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时至中午、
柔软大床上,俏脸满是疲倦的花尘溪正偎依在风逆怀中,二人的呼吸声均匀而无力,想来昨夜的一夜云雨皆是令二人有些吃不消。
叮叮、叮叮、
遮光窗帘随着阳台流动的清风浮荡,当刺眼的阳光顺着窗帘缝隙偷偷越进卧室,一阵刺耳的手机铃声惹得风逆二人不断嘟囔。
“谁、”
听到来电铃声如此执着,许久之后,风逆才眯着眼接起电话,瓮声瓮气的开口。
“大哥、我们的人出事了。”
手机那头,狂流的声音满是急切和震动。
“嗯?我们的人?”
迷糊之中,风逆的眉头渐渐皱起。
可下一刻,风逆似乎想到什么,眼眶蓦然睁开,望着在怀中熟睡的花尘溪,风逆低吸一口凉气。
现在无风无浪,他们派出的人可不就是寻找楼兰灯台线索的那几名死士吗?
“等会儿你过来。”
被狂流这个消息惊得一身冷汗,风逆缓缓倚靠在枕头上,余光掠过花尘溪,浅嘘一声。
“怎么了?”
怀中,因为风逆的举动,被打扰醒来的花尘溪稀松着双眼,俏脸靠在风逆宽实的胸膛上,嘟囔道。
“咳咳,没什么。”
低头望着花尘溪,风逆干咳一声,轻拍着花尘溪的香肩。
“等会儿逆流会过来,你先休息一会儿,我起床收拾一下。”
轻吻过花尘溪的额头,风逆随即起床。
“唐逆流都要过来了,我还休息什么。”
揉了揉困乏的双眼,花尘溪无奈撇嘴,薄被半掩着散发莹莹玉光的完美娇躯,此刻花尘溪犹如一直慵懒缱绻的猫咪。
“今天中午的先欠着,晚上再补偿你。”
床边,转身望着半倚在枕头上的佳人,风逆踱步俯身,亲吻过花尘溪的脸颊,最后恶作剧似的在花尘溪柔软之巅轻轻一咬,这才哈哈一笑,朝外走去。
“无赖、”
娇嗔碎念道,花尘溪方才找寻起衣物。
……
数十分钟后,眉头紧锁的狂流已经驱车来到风逆别墅的庭院。可是在风逆的注视下,狂流并未进门,反倒在庭院外对他使了个眼色。
略是思索,风逆望向在厨房做起午饭的花尘溪。
“逆流过来了,我先出去一下。”
对花尘溪招呼一声,风逆说罢便朝屋外走去,
反观花尘溪点了点头后,一双美眸透过客厅的落地窗,莫名瞥了站在庭院的狂流一眼,不再多言。
“怎么了?”
踏出门厅、望着狂流,风逆低声道。
“我们的十个死士,除了一个残喘小半条命以外,剩下的全都死了
。”
紧紧握住拳头,狂流脸色灰暗,低沉开口。
“这?”
闻言,风逆瞳孔立时紧缩,仅是一瞬间,连脑门儿都有些发凉。
他们派出的死士就连疯子等人都不知缘由,而且那十人皆是‘战会’一等一的好手,怎么可能说死就死?
“说的仔细点儿?”
转头望着厨房中花尘溪的倩影,风逆长舒口气。
“自从花尘溪回来,大哥这边无法出动,我特意将十位死士分成两拨寻找灯台的消息。昨天晚上,我派一组死士去了福州,另一组出国去了日本。”
一摊手,狂流眼中涌起震动之色。
“可就在之前,日本那五人的血液印记已经从我体内消失。还不等我准备,福州那五人也只剩下一人还有微弱的印记气息。”
“我已经在第一时间让人将福州存活的死士送到医院,现在那个家伙能不能活下来,就得尽人事听天命了。”
摊了摊手,狂流随即一抹脸庞,叹了口浊气。
“福州和日本那边都是收藏家吗?”
眼中精光闪过,风逆手指轻轻搓动着,目光凝睇在庭院外的树干上。
“都是,而且之前死士已经反馈过,那二人不仅喜欢收藏华夏古代西域的藏品,对西域的历史也颇有研究。”
“那两个收藏家呢?”
