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奇怪?”我立即问道。
“她初见我时好像不认识我一样,可分别的一刹那,我在她眼中看到了不舍!”秀秀思索着说道。
“她还有自主意识!”我松了一口气,这说明小薇还没被炼化,赵亮还有希望。
秀秀没说话,只是皱着眉头。
“操心不见老!”
阿桑补了一句,从炕上跳下去,迈着猫步从门缝中钻出去,扔下一句话:“你们小夫妻俩搂着睡觉吧!”
阿桑这么一说,我倒是真的感觉到一阵困意,眼皮不住的打架,秀秀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也跟着躺过来,把我搂在怀里。
感受着她胸膛的那抹柔软,我舒服的吸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
接下来的几天,对于我来说,真是神仙过的日子,秀秀没折腾我,每晚双修都是浅尝辄止,既没吸干我,又给我留了一定的余地。
傅青丝也没折腾,安心于现在的生活,有来看病的就给任婶打打下手,连带着朱二也安稳了许多。
可惜,平静的日子没能持续太久。
大年初三,王寡妇来了一个电话,东平村发生了一件灭门惨案,一家五口,一夜之间全被杀死。
等我赶到东平村,尸体还在院里。
五具尸体,全部被扒了皮,吊在房檐下,远远的看去,就好像五个血色的冰锥。
国人是最爱看热闹的,小到小偷小摸,大到抢劫杀人,只要案子发生了,没有人他们不敢看的。
可这次,没人围观,除了最早到的刑巡捕队,便是我们几个。
“来一口?”
徐老蔫蹲在大门口,递过来一个卷烟。
“来一口!”
我接过来,点燃后深深吸了一口气,和徐老蔫一起在大门口吞云吐雾。
王寡妇和王志超两人在尸体下面忙活,晚上零下三十多度,冻了一宿,尸体冻得杠杠硬,就连吊他们的绳子都冻成了冰溜子。
几个刑巡捕队的也凑过来,跟着我俩一起吞云吐雾,顺便蹭点消息。
“哎,老徐,这次有看头吗?”
问话的叫林庆,今年四十,是一个老刑警,原本对于鬼神之说半点不信,自从经历了两次,信的不行,有点事就给我们打电话,甚至想要转入我们组。
“看头十足,一般人干不出这事!”
徐老蔫和这位最熟,递过去一根烟卷,说道:“我加了料的,你分三次吸完,对身体好!”
“谢了!”
林庆也没客气,伸手接过烟卷,贪婪的吸了一口气,小心翼翼的点燃,小口小口的吧嗒起来。
徐老蔫的烟卷都是自己卷的,烟丝是用各种补药辅以一些通灵草制成的,这种烟对身体好,主要是壮阳,还没有副作用,如果非说有啥副作用,那就是普通人吸多了容易见鬼。
“五个人,最左边的这位是最先被扒皮的,瞬间间隔不超过十五分钟,也就是说,扒了五个人的皮,一共耗费不超过一个半小时!”
徐老蔫吐出一个烟圈,开始分析案情。
“高啊!”
林庆开始捧徐老蔫的臭脚,竖了竖大拇指,问道:“咋看出来的?”
“冻结的程度不同!”
徐老蔫指了指那五具尸体,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之色。
“确定吗?”我吐出一口烟圈问道。
“确定!”徐老蔫肯定的点点头。
“咋回事啊?”林庆有些急,不明白我俩在说啥。
徐老蔫深吸了一口烟,直到烟火烧到手指,才把烟头仍在地上,用脚碾了碾后,才说道:“这五个人都是活着的时候被剥皮的,所以冻结的程度各有不同!”
“这就好比你把一块鲜肉放入冰箱的冷冻层,放一个小时的和半个小时的肯定不同!”
见林庆依旧有些懵,徐老蔫又解释了一句。
其实林庆已经懂了,只是没想到凶手如此凶残。
我们县只是一个中等县城,全县人口加起来一共三十多万,正常情况下,发生的案件不是小偷小摸,就是打架斗殴,凶杀案,多少年都碰不到一次。
别看林庆是一个老刑侦,碰到的事,真没我们碰到的多。
就比如这一次,之所以给林庆一根烟卷,是为了稳定他的情绪,怕他出事。
这一次一共来了五位,其中三个是小年轻,早就吐的不行了,这种其实很好,起码情绪发泄出去了,像林庆这种,为了面子硬憋着,早晚出事,所以徐老蔫才会给他烟卷。
“这种事,正常人干不出来!”
徐老蔫指了指那几具尸体,拍了拍林庆的肩膀,说道:“一会送回去,先别回单位,找个人多的超市待一会,冲一冲人气,晚上再买点纸,在十字路口烧点!”
“嗯!”
林庆沉闷的点点头,哆嗦着吸了一口烟。
“以后这种事,别往前凑,老林你这身子骨太弱!”
徐老蔫斜了林庆一眼,又拍了拍他的肩膀,从地上站了起来,对我点点头道:“走吧,看看去!”
我没说什么,从兜里摸出一张镇神符,给了林庆。
“凶手的刀法非常好,干这种事不是第一次了,皮肉分离的很彻底!”见我和徐老蔫走过来,王志超开始分析情况。
我凑上前看看,王志超说的没错,肉色顺滑,肌肉纤维没遭到一点破话,是一体下来的。
“有这种手法的,要么和我一样,是一个老法医,要么是屠户,屠宰的牲畜太多,熟能生巧!”
