第一嫌疑人都有了,好好观察还怕没证据,再者,你可以直接问啊。”
“你不知道!伊凡·兰普森!这个人,他简直……为什么!该死的。”
“给我坐下!”为了自己的房子不再受到破坏,温柔的索尔都有女王的一面。
索尔有点期盼自己是水系就好了,一冰水上去,保证他能清醒不少。“因为这个伊凡和零的差别太大,但心自己判断错误?”
虽然让安德烈坐立不安的是两个问题,但是索尔神奇的结合在了一起,竟然还让安德烈顿时无法反驳。因为这个被结合起来的第三个问题,他刚刚没想到,的确也是个问题。
“先不说真假,欺骗和背叛的感觉实在是……”
恩恩恩?
刚刚他说什么来着,欺骗和背叛?这两个字怎么那么熟悉?
系统回忆再度被拉出来寻找,立刻翻到了前不久触发他告白那个转身就走。还有事后,凌睿无奈又带着遗憾的解释。
【但愿到时候你不会觉得背叛和欺骗……】
伊凡·兰普森怯懦无能的模样实在是太深入人心了。一时间把两个人联系起来的安德烈在不安的同时也自然被欺骗的感觉所充斥。
而先在回忆起这一幕,思路又从另一个角度考虑了。
零,早就在担心他会背叛和欺骗生气。
这是不是说明零心里也有他?至少他在乎他们之间的……友谊(这两个字略微不甘心的咬牙)。否则不会担心身份的背叛不是吗?
隐瞒的起因……
安德烈顺便脑补了各种豪门争斗,隐姓埋名,淡泊名利,神秘的师傅等等,再加上他们第一次见面的事后,斗篷都是向法恩登买的,分明就是突发状况。
会担心啊………
安德烈即时在拆索尔房子的时候都勉励维持的淡定的脸开始微微走形。越来越朝着傻笑,傻冒,傻乐之类的方向走。
稍稍歪一点点,然后被理智拉回来,然后想起了什么,继续歪……
他是自己乐得高兴了,可怜了对面无辜受累的索尔一脸纳闷。
你不是在烦恼吗?你不是在犹豫吗?你到是做出个烦恼的样子来啊。
“在想什么?”
“想起了又一个决定他们两个就是一个人的……佐证。”
有害怕猜错的惶恐,有因为反差造成的被欺骗,又因为对方表达过的在意而露出的狂喜。最后终于有了正常的心情了。
那就是终于揭开了谜底的满足感和幸福感。
“真不容易,我终于知道自己喜欢的是谁了。”
“…………”多么辛酸的一句话,索尔都不忍心提醒对方这还没确认呢。
“那么,现在你有什么计划吗?”
“当然有。”平静下来的安德烈认真的看着索尔。“我先帮你把这里收拾一下吧。”
“有这份心是好的。安德烈,但是我信不过你的水准。走吧,回去折腾你自己的事情。”
“你说直接去问如何?”
“问了以后呢?”虽然索尔也犯过【我们只是朋友】这类毛病但是不是自己的感情倒是清晰了很多。“无论对方回答的,是,还是不是。我都可以想象出你接不下下一句话。”
没错,这种时候兴冲冲跑过去说,怎么都是在指责对方的隐瞒。如果你不是想追人家。大可拍拍肩膀,来一句兄弟,你瞒得我好苦啊。
而现在你是要追,情人眼里柔不得沙子,你这个完全没有起步的状态,弄巧成拙不说……怎么也得挑个合适的时候,气氛好点,递个眼神,表明一下态度。
没准运气好,对方还能有点愧疚方便你更进一步什么的。
倒不是说现在坦白不可以,只不过……下下策。
“是啊……”深呼吸了几下,平复心绪,零这么聪明,要追到手,一定要把他上升到大哥甚至父亲的级别来对待。
“安德烈,通讯器亮了。”
“是零的。”火急火燎的接,眼神闪亮亮的。他知道了,他知道了,虽然还不确定,但是通讯屏幕内的这个人……他知道了他的身份他的容貌。
灼热的目光让有点兴师问罪的凌睿摸不着头脑了,再看看周围似乎有点破败的背景……
“你在和别人……打架?”
“没。”依旧兴奋的表情。眼里还闪过温柔色彩专注的看着凌睿。
脑袋上飘过一串问号,不过该问的事情还是要问的,本来就压低的声音被凌睿压得更冷了一些,隔着屏幕都能感觉到对方我在生气这种气息。
“克莱奥对你动手的事情,为什么不告诉我?看来我这个朋友,真是半点必要都没有了,不是吗?”冷冷的一句指责甩出来。
安德烈僵住,回忆起刚刚结束的没多久的拜访中自己说得话,冷汗开始冒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