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里实在吵得要命,后来我跟林寒去了音乐社,叶芸他们下午也都不在里面。林寒细细地指着我的错误,几乎忘记了时间,一直进行到很晚,学校大门都已经关闭。这个学校一般在放学后二个小时内是不会关闭大门的。
现在外面天色已经擦黑,整个校园寂静无声,我倚着一个2米多高的铁门上满是疲倦。
“我们去别处找找有什么比较好翻去的地方。”
“嗯。”她轻哼了一声,手紧紧地抓着我的衣角小心翼翼地跟在我身后。
可我们在循环了一圈后也未能找到适合的地方。
初秋,白天与黑夜的变化往往翻天覆地,瑟瑟的凉风扑面而来,林寒的手紧紧地抓着我的衣角,紧得身体都能感觉到她长长的指甲传来的触感。
我们停在一排松树旁,夜晚的树木漆黑无光,如一团墨汁散发着一股寂静又森然的气息。我抬眼,天空满是星星。不知为何这时我突然想到了琴音,也许是那时她曾跟我有着一样的想法。
……我们都有着这样那样一个任性的姐姐,所以让人无不担心……
也许她们家会搬过来也是因为柯镜音的任性,可是柯镜音明明不喜欢我啊,还是她只是喜欢耍我玩?
我脱下外套披在林寒身上。她将外套握得紧紧,抬眼对我说:“陈原也会冷吧,我……还是不用了。”说着开始脱下外套,我按住她的手凑着她的耳朵轻声说:“我只要你呆在我的身边就够了,所以你要暖暖的。”
我刚说完她的脸就涨的通红,低着头轻哼了声“嗯”。
我们最后还是回了班级,坐在靠窗边的地方漫天的星光的尽收眼底。我们坐在中间隔着一个桌子的前后位子上。我凝视了桌子很久后,拉着她的手对她说着:“过来坐吧。”
“嗯?”她疑惑的望着我。
“坐我腿上,我呢有点冷唉。”
“……哦……”她羞红着脸慢慢走过来。
我嫌她太慢一把把她拉了过来,然后双手紧紧锁住她,她瞬间将头埋藏起来,不敢再看我。
我的手碰到她细腻的肌肤,心里一阵燥热。突然我又觉得很难过,我将脸贴在她的背上,双手搂得更紧了。
“陈原?”她的声音里带着不安。
时间似乎变得特别快,感觉上过了很短的时间,不知不觉就已经快12点了,我就这样一直紧紧搂着她。
很久过后她轻声对我说:“陈原会一直喜欢我吗?”
我有点愣住,她的脸在夜光下柔和虚幻。我微笑,将她转过来,看着她。她的表情有些木讷,只是定定地注视着我的眼睛。我凑近了她的脸,她闭上了眼睛。我吻上了她,她的身上传来轻微的颤抖。
夜光打在我们的脸上,照亮了她的侧脸,她脸部的轮廓在寒冷的夜光里显得格外锐利。
我们就这样吻了好久,好久。突然从校门口传来一阵声音,我顺着声音望过去,一位老师和一对父母站在门外,学校的大门开了,两个父母便冲进来,喊着林寒的名字。
“爸!妈!”
林寒赶紧从我身上站起来,向校门口跑过去,紧紧地抱在家人的怀里。我躲在黑暗里泪流满面。
我听到了斥责声,又听到关怀声,这些声音久久地萦绕在耳边,恍惚间我看到了过去那个有爱的家。
林寒拉着父母的手往回走,但是她又回头看向我这边,一直看着,任由父母拖拽也还是往我这边看。我慌极了,害怕被她父母发现,只是在窗口挥手,她也向我挥手。就这样我躲在黑暗里目送着她一步步离开学校。
那个开门的老师向学校里张望了一会,随后锁上门。
接下来的时间可长了。我捡起掉在地上的外套,穿起来,看着老师锁好了校门匆匆离去。我看了看时间已经一点多了,也不想回家去了,我想趴在桌子上睡一会,却又害怕自己真的睡着了。后来我还是去了音乐社。
我的脑子里到现在还是她回头看着我的样子,时间渐渐让我焦虑,我坐起着弹钢琴,弹着弹着,我就随柔美的音乐声睡着了。
“陈原!”
我迷迷糊糊看到叶芸推了推我。
“陈原快醒醒,别睡钢琴上。”
我被抬起来,眼皮沉重思维变得迟钝。
“陈原你这一天天的,是不是喝酒了。”
“都玩啥了也不叫上哥们。”
“我去!别把我钢琴弄湿了。”
这时吕乔凑近我的脸看了下,对我说:“陈原你不是哭了?”
许健也凑过来看,“真的耶,该不是做了什么值得忏悔的事情吧。”
我没有回答,只是不停打盹,于是他们放过了我。
待我清醒过来的时候,他们已经离开了,林寒坐在我旁边,她还是捧着一张脸欣喜地看着我。
“昨晚没回家?”
“嗯。”我有气无力地说。
“家里人不担心吗?”
我仰脸,身子疲惫,渐渐陷入椅背里。
“我告诉家里人,去同学家玩,不回去了,”我觉得自己有些无精打采,索性站了起来,“我们出去走走吧。”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