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虫?”
王志超转头看向我,看他的样子便知道,他没往这方面想。
“谢老弟,你见多识广,给我们讲讲蛊虫的知识呗?”周仁贱兮兮的凑过来,挤眉弄眼的。
“也没啥,只是怀疑,还不能确定!”
瞧周仁那德行我就烦,我勉强抑制心里的厌烦,淡淡回了一句。
“大黄,过来!”
说完,我对大黄招招手,大黄一脸嫌弃的过来,不情不愿的。
“还来脾气的,给你惯得!”
我给了大黄一个脑崩,捏着它的狗脸把它拽起来,拖到尸体前,指着剖开的胃和食道说道:“闻闻,记住这味道!”
“嗷呜!”
大黄委屈的叫了一声,乖乖的过去挨个闻四具尸体的胃部。
“大黄真乖!”
周仁转了转眼珠,摸出一根火腿肠递过去,说道:“来,奖励你的!”
“汪!”
大黄眼睛眯了起来,猛地扑了过去,几根犬牙一呲,一口咬了过去。
“草!”
周仁吓的一哆嗦,踉跄一下,倒在地上。
大黄上去一口含住了周仁的脖子,犬牙只要稍稍用力,便能咬断他的脖子。
“谢老弟?”
周仁带着一丝哭腔,扭头看向我,大黄也跟着侧头,含着周仁的脖子看我。
“过来!”
我对大黄招招手,大黄咧咧嘴,返身溜到我跟前,不住的摇尾巴。
“谢老弟,你这狗太凶了,真厉害!”周仁从地上爬起来,翘了翘大拇指,还讨好的对大黄笑了笑。
我本来有一肚子的嘲讽话,周仁这样,我又憋了回去,这货真是你打他左脸,他会把右脸也凑过来,但是说不上什么时候就从背后给你一刀。
“志超,先见见家属,了解一下情况!”
我没理周仁,直接对王志超提出了意见。
“行!”
王志超没犹豫,直接答应了。
四个死者,都是团结乡的,见面之后,没问出一点有用的信息,反而被缠上了,又哭又闹的,弄到下午三点多,我们才脱身。
人一走,我立马揉揉大黄的脑壳,问道:“大黄,闻到那股味道了吗?”
“汪!”
大黄摇头,狗眼中闪过一抹迷茫之色。
“走吧,去团结乡看看,搞不好还会死人!”我想了想,如果我猜的没错,这恐怕只是一个开始。
“行!”
王志超自然没意见,唯一让我觉得有些恶心的是,周仁和我们同行。
团结乡不大,前后一共两条街,繁华地带就那么一条街,四个死者前后相连,接连被冻死,搞的乡里说啥的都有,连带着饭店的生意都差了很多。
有一点很巧,这四人死前都在同一家饭店出过饭,饭店叫一品居,主营铁锅炖大鹅,老板姓郭,四十多岁。
我们去饭店是和乡里的民警张强一起去的,老板挺客气的,不过一脸的晦气,连续四个人,都是在他饭店里喝完酒死的,换谁都不舒服,关键是生意都被影响了。
“老张,我都冤死了,那天我还劝呢,说少喝点,可没一个听的,见了酒好像不要命一样!”
找了张桌子坐下,老板替我们倒上茶水,便开始抱怨。
“喝了多少?”老张问道。
“别人我不知道,死的那四个,每人最少三斤!”老板伸出三根手指比了比。
“多少?”我没忍住,惊疑一声。
“三斤,五十八度的纯粮食小烧,这还不算啤酒,你说这不是作死吗?”老板哭丧着脸说道。
“你就没劝劝?”王志超插了一句嘴。
“我一个开饭店的,顶多从侧面说一声,这事不好劝啊?”老板一脸委屈的说道。
这倒是实情,来你饭店吃饭喝酒,当老板的没立场劝,也没法劝,特别是喝了那么多,说浅了没用,说深了搞不好要挨打。
老板喝了一口水,一顿水杯道:“再说了,别看喝那么多,当初那几位可是一点喝醉的迹象都没有,反而越喝越精神,据说啊,还是喝死的那几位把同桌的送回家的!”
“你说喝了三斤还没醉?”我没忍住问道。
“对啊!”
老板点点头,说道:“喝了三斤,又喝了六七瓶啤酒,一点没醉,倒是同桌的那几位,被喝的东倒西歪的!”
我们对视一眼,这一点那几位家属可没说啊,按照那几位家属的说法,她们老公平时顶天一斤的量。
人的酒量有限,不可能说陡然间增大,这其中一定有人在说谎。
要么就是老板,要么就是家属。
“死的那几位都是这么喝的?”我又问道。
“没错!”
老板非常肯定的点头,“我家的小烧都是纯粮食酿造的,不掺水,不作假,说是五十八度就是五十八度,特别能喝的来我家也就一斤多一点的量,可那几位太能喝了,我印象很深!”
见我们还是有点怀疑,他一招手,叫来两位服务员,道:“小王,小齐,你俩过来,你俩说说,那几天那帮人喝了多少!”
小王是男的,二十多岁,小齐是女的,三十多岁,过来后异口同声,都说老板说的对,那几位都喝了三斤多。
听完我琢磨了半响,拿了个杯子,特意接了半杯,抿了一口。
“嚯!”
只是一口,我便感觉有一股火顺着喉咙向下一路烧,这酒说是五十八度,绝对有六十度。
“怎么样,我没骗人吧,我家酒从来不掺假!”老板凑过来,略有些得意的说道。
“这个酒喝了三斤?”
没喝时我还没觉得啥,喝了一口,我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这个酒喝三斤还能喝六七瓶啤酒,喝完了还和没事人一样,意识清醒,可能吗?
“对!”
老板猛地点头,“我没骗人,要不我觉得奇怪呢?”
“我们都看见了,老板没撒谎!”那几个服务员也跟着附和作证。
“张哥,能找到那几位陪喝的吧?”我想了想转头对张强说道。
“能!”
张强点点头,说他人头熟,马上就把人叫来,可以当面对峙。
“那麻烦了!”
我笑了笑,走过去揉了揉大黄的脑壳,大黄吐出舌头,摇了摇头,表示没闻到那股味道。
半个小时后,进来五个人。
其中两个陪第一个死者喝过,另外仨个,分别陪那三个死者喝过。
“刘谦是我哥们,他酒量虽然不差,但也就是一斤的量,可那天他也不知道咋了,喝了三斤还他妈的那么精神,后来又喝了好几瓶啤酒,把我们都撂倒了,最后还是他把我们送回家的,谁能想到他能冻死在路上!”
说话的叫李阳,他口中的刘谦是第一个死者,他的说法和老板完全相同。
接下来的几位说法和李阳相同,都说那几个死者喝了三斤多白酒,还非常清醒。
“他们的酒量是什么时候开始变大的?”我问道。
“就这一个月!”
李阳先开口了,“以前虽然好喝,但喝的也不频繁,就这一个月,也不知道咋了,总找我们喝酒,还越来越能喝,特别是死前那几次,每次最少三斤,多的时候喝过五斤!”
“喝多少?”我皱皱眉问道。
“五斤,还他妈没事,我还奇怪呢,怎么突然这么能喝了?”李阳也是一脑门的问号。
这肯定不对,一个酒量一斤的人,突然能喝三四斤,甚至喝到五斤还没事,谁都知道有问题。
“老板,听说你家炖大鹅挺正宗,给我炖一只!”
就在这时,门突然被拉开,一个略有些嚣张的男人声音跟着响起。
透过包间的门,我向外望去,一个剃着光头的男人正好走入大厅,一张张扬的脸进入了我的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