摩挲着下巴,风逆徘徊在庭院之中。
“都消失了。”
“按照之前得到的消息,那二人并没有强有力的武力装备,就算是有,他们也不太可能在同一时刻将五位死士彻底抹除。即便是最差的结果,他们有这等手段,可是将我们的死士清理掉之后,没有必要消失啊。”
“而且,大哥就不觉得…两拨死士同一时间遭受致命袭击很可疑吗?”
说到这里,狂流的嗜血双瞳流淌过一抹寒气。
“相隔万里,能在同一时间被人抹除,不出意料的话,我们应该是被人伏击了。”
“或者说,从一开始,我们的行动就在那个神秘势力的监视之下。”
眼中青芒闪动,风逆捋了捋眉心。
“一开始么?那、”
听到风逆这样说,狂流眼眶微眯,一个念头突然在脑海中升起。
“除了我们身边的人,就算‘战会’那几个家伙也不知道我们的安排!”
眼咕噜转动,狂流突然将视线投在客厅厨房那道背影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的意思我明白,弟媳那边就不用查了,当初招揽弟媳加入‘战会’的时候,我已经审查过她的底细了。”
“至于尘溪或者花家…”
亦是转头望着枕边佳人,风逆眼中一缕晦暗掠过。
“尘溪这边我会留个心
眼,不过你先不要表现出来。”
摆了摆手,风逆双手背在身后,脑海中早已经刮起思维风暴,思索着此次他们暗行此事的任何漏洞。
可数分钟过后,风逆还是一筹莫展。
之前他有想过那批死士里面会有叛逆者,可是叛逆者绝不可能不给自己留后路,现在九死一重伤的局面已经否定了他的想法。
“最后一个家伙在福州的医院?”
想到还有一个家伙存活,风逆紧忙问道。
“嗯、此事‘战会’的人也不宜多出面,我只能让福州那边的军火商照看一下。”
狂流忙是答道。
“现在那个家伙才是我们的重中之重,等会儿吃完饭你和我过去一趟,说什么都要得到一点儿消息。”
“好。”
一想,此事最后的突破口也就是那个吊着半口气的家伙了,狂流重重点头。
……
“你们两个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是我做的饭不好吃吗?”
饭桌上,看到风逆狂流二人心不在焉,花尘溪秀眉皱起,嘟囔道。
“不是,我这边遇到了一点儿问题。”
大口吃着饭菜,风逆含糊不清的说道。
“不管是什么问题,需要我帮忙吗?”
盯着风逆,花尘溪一怔,面露担忧。
“能应付得了,不过这两天…可能没有时间照顾你。”
此事来的过于突然,想要查清楚来龙去脉,他就得亲力亲为,难免会冷落了花尘溪。
“我还需要你照顾啊?也好,这两天你就忙自己的事情吧,我也该回家一趟了,要不然父亲总说我不回家。”
香肩轻耸,花尘溪娇笑道。
而在一旁,狂流只顾吃着饭,从头到尾一句话都没有说,可眼眸中,狂流对于花尘溪的猜忌却越来越重。
……
“大哥就不觉得奇怪吗?以前只要大哥有危险,她总会让大哥在第一时间离开现场。可刚才花尘溪连一句话都没有说,甚至连让大哥小心的叮嘱都没有。”
车库旁边,望着花尘溪驾驶阿斯顿马丁离去,手臂负在胸前的狂流冷冷一笑。
“你啊,就是疑心太重,怎么什么事情都能和尘溪牵扯上。”
白了狂流一眼,总觉得狂流已经对花尘溪疑神疑鬼起来,风逆大叹无奈。
“可是、”
被风逆这一说,狂流一时间有些语塞。
“去开另一辆、如果那个家伙的命再硬一点,我们可就得将他安全护送回杭州了。”
指着另一辆豪车,风逆话落,已经坐进了驾驶座。
然而此刻,风逆的视线最终定在先前花尘溪离去的方向,冷酷眼瞳中一缕疑色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