王志超说到这,明显顿了一下,话留了一半。
“还有呢?”我问道。
“还有便是密宗或者苯教的剥皮行者!”王志超迟疑了半响说道。
密宗和苯教出自藏土,两者的教义之间有很多的相同点,而最大的相同点便是都喜欢用人骨或者人皮制作法器。
剥皮是这两个教派的必备手段,如何下刀,如何保证人皮的完整性,是经过千余年发展形成的一门手艺。
如果是这两个教派中的剥皮行者干的,那么一切都可以解释的通。
我们对视了一眼,谁也没说话,但是都看出了对方眼中的阴沉。
“死亡原因都很简单,失血过多!”王志超继续分析,“五个人,都是死于失血过多!”
他一边说,一边指了指五个人身下冻成冰的血迹。
活人剥皮,剥好后,人一时还没死,会不断的扭动,越是活动,血液流通的越快,滴落的速度也就越快,冻结的速度反而会变慢,所以会在身下留下一滩冰血。
而死人,不会有这种效果。
人死后,血液会凝结,根本不会流这么多的血。
除此之外,这五人的眼中都带着恐惧和绝望,那是一点一点凝滞在眼中的,这说明他们挣扎的时间很长。
“对了,村长呢?”我问道。
一般发生命案,村长肯定要道场,可这次,一个村民都没有。
“这不就是吗?”徐老蔫冲着最左边的一具尸体努努嘴。
“这是村长一家?”我问道。
“对!”徐老蔫点点头。
我揉了揉下巴,这就有意思了!
别的地方我不知道,但是我们县,这些村长有一个算一个,身上多少都有点问题,个别的说是村霸也不为过,死不足惜。
可这种死法,就有些残忍了!
不过现在还不知道具体的原因,不能随意的判断,得找村民问问。
“尸体拉走吧,我回去解剖,详细查一下,你们仨留下查一查!”
看了半响,王志超眯着眼睛下了命令。
“那行,超子你先回去吧,这里交给我们!”王寡妇点点头,没说什么!
五具尸体,冻得和冰棍一样,取下来并不费事,装上车后,王志超领着人撤离,我们仨和包村片警留了下来。
包村的片警姓张,叫张新凯,四十多岁,我们叫他老张。
如果说村长能在村里形成一霸,那么包村片警绝对脱不了干系。
一般情况下,包村片警和村长的关系绝对很铁,至于这个村,暂时还看不出来,不过看老张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我便知道,他和村长的关系绝对不简单。
“老张,你别有压力,和我们说说这个村的情况!”
外面冷,王寡妇拖着张新凯直接进屋,坐在了村长家的炕上。
炕上铺着被,被窝里面还带着一丝热气,炉子里甚至有点红火,本来很让人舒服的环境,可一想到昨天死了五个人,没人能安稳的坐下。
老张也是如此,屁股下面就好似长了钉子,怎么也坐不实诚,不时的挪动一下,对于王寡妇的话,他根本没听进去。
“老张?”
王寡妇眯起了眼睛,扒拉一下老张一下。
“啊!”
老张惊呼一声,赞起来就想跑。
“老张!”
我一把拉住他,厉喝了一声。
老张这才回过神,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王寡妇和徐老蔫,眼中的惊恐之色终于褪去了一些。
“老张,你怎么了,没事吧?”王寡妇嘴上挺关切的,眼中却闪过一丝得意之色。
我也没想到老张会这样,他这种表情,摆明了知道一些内情。
“没事,没事!”
老张脸色煞白,虚弱的挥挥手。
“那和我们介绍一下村长家的情况吧!”王寡妇笑着说道。
“村长是村里的一霸!”老张迟疑了半响才开口。
这点倒是没有出乎我们的预料,我好奇的是,他还会说出什么!
“东平村一共七十八户,一大半都和村长家有仇!”
有了开头,接下来就顺畅多了,老张彻底放松了。
村长也姓张,和老张是本家,留在家的是老儿子一家,平日以放局为生。
放局指的是赌局,也就是俗称的小赌场,主要就是推牌九,扎金花,一宿下来,弄个几千块很简单。
关键是,这种赌局,每次都要一宿。
“一宿?”
听到这,我打断了老张。
这一家五口,是昨天半夜死的,赌局这东西,很少中断,难道昨天没放局吗?
“嗯,一宿!”
老张点点头,说道:“至于昨天是怎么回事,还不清楚!”
“怎么能清楚?”王寡妇直接问道。
“张二,找张二!”老张忙说道。
张二是村长的侄子,按照老张的说法,张二就是一个混子,主要负责维持赌场的秩序。
“走,找张二去!”
王寡妇二话不说,拉着老张便向外走。
老张被提溜着,一脸的无奈,更多的还是一种解脱。
“这就是张二家!”
在村里走了大约五分钟,老张指着一户人家说道。
“血腥味!”
刚进院,王寡妇便抽了抽鼻子。
“不好!”
我们同时冲了过去,踹开门后,一股浓烈的血腥气传了出来,同时传出的还有一阵呜咽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