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识地——
“那……家主呢?”
小婵想也没想道。
说一不二,放眼整个姑苏慕容氏,只要他一句话,万事皆可定!
在小婵眼中。
无所不能,便是家主的代言词。
改变命运,若是家主,那也可以做到吧……
小姐说的对。
命运是个混蛋,若是不信,就必须将它死死踩在脚底!
她没那个能力,所以她是信命的。
可小姐不用啊!
小姐是姑苏慕容氏的掌上明珠,小姐的父亲又是姑苏慕容氏的家主,都是厉害的人物,“踩死”命运这个混蛋应该很简单啊……
她没那个能力,但小姐和家主一定有那个能力!
宠溺地摸了摸眼前可爱丫鬟的脑袋,小婵的心思慕容梓萱都明白。
十数年来,整个姑苏慕容氏,小婵是她唯一“亲近”的人。
对于这个丫头,她也从未将其当作丫鬟,这也是小婵的日子好过些许多的缘由所在。
身后有她这个慕容氏大小姐在,谁敢欺负?
她的火爆脾气,谁不知道?
她的个头要比小婵高上一些,如此近距离的接触之下,她是要微微低头的。
微微低头,看着怀中的丫头,她笑了笑。
恐怕整个慕容氏,也就这丫头是唯一一个替她着想的吧?
轻轻摇头,她轻声道:“家主也没辙……”
自己的命运都掌管不了的人,又如何去改变他人的命运?
家主?
他真的想坐那个位置吗?
怀中的小丫头红着眼睛,一听“家主也没辙”,还未干的眼眶登时又湿润了许多。
声音带着颤音,她慌张地问道:“那怎么办?”
慕容梓萱被这丫头逗乐了,拈起手指轻轻地弹了丫头的脑门,没好气道:“还能怎么办?听天由命呗……”
三日,还有三日……
两年前,千叶说的话,似乎也没什么用……
她原本还有所期待——
期待“那位”……
那个能够打破棋局的人!
可眼下仅有三日,却是一点动静也无……
现在看来,似乎只有听天由命了……
看着轻笑的小姐,小婵心中一紧,不免心疼。
听天由命?
那不是跟她一样,认命了?
灵光乍现!
忽然,脑袋里忽然蹿出一个她从未想过的想法……
犹豫一二,她微微踮脚,附在慕容梓萱耳畔小声道:“小姐,不然您……您逃吧……”
几次小姐出逃,她都有劝阻。
这一次,是她第一次希望小姐逃出去!
微微一愣。
慕容梓萱愕然地看着向来胆子小的可怕的小丫头。
待人小心翼翼,被人欺负了都选择自己默默忍受而不告诉她,就是这么一个胆子在她眼中几乎小到了极致的丫头,居然说出让她逃……
莞尔一笑。
又拈起手指弹了这丫头的额头,她笑道:“这次让我逃了?前几次是谁死死拉着我的?”
小婵抿嘴不语,委屈而倔强。
“好了好了。”
委实耐不住小丫头的委屈眼神,慕容梓萱立马举手投降,“不说了就是了……”
抬起头,眼神盯着慕容梓萱。
小婵倔强道:“小姐,小婵是认真的!”
语气分外凝重。
噗嗤一笑。
捏了捏小丫头的脸蛋,慕容梓萱却是轻轻摇头。
“不逃了,逃的久了,乏了……也累了……”
也明白了——
逃是逃不掉的……
后面的话,她放在了心中。
小婵轻问道:“小姐真的要嫁给那个南宫公子吗?”
微微抬头——
“不一定……”
慕容梓萱的声音很轻。
是心中无底而心虚呢?
还是……期待呢?
她不知道。
她只是听天由命。
仅此而已。
“下雨了唉!”
惊奇的声音响起,慕容梓萱身影骤然消失。
待小婵回过神。
再看,白衣已然站在了窗边。
望着窗边那袭正兴致勃勃向窗外探手的白衣,小婵的鼻尖很酸。
她轻声呢喃道:“老天爷都在为您感到伤心呢……”
……
————
“老板,给我来壶蓬莱春,一只烧鸡!”
迅捷的身影,催促的声音。
望着店中那袭突兀出现的白衣,这几日“见多识广”的小二赶紧迎了上去。
肩上的抹布砸在桌上,他一边擦拭桌面,一边笑问道:“客官还要些别的不?”
白衣有些不耐烦地摆了摆手,“暂时不要了,先给我上这些。”
“好嘞!”
眼尖的小二立马提起抹布,忙去准备了。
“客官,何不来壶花雕?”
老板的声音从柜台传来。
“不想喝。”白衣淡淡应了声。
“花雕近来可是便宜得紧呢,客官确定不来上一壶?”老板似乎很有耐心,再次开口。
白衣好奇地掸了一眼老板,“为何便宜?”
老板反问一句:“客官不是城里人吧?”
白衣更加好奇了,“你如何知晓的?”
虽说一路风尘仆仆,但自身境界终归摆在那。
他的气息算不上紊乱,身上的灰尘也被他以内力掸去,这老板眼看就是一寻常人,是如何看出来他不是城里人的?
还是说,徐州和扬州的口音差别这么大了?
老板又问道:“路过?”
“不是。”
白衣轻轻摇头。
颇为诧异地“哦”了一声,老板不解道:“那可就怪了……”
“既不是路过,又不是城里人,按理来说,客官该是为慕容于归而来……”
“嗯?”
白衣诧异地看了一眼老板。
老板忙改口,问道:“客官为慕容于归而来?”
白衣轻轻点头。
老板一笑,“那就更应该喝花雕了!”
白衣不解,“为何?”
老板笑着解释道:“慕容于归,是姑苏城里的大事,为此,慕容家特意叮嘱过,城中花雕一律半价!”
“半价?好大的气派!”
白衣嗤笑道:“就不怕给他慕容家喝穷了?”
老板颇为怪罪地看了一眼白衣,“怎么说话呢?”
白衣不以为然,只是笑了笑。
老板又道:“有了南宫家这个金主,想喝穷慕容家,你小子啊,喝一辈子也未比能喝完!”
白衣笑而不语。
不多时,酒肉上桌——
“埋怨”已久的肚子早已大动肝火,白衣也无暇再去与老板多言。
先是低调些吧……
他一边吃着,一边想着。
“姓姬的!”
PS:卡点了,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