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这还身负使命呢!我都答应周琳露了,一定要把她爸爸带到她面前,让她问个清楚。可现在,她爸要是已经死了八年了,我到哪里去给她找人?难不成找回一个七岁的转世娃娃吗?”我感觉头顶顿时出现了一个马蜂窝,里面住满了马蜂,嗡嗡的,令人头疼得很。
贺兰钧道:“先别放弃,我们去F市找找看。”
我点点头,但是不觉得能够找到她爸爸。如果她爸爸没去世,那么五年前她爷爷的葬礼,怎样也是有子送终的。和家里矛盾再大,也不可能自己父亲的葬礼都不来参加啊。”
贺兰钧道:“没错。但是他爸爸或许有什么遗物留下。或者我们可以带他爸男朋友去见见她。她想要的答案,只要用心去找,总能找出来。”
我们俩心情都有点低落,并未马上赶往F市,而是买了明天的机票,打算今晚去酒店睡个好觉。
说实话,虽然我没有见到这对不太负责任的情侣,但只是这探寻的一路,我已经能够感受到他们的压力。
可无论他们有怎样的借口、他们自身受到了怎样的不公、承受着怎样超乎于常人的压力,他们都不应该把无辜的人拉下水。
周琳露的父亲,当年就不应该和她母亲结婚。只要这件事情做错了,他这个人,哪怕俺有千万种好,都是不值得原谅的。
而周琳露也根本不需要谅解她父亲,她需要的,是得到一声忏悔。
我不知道,远在F市的那两人,曾经是否对自己的行为忏悔过。
被他们弄得,我一点兴致都没有,而贺兰钧今天竟然非常奇怪的,没有强烈要求与我嘿嘿嘿。他光荣且伟大的“一百式”实验,竟然主动暂停了一晚。
弄得我很想探讨他的内心世界。
“你小子到底是累了,还是被什么触动,情绪低落了?”我说。
他手枕着头,靠在床头,说:“给我支烟。”
“你还会抽烟呢?”我很惊讶:“这么长时间没见你抽啊。”
“不勤,想戒来着。”他说。
我给他一支烟,很殷切地帮他点燃了。我觉得我这种贴心行为,能让他打开话匣子。
他吐了一会儿烟雾,才开口,说道:“不管因为什么原因,做错事情,都是不值得原谅的。周琳露父亲迫于家中压力而做错了事,结果却给两个无辜的人,带来了今生都无法抹平的伤害。”
“对啊”,我说:“这不是明摆着的吗?”
所以,和你有什么关系?我要听的难道是你给一个电视剧或小说写评语吗?我要听的是你的故事啊,哥们儿!
来,别害臊,说出你的故事。
然而……他只是把这支烟吸完了,在床头烟灰缸里碾灭。
就没有然后了。
我看到他关了床头灯,听到他说:“晚安,言言。”
我感觉我一口老血差一点没喷出来!
有点气闷,我也躺下了,打算不理他。
但是我很没出息,翻来覆去了一会儿,还是从拍了拍他的后背,说道:“我感觉你有很多事情瞒着我。你看,我们也交往快一个月了,感情还算可以吧?为啥不能开诚布公地聊一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