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次和德妃一番谈话之后,李钰似乎放松了对苏乔的看管,不仅小院子外面的侍卫减少了不少,甚至偶尔还会有太监来向苏乔禀告外面情况。
这几天,发生了不少重大的事情。自牧兴被罢官下狱之后,李钰展开了一系列的清算,查抄了一大批朝臣的家,无数大臣含冤入狱,朝堂之上人人自危。京城中,风声鹤唳草木皆兵。这是其中的一件大事,还有一个重要的事,就是李钰已经针对各地叛军做出了反应,其中最为浩大的,就是禁军大统领明阳率领了三十万禁军南下,准备平息赵沐的反叛。
苏乔虽然绝对相信赵沐的能力,但是毕竟力量悬殊,还是忍不住为赵沐担心。小院之中摆着一道佛像,是苏乔拜托德妃弄来的。就算是苏乔前世是一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此时此刻也担忧得在佛前烧香祈福。
苏乔正拜着佛像,不经意间瞥到巧云向自己走来。巧云来到苏乔身旁,说道:“刚刚德妃派人过来了。”
插上香,苏乔从蒲团上站起来,问道:“有什么消息吗?”
巧云表情忧虑,看上去神色着急,说道:“德妃说皇上要利用王妃来威胁沐王爷。”
这个消息在苏乔听来并不意外,如果李钰不拿她威胁赵沐,那才会让苏乔奇怪。距离苏乔被软禁已经近半个月了,这半个月的相安无事还是靠德妃才得以维持,直到现在李钰终于忍不住了,才准备用她来威胁赵沐,
同样,这也说明李钰在正面相敌的战场上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够打败赵沐,所以才会用这种办法来提高这场战争的胜率。
巧云话刚说完,只听得院子外面太监拖拖长长的声音,喊道:“皇上驾到!”
苏乔顺着声音看去,院外的侍卫尽数跪在地上,一个身着龙袍的人趾高气扬地走进了院子。苏乔只当作没有看见,转身就往屋子里走。
李钰看见苏乔装作没有看自己,怒火马上就上来了,阴沉着脸,呵斥道:“站住!”
苏乔不想过于刺激李钰,否则李钰做出什么过分的事自己就是真的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于是转过身,看着李钰,冷冷地问道:“皇上到此,有何事吗?”
李钰见苏乔转过身,看见她别有一番风情的模样,顿时色上心头,满脸色样,恨铁不成钢地说道:“苏乔啊,你怎么就如此固执?现在那赵沐小儿乃乱臣贼子,不如你就从了朕,朕保你世代荣华富贵,如何?”
“放屁!”
李钰伸手过来拉住苏乔的手臂,却被苏乔一下子甩开。苏乔退后几步,眼睛瞪得极大,指着李钰,怒斥道:“沐王英勇冠绝天下,岂是你这狗皇帝能比的?你这狗贼昏庸无道,惹得天人公愤,如今天灾四起,人祸纷乱,亡国之君!亡国之君!”
李钰最讨厌的事情之一就是有人反对自己,更不用说像苏乔这样指着自己的鼻子痛骂。听完苏乔的话,李钰被气得浑身颤抖,甚至气得大笑起来,冷声道:“赵沐再怎样狂妄,依旧还是朕手中的蝼蚁。我堂堂大夏,怎会容他沐家军兴风作浪!”
在李钰的想法中,他自己掌握着百万禁军,又有无数城池能为军队提供支持。沐家军不过三十万,而且还是分散在南北两地,逐一击破沐家军,根本就不存在多大的难度。
但是在苏乔看来,就完全不一样。沐家军常年都与异族作战,几乎各个都经受过战争的考验,不像禁军那样只在校场练兵,所以说沐家军的战斗力应该更胜一筹。而且这些年来,大夏有名的将军大多是在沐家军军中,看上去无论是军队士兵的素质,还是将领的能力,沐家军都要更为优秀,这场战争的胜负,犹未可知。
“纵使百万雄师又如何?”苏乔看见李钰这副嚣张的模样,忍不住嘲讽道:“沐王百战百胜,岂会惧你一群酒囊饭袋?”
