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林寒缓缓走在校园里,气氛有点怪怪的。我想起自己后来确实又哭了,因为自己做了一场梦,一场久远而真实的梦。
7年前,妈妈每次都早早地开着车等着放学接我回家。12岁的我正在读小学,17岁的姐姐已经在高中了。
妈妈的名字叫夏懿,是位小有名气的歌星,但是并不在父亲的公司发展。实际上父亲入狱那件事对她影响很大,她现在的名气已经大不如前了,甚至我跟姐姐在学校都被人孤立和排挤。她平常很爱弹钢琴,但从未教过我和姐姐。就算我和姐姐主动要求去学,她也不会答应。
家里有单独的琴室,但妈妈平时不会让我们进去,我和姐姐甚至都不知道里面什么样子,妈妈也从未教过我们关于音乐任何方面的知识,可以说她并不想我们在这一块领域发展。
那是爸爸刚出狱不久。我从学校出来时,妈妈笑着迎过来抚摸着我的头,然后接过我的书包,拉着我走进车子上。
“妈妈今天是什么日子?”几乎每年的这天我都会问着妈妈这样的问题。
而妈妈每次都会故意装傻,“不知道唉,好像不是什么大不了的日子吧。”
我气鼓鼓地敲她的胳膊,她笑着揉着我的头发,“怎么会忘呢,今天是小晨的生日嘛。妈妈准备了超大的蛋糕哦,爸爸和姐姐也在家等着,所以我们得快点了。”
“嗯。”我满意的点点头。
随后妈妈发动了车子。我们离开学校的时候我注意到后面有一辆黑色的跑车一直跟着我们,妈妈似乎也察觉到了,她的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手慌乱地换着档位,然而我们的车子无论怎么提速都甩不掉后面的跑车。
那辆跑车很快就驶到与我们车齐平的位置,而且摆动着车身向我们车子撞过来。我们的车身剧烈摇晃着,妈妈的手开始发抖。连续几次撞击,那辆跑车突然和我们的车拉开距离。我原以为他们放弃了,可当那辆车拉开到一定距离时,再次撞过来,整辆车被撞出原本的航向。
就在这时前面一辆行速很慢的卡车在前面,而我们的车速几乎是那辆车的三倍。眼看就要撞上的妈妈慌忙地转着方向盘,踩着刹车然而已经来不及了,她扑向我的身前护着我,整个车子失控地尖鸣着,车尾向那辆甩过去。随着剧烈的碰撞声我晕了过去,脑子一片空白。
醒来时,已经躺在医院,姐姐坐在我的旁边,眼睛低垂着。
“……妈妈!妈妈呢!”我猛地下了床朝病房外跑去,姐姐突然拉住我的手,“放开我!……妈妈……妈妈怎么了?”
我大声吼着,她却毫不理会地将我拉了回来。
“你让妈妈好好休息,她现在还意识不清。”
“妈妈她没事吧?会不会有危险?”
“暂时脱离了危险,所有现在最好还是不要打扰他。”
我趴在重症室外看着妈妈全身被插满管子,心脏突突地跳。
“妈妈。”
“妈妈……”
妈妈康复之后,她的精神几乎失常了。她使劲抓住父亲的衣袖眼睛瞪得老大。
“你是不是又去找那些人了?”
父亲沉默,过了一会他看向窗子,“我看到阿乔了,他现在过得不怎么样。”
父亲提到的阿乔是他的老同学,也是第一个和父亲合作的人。父亲说他很有才华,在音乐上面很有天赋,他的歌好评率也确实高,但是一个奇怪的现象是他的专辑销量很低,可以说他的歌很冷门。后来公司新总监上任后他更加受到冷落,甚至受到了嘲讽,最后他们之间发生冲突,阿乔遭到了公司的封杀。
“你自己成什么样子不知道吗?”
“我们报警吧。”
“你自己去报警吧!”母亲说着跑到了门口,一把抓住了我的手,“我要带着小晨走,别让儿子跟着你受罪。”
父亲立马从追过来。
“你给我放手!”父亲说着一把扯开了妈妈的手。
“你得罪了了那么多人,把人家事业兴旺的儿子弄残废了,他们能放过你吗?”
“我们搬走,搬到其他城市。”
然而妈妈使劲摇了摇头冷冷地说:“陈先生,再!见!”
随即转身消失在医院。
妈妈离开后,父亲变得颓丧,整天用酒精麻痹自己。父亲不让我们继续去学校了,他怕我们再受到伤害。有时候我几乎快要逼疯在家里乱摔东西他也一声不吭,就像妈妈说得那样——他已经丧失了父亲的尊严。好几年后,爸爸打开妈妈的琴室,里面的那架钢琴也被父亲换掉了。整个家里父亲几乎把所有和妈妈有关的东西全部毁掉了,然后都换成新的。
这样的家我完全受够了,所以我和姐姐都打算要离开。但父亲却不愿意,后来实在没有办法他拉着我们去办了身份证,而且改了名。他告诉我把这边的房子卖了就去找我们,然而一年多了,我们之间没有任何联系,要不是姐姐的事,也许他根本不会过来。
我知道我的那次车祸跟姐姐的死可能联系,所以我一直都在秘密地进行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