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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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薇开车带着我连夜去了旅馆。

“你的和弦虽然简单,却跟你歌很搭很温馨。我很好奇你这首歌是什么样的创作背景。”车子里尹薇对我问。

一道道轮廓模糊的夜景在车窗外穿梭,我倚在车椅上思绪漂浮。

“你上次见到的那个女孩,她让我感到美好又纯真,在她面前快乐就是那样简单而微妙。”说到这里我突然担心林寒会不会因为今天下午打篮球的事而生气。

“那个女孩有那么好?”

“对,可以说她救了我。”

“词也是你写的?”

“词是她写的。”

“啧啧啧……”

“喂!你什么意思?”

“给你们俩鼓掌。”

“鼓掌不是这么来的吧。”

“我在开车!你还要我怎样!”

“随便,你开心就好。”

她想了一会说:“我很佩服你父亲的。”

“佩服我父亲?”

“你知道现在大多数人都是选择性的去接受自己喜欢的音乐。”

“我不是很懂你的意思。”

“就是根据自己喜欢的音乐找类似的标签的音乐。”

“这有什么不对的吗?”

“所以现在做音乐的都是按照那些热门标签来模仿,音乐风格变得越来越单一,而且公司也不太会给新人做推广,只包装少数更具偶像气质的人。”

“你说那些我完全体会不了。”

“算了,当我没说。”

后来她再也没有找我聊天了。

我们到旅馆的时候已经11点了,非常冷,我跟尹薇下车后匆匆找了一家旅店,然后和她在走廊最中间左右各定了一间房。

那个晚上我睡着了,听着尹薇送给我的那盒磁带。

那是我这么久从来没有过的放松,就那样安逸地睡着了。

第二天我搬到了老城区那里的房子。踩在木质地板上,看着这不及之前三分之一大的屋子,反而觉得有股家的温馨。

屋子里的各种家具和厨具上都有很明显的使用痕迹,却又很很整洁地摆放在该有的位置上。

尹薇要赶通告搬完家就走了,只留了一句“屋子要是不弄干净了,下次我连你一块扫出去”。接下来我又开始听她送给我的那盒磁带,还拿出了林寒送给我的那本《小王子》看,并且一时兴起又写了一首曲子。

上课的时候,我一直在想怎么把那个曲子交给林寒,不知道她还有没有在生气?

然而下课她没有过来我们班,我也没有去她们班找她。

“你气色咋变得这么好了?”柯镜音趴在我桌子上说。

“听音乐听的。”

她噗嗤一笑,“还有养颜音乐?”

“嗯,调理身心。”

“噗哈哈,又在装了。”

“诶!陈原,你老婆怎么没过来啊。”陆嘉又起兴闹起来。

接下来吵得要死,一直到放学我收拾好东西走出教室,隐约感觉有人跟在后面,我回头一看是林寒。

她看到我后把头低下来,一副犯了错的样子。

“对不起。”我和林寒几乎同时说出这句话,她在我面前大力地摇头,然后扑向我。

我突然意识到自己和林寒说的最多的就是这句话了。

“没有错,你明明没有错。”一股心酸从心里涌出来,我强忍着难过抱着她。

“我害怕被讨厌。”她低声说。

“你明明这么可爱,为什么会讨厌你。”我拿出自己录的那盒磁带给她。“这是我新写的一首曲子。”

林寒坐下树下听着我给她的曲子,我自己去了音乐社。

阳光懒懒散散,她拿起纸笔给我的曲子填词。

“我们排练陈原写的那首歌吧。”叶芸拿出了一盒磁带播放。

那首歌经过尹薇的编曲变得不一样了,歌声更加融入到背景音乐里,她还融入了一些流行音乐的元素让整首曲子更有层次感。

“呦,精神不错嘛。”叶芸在我旁边坐下。

“嗯,我又写了一首曲子。”

叶芸听完我说的话后依然平静,只是赞许地点点头。

接下来我看到了凌青,他朝林寒的方向走过去。

“啊!”他夺过林寒的书扔在地上,然后拉着她的手向一处走去。

我放下手中的吉他,压不住怒气的我跟着就冲出去。

“陈原怎么回事!”身后有人喊道,我没有理会只顾冲出去。

林寒被凌青靠在树上,“你的男友是我,我不允许你跟陈原走得那么近。”

“给我放开她!”刚走出音乐室的我对他喊道。

他缓缓转过头,冷列的目光扫过我。

“你来的正好。”他拉着林寒向我走来,“我是她男朋友,以后你得离她远一点。”

林寒站在他的旁边低着头,眼神黯然。

我直视着他的眼睛,“你最好问问她是否喜欢你,她来这个学校都是因为躲避你,她讨厌你啊!”

在这句话下凌青的目光落在林寒的身上,嘴巴抿紧。林寒则依然低着头,视线像在躲避,不敢看向我们任何一方。

我走过去将她从凌青那里拉出来,在林寒被拉开时,凌青拉住她的令一只手。

转头间,我们的目光碰撞在一起,“在她没有提出分手前我仍然是她的男友,她要交新男友的话得先和我分手。”

林寒依然垂着头,不说一句话。

“林寒,说出你真正的选择。”

她终于抬起头,看着凌青。

9月的天空高远、蔚蓝,几片白云被风吹开,阳光无遮拦地落下,强烈的阳光下一股不和谐的味道。

林寒的手渐渐从凌青手中抽离。“我喜欢的是陈原。”

初秋,风渐渐有力。凌青目光冷冽,嘴紧紧抿起来。

我拉着林寒的手离开,他依然停在原地,整个身子僵硬如雕像。此刻的他没有了平日的桀骜不驯,反而让人感到很脆弱,脆弱得就好像被风吹落的树叶,随时枯萎。

他真的很喜欢林寒,可却没有去故林寒的感受。从林寒对他挥起椅子那一刻开始,他应该就知道了这一切再无可能,却还是……

树下我翻动几张纸页,没有被翻回来。林寒眼神无光地看着前方,我拿起书敲了下她的脑袋。她看向我。

“在想什么?”

她别开头,“没什么。”

我笑着人抚摸她的头,“在想凌青吧,竟然决定了就别去想了。”

她依然别着头不敢看我:“陈原会生气吧。”

看着她依然这样无精打采我捏起她的胳膊,“呜……”她痛叫了一声。

我矫正她的身子,“林寒是不相信我吗,我却相信着你。你是怕伤害了凌青吧。”

“嗯。”

“你啊,就是太善良了。可你要知道无论怎么做到最后都会伤害到他,如果你在一开始就拒绝掉的话……”

“嗯,谢谢你。”她冲我笑了笑。

“你要是再谢我,我可就不理你了。”

她突然不说话了,表情茫然。

我哈哈大笑。“你怎么这么好玩,我开玩笑的啊。”

她龇牙狞笑,书页又被翻了回去。

“我看书了,不要打扰我。”

“你还没把我那首歌填词呢。”

“你先说说我帮你写完词你怎么谢我。”

“呦霍,学会提条件了。”

“我也是有苦劳的啊。”

“你想要什么都可以。”

“你说的啊。”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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