“朕不想与你争辩这些已成定局之事。”李钰发现自己在与苏乔的口舌之争中从来没有占过上风,早已是领教过苏乔的牙尖嘴利,也不再继续啰嗦,转变口风,说道:“念在沐王府往日对我大夏的功劳,我可以给你一次机会。”
“什么机会?”苏乔问道。
李钰微微笑着,说道:“只要沐王妃写一封信,让赵沐卸甲投降,朕可以放你们一条生路。”
在李钰看来,苏乔一定会答应自己提出的这个要求。李钰觉得,自己能饶恕过赵沐的叛乱,已经算是做出了极大的让步。历史上,哪个皇帝不担心手下拥兵自重,有几个功高震主的人最后得到了善终,现在是李钰给赵沐一个善终的机会。沐王府为大夏建功立业,那现在李钰就给沐王府永世富贵,但是唯一一点就是李钰不允许赵沐出现在朝堂之上。
苏乔知道眼前这个皇帝完全没有看清楚现在的局面,盲目地以为自己掌控着大局,而且过于低估了赵沐,同时高估了他自己。苏乔冷笑一声,然后说道:“纸笔。”
苏乔的回答在李钰的意料之中,纸笔早就备好。随着苏乔的话音落下,一个太监拿来纸笔,放在院子中的桌上。苏乔走过去,提起笔,思索片刻,脑筋一动,就开始落笔。
李钰对苏乔的反应很满意,脸上的阴沉之色消弭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得意。待苏乔放下笔,李钰走过去,拿起那张纸,开头几个大字映入眼帘。
“讨贼檄文。”
李钰往下看去,却是越看越生气。
“钰承资跋扈,恣行凶忒,割剥元元,残贤害善,败法乱纪;坐领三台,专制朝政;爵赏由心,弄戮在口;所爱光五宗,所恶灭三族;群谈者受其显诛,腹议者蒙其隐戮;百僚钳口,道路以目。身处九五之位,而行桀虏之态,污国害民,毒施人鬼!加其细致惨苛,科防互设;罾缴充蹊,坑阱塞路;举手挂网罗,动足触机陷。方今大夏陵迟,纲维弛绝;圣朝无一介之辅,股肱无折冲之势。方畿之内,简练之臣,皆垂头□翼,莫所凭恃;虽有忠义之佐,胁于暴虐之君,焉能展其节?自是士林愤痛,民怨弥重;一夫奋臂,举州同声。”
“放肆!”李钰大喊着将手中的纸仍在地上,一把抓起坐在桌旁的苏乔,怒道:“苏乔!朕宅心仁厚,你却如此不知好歹,那就别怪朕不客气了!”
说完,李钰一把将苏乔扔在地上,整个人身子就压了上去。在场的侍卫太监见了,纷纷主动退了出去。
“狗皇帝,你想干嘛!”
苏乔自然是全力反抗,不停捶打着李钰,但是无奈身子太弱,根本没有多少力气,完全无法推开李钰。
苏乔身上的珍珠水纹衫被李钰一把撕烂,露出大片大片雪白的肌肤。苏乔的反抗以及诱惑人心神的身材更是激发了李钰的兽性。李钰死死地压着苏乔,开始给自己宽衣解带。
苏乔早就料到这个皇帝终有一天会对自己下毒手,此时苏乔对于死亡没有了任何畏惧,只是掉下眼泪,有些舍不得离开赵沐。苏乔停下捶打李钰的手,掏出早就藏好的几根毒针,准备和李钰同归于尽。
“皇上!”
正当苏乔准备将毒针刺向李钰时,一声娇滴滴的喊声出现在院子之中。
德妃一开始得到李钰要利用苏乔的消息的时候,就连忙派人来通知了苏乔,但是心中还是不放心。李钰是个极度好色之徒,要是愤怒之下,保不齐或做出什么对苏乔不利的事情,于是德妃就火急火燎地赶来了苏乔的住处。
李钰愣了一秒,随后转过头,看着满脸委屈的德妃,有些恼怒德妃打扰了自己的好事,微微带着怒火,问道:“你有何事?”
德妃跑到李钰身旁,用力将李钰拉起身,向苏乔抛了一个眼神,然后窜进李钰的怀里。还未等李钰反应过来,苏乔噙着泪,在心中道了一声谢谢,然后逃跑似的冲进了屋子里。
“陛下~”德妃在李钰怀中肆意扭动着,不断蹭着李钰最为敏感的地方,语气委屈到极点,撒娇道:“陛下不是说此生只充臣妾一人吗?”
德妃的动作让李钰的**重新燃起,心中的怒火同时也消去大半,说道:“朕只是想给那贱妇一个小小的惩罚。”
德妃抚摸着李钰的胸膛,说道:“皇上可真是鲁莽。”
李钰最听不得的就是别人说自己不好,有些愠意,说道:“爱妃此言何意?”
“陛下,你可真是的。”德妃故作委屈,解释道:“那赵沐的性格陛下又不是不清楚,如果刚刚陛下那样做了,一旦让赵沐知道,陛下认为赵沐还会在意苏乔吗?到时候,就相当于陛下手中少了一颗有用的棋子。”
李钰想了想,觉得确实是这个理,于是点点头,说道:“爱妃说得在理,不过......”
李钰露出异样的表情,一手抄过德妃的双腿,将德妃抱起来,向院子外面走去。
“这小小的惩罚,朕就罚到爱妃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