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
任婶点点头,还看了一眼手机,说道:“再过半个小时差不多能到!”
我揉揉眉心,豆豆来无非是和我解释拿我当挡箭牌的事,可来的不是时候啊!
“婶,亮子怎么样了?”
我立即转移话题,阿桑翻了个白眼,这次没和我抬杠,而是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趴下了。
“别和我提那个小畜生!”任婶磨了磨牙,恨得牙痒痒。
我有些意外,对于亮子,任婶是捧在手心怕摔着,含在嘴里怕化了,这是怎么了,变成这样?
我转头看向褚墨,褚墨白了我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凝重之色,说道:“亮子脑子出问题了,为了小薇,有点入魔的迹象!”
“入魔?”
我皱了皱眉,入魔换一种说法便是神智错乱,六亲不认。
“嗯,有那个迹象!”褚墨点点头道:“所以我们才让你躲出去,如果对上,以他现在的状态,是不会顾念兄弟之情的!”
“那这一次结果怎么样?”我问道。
“那个下茅道士重伤失踪,小薇始终没有出现;亮子和你干儿子,也就是苯教的教主也重伤而逃,至于高小三,他搞了个灰头土脸,差点把命丢掉!”褚墨挨个数了一遍。
“也就是说,三败俱伤呗?”我总结道。
“没错!”
褚墨点点头,眉头再次锁了起来,说道:“这一次因为亮子而死的人很多!”
死的最惨的要数那两个孕妇和腹中的胎儿,死因很简单,要利用她们里卜卦,虽然施法的是那个苯教教主,可这个罪责要算在亮子身上。
除此之外,还搞出了一个由十八个嘎布拉制作的手串。
“等会,嘎布拉手串是什么意思?”
听到这,我打断了褚墨。
嘎布拉是藏语骷髅的意思,嘎布拉手串就是用头骨制作的手串,十八个嘎布拉也就是说,为了制作这个手串杀了十八个人!
“不是亮子杀的,是你那个干儿子!”褚墨解释道。
我沉默半响,叹了一口气,就算不是亮子干的,最后这个罪责也得算在亮子身上,毕竟这一切都是为了小薇。
“没事,我能帮助亮哥洗清身上的血怨之气的!”朱二这时弱弱的插了一句嘴。
“好孩子!”
任婶眼睛一亮,一把搀住朱二的胳膊。
褚墨深深看了一眼朱二,虽然没说什么,眼中闪过一丝暖意。
我撇撇嘴,这小子倒是会抓机会。
“到了!”
任婶突然来了一句,还举起手机给我看了看,上面是一句话:婶,告诉我哥一声,我在外面!
“去吧,别让人家等久了!”阿桑阴阳怪气的来了一句。
我嘬了嘬牙花子,没理会阿桑,而是对褚墨露出了一抹讨饶的苦笑,才转身出门。
大门口处,停着一辆黑色的奥迪,豆豆站在车旁,有些出神的看着我。
她上面穿着浅蓝色的短身羽绒服,下面是一条牛仔裤,脚上配着一双酱黄色的靴子,俏皮中带着一抹成熟,和以前完全不同。
“哥!”
等我走到跟前,她向前一步,伸手抓住我的胳膊摇了摇。
“别摇,别撒娇,先说说咱俩的事!”
我赶忙制止,怎么几天不见,豆豆连性格都变了,以前她可不会和我撒娇,只会脸红。
“哥,我是迫不得已的!”豆豆嘟着嘴,眼中隐隐有泪光在闪动。
“别来这一套!”
我板着脸,说实话,如果豆豆如同以前那样,手足无措的看着我,我会立即心软。
可豆豆这样,明显是不知道和谁学的对付男人的招数,这不是她的本心,她这样,我看着不但不觉得好看,反而有些恶心。
“哥!”
豆豆愣了一下,眼泪掉了出来,好像犯错的小学生一样,低头不语。
我揉揉眉心,好吧,怕什么来什么,豆豆这背后有高人啊,这还不到一个月呢,就把她调教成这样,我很好奇,她的背后到底是谁?
白晶晶首先被我排除了,如果她能调教好豆豆,她早就做了。
这个时候不能心软,我冷冷的看着豆豆,豆豆由一开始的暗自垂泪,开始抽泣,脸上装出来的娇嗲和委屈渐渐退去,变为慌乱,她是真的怕了!
“行了,和豆豆较个什么劲,是我让她这么干的!”
车门这时被推开,一双大长腿伸出,白晶晶那特有的嗓音在我耳边响起,车内同时钻出了一股奇特的茉莉花香味。
我向里面看了一眼,车里面很暗,只能看到驾驶位处坐着一个女人,那股好闻的茉莉花味道就是从她身上传出的。
我还想继续看看,白晶晶关上了车门。
“你一个大男人,欺负豆豆算什么本事!”白晶晶皱着眉,来到跟前把豆豆搂入怀中,小声安慰起来。
“那就由着你们欺负我?”
我被气笑了,有些话和豆豆没法说,对白晶晶倒是不用客气。
“咱们之间谈不上谁欺负谁吧?”
白晶晶娇媚的一笑,伸手扳过豆豆,说道:“豆豆发的那个声明可是真的,你也知道,豆豆一直喜欢你,只要你点头,豆豆就嫁给你!”
