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什么情况？船速好像慢下来了，动力舱出了问题吗？要我去看看吗？舱盖怎么盖上了？”下面跑出来的人一边叫着，一边爬梯子。

陈震走到舱盖后面，拎着狼牙棒站定，守株待兔。

“兔子”很快就到了，舱盖“梆”得一下被掀开，乌鸦的脑袋从里面探出，叫道：“老大……呃！”

没等他说完话，陈震就从背后扯住了他的衣服，一记手柄砸在他耳后，这家伙只是闷哼了一声就晕过去了。

陈震丢开狼牙棒手电筒，双手抓住乌鸦的衣领，把他拖到甲板上，推到一边，对旁边瑟瑟发抖的瞭望手说道：“你看，这里只有一条通道，现在就是瓮中捉鳖，其他人没有机会，但是你可以，只要你的态度好，也许，还能争取减刑。现在，我问你答，明白吗？”

“明白，明白。”瞭望手点头如捣蒜，他虽然不知道陈震是什么人，但是他知道自己的小命就捏在陈震手里。

陈震满意得点了点头，问道：“你们是什么人？哪里来的？做这个多久了？来了多少次种花家？”

“我和老大是马来人，以前是海员，他是大船的二副（主管驾驶和仪器），我是三副（主管安全），经常跑种花家线路的，去年他和我说找到了一条好门路，一年能赚100万林吉特（马币），所以我就跟来了。这一年一共来了三次种花家，这次是第四次，前三次都是的装的普通货物，高价药材，电子产品什么的，都是明货，只有这次是暗货，这次的价钱是单独算的，50万林吉特，我是看在钱的份上来的。”瞭望手很配合，在经过初步的镇定后，表现出非常符合一个高级海员（注1）的智商，透露了很多额外的信息给陈震。

来了三次，估计都是探路和测试航路的，海上的航路没什么简单，每一条航线都凝聚着大量的鲜血和汗水，走私的航线更是如此。

陈震捡起狼牙棒手电筒，走到梯子旁边，又有“兔子”来了，压低声继续问道：“你们是怎么联系的？货都是什么人的货？上家和下家都是谁？”

“不知道，我猜穆法汗也不知道，我们只是听从命令而已，我们接到的指令是航向交趾岑山附近的海域，会有另外一艘船接替我们，我们是在海上交货的。那些雇佣兵就是来监视我们的。”

穆法汗应该就是风衣男的名字了，因为马来西亚的MSL很多，很多本地人也信YSL教，取名会取YSL名字。

“老大，发……”

陈震再次打晕一个“兔子”，拖到一边，问道：“你和那些交接的人见过面吗？”

“没有，不是主事的人，而且，以前是不会在海上交接的。都是在岘港附近卸货，那里有很多小港口，三次停的位置都不一样，但都是在岘港。但是我猜，他们都是去马尼拉的，因为从岑山往南走就会进入马尼拉的航线，那条线是非常成熟的航线，而且马尼拉的监管非常松，菲律宾也有可能。”瞭望手有点颓然，在他看来，这些都不是什么重要的信息，所以他尽可能得给自己增加筹码，连猜测都说出来了。

陈震没有继续问下去，走到舵轮边抽掉卡住的斧子，把档位推高，让船漫无目的得航行，下面的雇佣兵已经发现不对了，正在整装，如果战斗起来，他不能保证短时间内解决战斗，如果斧子继续卡着，船就会原地打转了，离开这片海域总比原地强。

当着瞭望手的面，陈震从次元洞里扯出枪械弹药给自己武装上，反正瞭望手以后会移交给特研处，他们会处理这些问题的。

瞭望手看着陈震凭空变出一堆武器和弹药，眼睛都瞪直了。

陈震扯掉一枚手雷的保险，就等着下面的雇佣兵走到适合的位置。

但是那些雇佣兵很明显是船上战斗的老手，各种情况都设想过，非常有经验，在把其他船员赶回舱室内后，排出一个相当专业的队形，往通道这边走来，打头的，就是之前那个放哨的SBS。

陈震估算了一下，雇佣兵们的队形相当恶心，无论他任何时候丢下手雷，都只可能最多炸死一个，而且，还不一定能炸死一个，以为通道并不是特别长，如果对方后撤，一秒钟之内就能躲到通道后面让手雷的破片无法伤人。

这就是让陈震很蛋疼了，如果是没有变异的火球的话，陈震可以直接用火球烤熟他们，但是变异之后的法术没有一个是能在这种情况下形成有效杀伤的，至于用铁拳直射这种事情，他虽然考虑过，但是直接往下发射铁拳，说不定会把船底击穿，这不是一个好选择。

陈震感应着雇佣兵的动作，眼睛盯着瞭望手，免得他出什么幺蛾子，但是SBS在离梯子还有两米的时候，突然从身前扯下一枚手雷，略微停了一下，一声不吭得抖手往上面扔去。

“卧倒。”陈震大惊，伸手掀起盖板关下，顺势趴到地上。

“轰”

手雷在刚刚接触舱盖的时候爆炸了，冲击力直接把舱盖炸得变形，爆炸力裹挟着弹片在掀飞舱盖之后，斜斜扫在驾驶室的舱壁玻璃上，把一整面的玻璃都打碎了，呼啸的海风顿时灌进驾驶舱，碎玻璃，弹片四处乱滚、弹跳，整个场面就像是十几级台风肆虐过一样。

“你娘，也吃我一颗。”陈震感应到SBS在投雷后缩回通道口的SBS已经冲出，恼怒得投了一颗报复性手雷。

“手雷”

下面的SBS反应相当快，他的眼睛是一直盯着舱盖口的，手雷刚一出现他就脚蹬地，飞速后退，他身后的队友还拉了他一把，完美得躲过了陈震这颗4秒延时的手雷，同时还显示了高超的小队战术水平。

“无声音，武装人员，数量未知，HG85，应为介入者。”手雷刚刚爆炸，下面就已经开始战斗评估了，HG85是欧洲货，不太可能在远东地区出现，所以他们第一时间排除了军队。

“再投”

SBS得到指令，刚走出一步，又马上后撤，其他人也是手忙脚乱得退入他们出舱的通道。

因为陈震在听到之后，因为舱盖已经变形无法关上，便先发制人又丢了一颗手雷进去，这回，他是在通道口甩出的，角度大了很多，手雷直飞通道末端。

可惜，一声爆炸之后，钢珠在通道里肆虐，却还是没有形成造成杀伤，虽然他已经控制了手雷爆炸的时间了，但这些百战余生的老兵们也不是吃素的。

雇佣兵们飞快重整队形，SBS打了一个手势，没有说话，一行人缓缓又后退了几步，陈震不知道这个手语是什么意思，但估计是敌人有监听的意思。

这些家伙，相当厉害。

一开始就试图在地形不利的情况下抢占先手，在局面不利的时候，一个伤亡都没有，尤其是那个SBS的成员，简直敏锐得不像话。

一时间，局面居然僵持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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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高级海员是：船长，大副，二副，三副；轮机长，大管轮，二管轮，三管轮，普通海员是：水手长，机匠长，一水，二水，机工等，还包括厨师，事务员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