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决定把窗玻璃打碎,于是又给尹薇打了个电话。
我一边等她接电话,一边在庭院里晃悠。夜光中石台上圆润肥厚的豆瓣绿反射着细微的光泽,我看着那嫩绿的叶子,才离开没多久我总感觉它好像又长大了,还有那已经盛开的菊花。
连续好几个电话她都没接,甚至还直接把电话关机了。
我管不了许多直接把窗子砸碎,翻进去,用手电找到了灯的开关。
灯光亮起来客厅展现出从前的模样,没有任何摆设被动过。我看着这些摆设怔怔出神,脑子里又开始浮现我和姐姐生活的景象,很久我才想起来搜寻线索。
在经过自己的房间的时候突然想起自己第一次创作的曲子还遗落在抽屉里,便走进去打开了抽屉,可是里面并没有那盒磁带。
难道是被人拿走了?接下来我又连续翻了抽屉和柜子都没有。
我走出我的房间继续翻找,然而当我找遍所有地方仍然没有找到那盒磁带包括我所想要的证据。
次日我准备打电话问尹薇,而尹薇却先一步打电话过来。
一接电话那边便传来非常慌张的声音:“陈原!你还好吗?”
“怎么了?我没事。”
“那个凶手又开始行动了,你这段时间最好少出门。”她的声音又变得紧张。
我觉得有些好笑,但是又没有性质去笑。
“那个人是不是又把你家窗子砸碎了?”
“是你?你就不怕我报警吗?”尹薇瞬间明白了我的意思愤愤道。
“我昨天晚上给你打了那么多电话你都没接。”
“所以你就可以打碎我们家窗子闯进去吗?你这个疯子,我刚睡着就被你吵醒了,你就不能等到今天吗?”
“我实在不想再等一秒,你不知道我现在有多么想知道真相。”
“我可不管你那些,这个地方已经不是你的家了,你凭什么进去?我真该把那些碎玻璃都塞你嘴里。”
“玻璃窗我会赔的。”
“陈原我警告你,别以为你帮了我一次就可以在我面前为所欲为。”
然而我现在只想着自己事情,万分迫切想知道真相。“你可以带我去酒吧找那些姐姐派对上的朋友吗?”
那边突然没有声音了,她想了一会说:“我最近通告特别多,根本没时间,而且你不上学吗?周末的话可以抽空带你去。”
“好吧。”
“你最好老实点。”
“你有看到我之前留下的那盒磁带吗?”
“在我这。”
“你拿那个干嘛?”
“我欣赏一下那个曲子怎么样,”她顿了顿,“你就让观众听这个?”
“我又没有打算拿它演出。”
“下周再给你,开心一点,这段时间你不会想不开干什么蠢事吧?”
“怎么可能!”
“好吧,你要怎样和我没关系,别影响我心情就好了。”她说完电话就挂断了。
这些天关于尹薇的话题一直风靡整个校园,不过却很少人谈起我们乐队,就算聊到也都是之聊我们队长,因为他的那段独奏让人印象深刻。
这些天上课的时候班上异常安静,甚至有些压抑,没有人再敢在课堂上开玩笑,因为莲老师会不定时地来窗外巡看,就连陆嘉和柯镜音都坐直了身子,该看书就看书该看黑板就看黑板。
一到下课柯镜音立马就获得解放,双臂一伸便和一只小猫般趴在桌子上。
我走到她面前,她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把头转到另一边说:“你能不能不要大半夜的打电话过来,我家里人昨天晚上都很生气。”
“对不起,我昨天真的很着急。”
她抬起头,“你大半夜急着要干啥?”
“我姐姐的事,你把那个短信保存好就行了。”
“你神经病啊,到学校来跟我说就好了。”
我的脑子里又迸出一句“我着急啊”,然而我渐渐明白这句话永远对自己说的。
“好了,我知道了,你睡你的觉吧。”
“上课的时候记得叫我。”
“嗯。”
然后她又安心地趴下了,眉头间也浮现出一道疲惫的神色。
林寒给我把第二首歌词填好,我拿着歌词晚上就录了那首歌,那是一首欢快的使人放松的歌。
林寒总能理会我想要表达的,然后精准又巧妙地以文字表现。
当我把这首歌交给叶芸,他却把它放在一边,然后对我说:“我们继续排练尹薇那首歌吧,等到这首单曲一发布我们就搞演出翻唱,绝对能火。”
我不知道为什么他连听我的歌的兴致都没有了,也不知道他们到底为了什么搞音乐。
“也许不久我们就成了职业乐队了。”吕乔用那充满艳羡的声音说。
许健见我一脸不高兴一手搭在我的肩膀上,“我知道你的歌很不错,不过以后有的是时间唱,现在这是我们大火的机会。”
我答应了,也许我真正在意的仅仅是他们是否认同我的音乐。
这个周末尹薇要带我们去录音。她还是早早的开车过来。
车子上她对我们说:“你们乐队太死板了,这么燃的一首歌,只会一直以来待在原地弹奏。”
“你站在前面怎么看到我们的。”陆嘉好奇地问。
“等会我把录像拿给你们看。”
那个录像拍得特别美,现场的气氛特别火爆,但也确实如尹薇说的那样我们乐队从头到尾没有挪一步。
录音室外我们隔着玻璃看着尹薇和这里的负责人谈话。
许健在录音室非常随便地找了个位置坐下,“我也想跟着尹薇姐一起嗨啊,只不过叶芸和陈原把我夹在中间,我根本不方便行动。”
“你的意思是我和陈原妨碍你发挥了?”叶芸说,然后我们同时用那双审讯的眼神看着许健。
“我可没这么说。”
“你不是乐队的灵魂人物嘛,完全可以和尹薇站在一起啊。”叶芸说。
“我怎么就成了乐队的灵魂人物?”许健满脸疑惑。
“你自己说的好吧。”许健说。
“而且你还说队长只不过是个摆设。”叶芸挑眉说。
现在我们的目光都齐齐锁定了许健,他紧张地思索着那天晚上发生的一切。
“我有说过……”当他的“吗”字还没吐出来,他马上换了一副惊恐的表情,然后赶紧找理由脱身,“我想上厕所。”
然而我们一人一只手按着他的肩膀将他牢牢地固定在椅子上。
“说说你什么想法?”吕乔继续逼问。
“队长怎么就成了个摆设?”叶芸的声音就如一把锐利的刀子吓得许健冷汗直冒。
“你们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以后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说的都是放屁。”许健合掌举过头顶求饶。
我们哈哈大笑,尹薇在录音室里撇了我们一眼,然后继续和这里的负责人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