“别扯那些没用的,这个锅我不能白背!”
我赶忙制止白晶晶,在这么说下去,可就真的扯不清了,特别是豆豆还娇羞的偷看我,别管是谁教她的,这招很好使。
“这样也好!”
白晶晶深深看了我一眼,嘴角挂着一抹得意的笑容,至于豆豆,眼中闪过一抹失落。
“符箓,药材,还有朱砂玉料等各种东西,三年之内,三成,三年之后,五成,直到豆豆出嫁!”我说出了条件。
“可以!”
白晶晶笑了笑,一口答应下来,又道:“不但如此,今后但凡有人找你麻烦,只要我们知道的,一定先给你消息!”
“成交!”
我点点头,向外一指道:“条件谈妥了,你们可以走了!”
“走吧,豆豆,人家不欢迎我们,我们走!”
白晶晶故意叹了一口气,半搂半抱的拖着豆豆上车,豆豆不情不愿的,车门关上的那一刻,给了我一个哀怨的眼神,与此同时,那股茉莉花香味再次传了出来。
我没动,直到车消失在我的视线中,才向回走,这样的豆豆不是我希望看到的。
“条件谈妥了?”
一进屋,阿桑便跳过来,八卦的问道。
“你不是都听到了吗?”我没好气的道。
这个阿桑,是唯恐天下不乱的性格,越是折腾,它越高兴。
褚墨倒是没说什么,脸已经阴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朱二倒是很好的融入进来,一会端茶一会递水的!
不过这一关已经过去了,其实我知道褚墨不会担心我和豆豆发生什么,她担心的是我又一次被人算计了!
我倒是不怎么在乎,债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咬。
豆豆走后,这一夜度过的很平静。
接下来的几天,都没发生什么大事,没事在家修炼,或者和褚墨双修,有小生意上门,任婶就能处理。
期间我又去了两趟县里,和王志超见了一面,简单开了一个小会,顺带见见新人周仁。
说实话,我是打心眼里看不上周仁,一是上次学校的事情,这位拿我们当枪使,耍着我们玩,二是他是高家小三高善民提拔进来的,算是埋在我们县的一颗钉子,明显和我们不是一路人。
不过周仁这人脸皮太厚,你骂他他绝对不还口,还会拍着巴掌叫好;你往他脸上吐一口唾沫,他甚至会伸舌头舔一下,说是甜的,怎么恶心怎么来!
这位整个一狗皮膏药加二皮脸,对付这种人,要么你打死他,不给他恶心你的机会,要么是离他远点。
王志超对他也没啥办法,每天往停尸间一待,天天解剖尸体玩;王寡妇干脆躲了出去,我也回家,不想看见这货。
可就如同我说的那样,这位就是一个狗皮膏药,顶着同事的名头,今天一个电话,明天一个短信的,搞得你不厌其烦。
哪怕是躲在家里,也没躲过去。
回来的第七天,王志超给我打了一个电话,来任务了,出事的是团结乡,先后死了四个人,都是醉酒而死。
“喝酒喝死了也归我们管?”我疑惑的问道。
“有点不对劲,你来就知道了!”王志超在电话里没多说,不过语气倒是挺凝重的。
没办法,我只能去,路上又给王寡妇打了一个电话,结果人家溜了,说是去外地给人看病去了。
这只是借口,真正的原因是她怕控制不住脾气,一不小心锤死周仁。
除了这个,我还得到一个消息,这次的事情,也是周仁搞出来的。
本来吗,东北冬天冷,晚上喝多了找不到家,在外面冻死很正常,可周仁觉得不正常,说往年确实冻死过人,不过也就一个两个的,这次一个乡内先后冻死了四个,可能有问题。
于是,这个任务我们也就接了,巧合的是,还真的有问题。
喝酒在外面冻死,家属大部分都不会善罢甘休,要告一同喝酒的人,这就造成一个结果,尸体不会立即火化,而是等解剖结果,分析结论,好作为证据打官司。
四具尸体,一具都没火化,而是拉到了中医院下面的停尸间,王志超这一解剖,还真就发现了问题,所以才会给我打电话。
我到的时候,王志超正在解剖第四具尸体,周仁在一边叼着烟卷,不是瞄一眼。
“老弟,你来了!”
见我进来,周仁顿时来了精神,摸出一根烟递过来。
“不抽!”
我摇摇头,根本不想理他,径直走到王志超跟前,问道:“怎么回事?”
“冻死不是主因,老弟你看,这三位的胃都有问题!”
没等王志超回答,周仁贴过来,拉着我看那三具已经解剖完的尸体,依次解释给我看。
他这样,我还真没法拒绝什么,只能阴着脸,跟着他看。
三具尸体表面看是冻死的,可解剖后发现,胃部都有问题,按照周仁的指点,那三人的胃都有不同程度的损耗。
所谓的损耗,是指有出血的症状,就好似有东西在胃里划了一刀。
“他们是先冻死,然后胃部被割,食道部分也有耗损,有东西从胃里向上爬,最后顺着食道,从嘴里爬了出来!”
王志超拿着手术刀,在尸体剖开的胸膛上为我指着,解释着死因。
“也就是说,这几人很可能是中了蛊虫一类的东西,对吗?”
听完后,我沉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