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翘首以盼,都扬长了脖子,期待着洛牡丹的表演。
然而,洛牡丹调完音之后,并没有下一步的举动,反而是看向了曲文萱。
“牡丹姑娘,你怎么还不弹?”南宫允澈问道。
闻言,洛牡丹幽幽的叹了一口气,脸上一片愁眉不展,“往日里都是穆公子和我一起弹奏,我们二人可谓是高山流水遇知音。可是今天却只有我一个,一想到这儿,不免得有些感伤,让各位见笑了。”
南宫闵月眉毛一挑,冷哼一声,打心眼里不相信洛牡丹的话,尤其是高山流水那段,更是令她觉得不适。
“牡丹姑娘,如果你真的和穆公子情投意合,我看你与其在这儿委屈巴巴的卖弄,倒不如去白云观,亲自登上那六千九百九十九步云梯,给穆公子祈福,这样才更显得出你的诚意啊。”
听到这话,曲文萱不由得又回想起来了当初他们几个去白云观的场景。那高耸入云的山峰,令她今日回想起来还觉得一阵后怕。
“公主殿下说的极是,不穆公子曾经告诉过我,只要心中有佛,那么处处皆是庙宇。只要我心中为他祈祷,那么弹奏琵琶,也可以为他祈福。”
洛牡丹一番话说的滴水不漏,轻轻松松的就解决呢南宫闵月的刁难,连汪俊熙也忍不住点头称赞。
南宫闵月不服气的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可是绞尽脑汁也不知道应该从何处入手,只能忿忿不平的说道,“那你还嘟嘟囔囔的说这么多,还不快弹!”
“要我演奏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我平时习惯和穆公子一起。”
“穆哥哥现在正是病重的时候,你叫我们怎么把他弄过来。”南宫闵月说道。
洛牡丹微微一笑,“我的意思是,你们之中来一个人和我合奏,不知殿下以为如何?”
对上女子那风情万种的目光,南宫允澈嘴角微微上扬,随即大手一挥,将扇子收了起来,“好,既然牡丹姑娘都这样说了,那我也只好勉为其难的同意了。虽然我笛子不如穆兄,但也不算辱没各位的耳朵。”
说着,南宫允澈站立起身,伸手就要来拿笛子。
“等等。”洛牡丹摇了摇头,在众人不解的目光中,伸手冲着曲文萱的方向点了点,“那位姑娘,你来。”
“我?”
曲文萱刚刚端起茶杯准备抿上一口,没想到突然就听到了洛牡丹的这番话,她冲着四周看了看,确认洛牡丹叫的就是自己后,手一颤抖,差点儿就把青花瓷的茶杯给扔了出去。
洛牡丹用力的点了点头,“是的,我看姑娘你骨骼清奇,想要姑娘相助一曲,不知可否?”
此言一出,南宫允澈面子有些挂不住了,他难得的答应亲自下场,没想到竟然被洛牡丹当场拒绝了。
在这京城中,还没有几个歌姬敢这样如此直白的不给他面子。
真是可恶!
南宫允澈狠狠的咬了咬牙,如今再看洛牡丹的一颦一笑,仿佛都带着一丝丝嘲讽的色彩。南宫允澈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看向洛牡丹的目光中多了一丝别样的情绪。
“我不行的。”曲文萱连忙摆了摆手,“我对乐器只是略知一二,何况长久未练,早就生疏了。怎么敢当着牡丹姑娘你的面班门弄斧呢,还请姑娘另找他人,给我留几分面子吧。”
曲文萱再三推脱,她本来就对乐理一窍不通,饶是穆氏左说右劝了好久,这才勉为其难的跟着老师学习了一两年,结果还弹得磕磕绊绊的。
如今重生回来之后,她更是再没有碰过那些“无用”的东西,现在要她上去合奏,那岂不是让她当面出丑么?
这样想着,面对洛牡丹的邀请,曲文萱都只是连连摆手,说什么也不肯弹。
一面的南宫允澈看到这种情况,幸灾乐祸的笑了笑,他故作深沉的咳嗽了一声,“牡丹姑娘,你就不要强人所难了,左右在场众人会乐器的也不止曲姑娘一个,你大可以换个人选。”
南宫允澈觉得自己话都说的这么明白了,但凡洛牡丹是个识趣的,也该乖乖的顺着台阶往下走了。
只要她能拿出对曲文萱的态度,再三请求,南宫允澈觉得自己也不至于太狠心的拒绝。
可惜,南宫允澈千算万算没想到的是,洛牡丹还真的就认了死理,说什么也要曲文萱上来。
“曲姑娘,这一首曲子不只是为了你为了我,更重要的是为了他。”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洛牡丹冲着曲文萱使了个眼色,目光中意味深长。
“为了他,哪个他?”曲文萱喃喃自语的说道,突然,她像是想到了什么似地,双眼“嗖”的一下就亮了起来。
难道说,是禾少白?
一想到可能是关于禾少白的事情,曲文萱原本沉寂的一颗心瞬间就跳动了起来。
“好,我来。”
曲文萱深吸一口气,在南宫允澈复杂的目光中一路走上前去,伸手接过了女子递来的长箫。
不过是刚吹了几下,曲文萱就明显的感觉到气流有些堵塞,似乎里面有什么东西卡住了一样。
曲文萱留了个心眼,趁着还没到自己演奏的时候,伸手在里面轻轻的掏了掏,不一会儿还真让她掏出来了一个像是纸条一样的东西。
“这是?”
曲文萱有些不敢置信,怪不得洛牡丹一直坚持着让自己来,原来如此!
想到这儿,曲文萱更不敢掉以轻心,她左看右看,趁人不注意的时候,小心翼翼的把纸条藏进了衣袖中。
等到了曲文萱的时候,她果然吹错了好多,和洛牡丹的琵琶几乎不在一个调子上。
南宫允澈眉头皱了老高,直接叫停了演奏。
“不听了不听了,这都什么呀。”
“我都说了不会么!”曲文萱也摆出一副委屈兮兮的姿态,心中则是乐到不行。
左右她消息已经到手,现在只想快点回去拆开看看,里面到底写了什么内容。
好在这次洛牡丹没有再强留,同意曲文萱下去,换了南宫允澈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