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又开了五六个箱子,陈震这回可算是开了眼界了。
他拨通了张玉郎的电话,笑道:“张特勤,中大奖了,你得给我发一个一吨重的奖章,这里有古董,黄金,铂金,首饰,珠宝,最重要的是一个手提箱里的各种农业技术,杂交,大豆蛋白,养殖,微生物肥料等等。”
“呼,就是这个没错了,该死的,这帮家伙,真是够可以的。幸好。我是真想扒了这些人的皮,居然潜伏得那么好,一次性发动,幸亏我们防范得还不错,另外一些重要的技术是当场就被抓获了,这些都是次一级的技术,你还正好在这上面,不然真的就麻烦了。”
张玉郎听到陈震的通报后,大大得出了一口气,然后话锋一转,非常严肃得说道:“编号:WKGZ2003070009陈震先生,我以种花家超凡事务特殊研究处的名义通知你,你获得追缉盗取我国机密技术事务的权力,在本事务中,你可以动用包含超凡能力在内的一切力量,特研处请求你务必追回这些被盗的技术。”
张玉郎说得郑重,让陈震也严肃起来,答道:“明白,我会搞定的。”
“呼,陈先生,我国家和我都欠你一个大人情,对了,这次的行动,得到的东西,依然算是你的战利品,只是这些战利品不能你自己处理了,国家会评估和补偿你的。”
“哦?这种行动也算战利品?我刚才还想着问你那些超凡物品怎么处理呢。”这倒是陈震没想到的,那些被盗的机密居然也算是战利品。
张玉郎叹了一口气,说道:“是啊,这事情,严格来说,不是你的事情,是国家的事情,所以我刚才用的是请求,而不是命令,超凡物品你可以拿走,甚至黄金什么的也无所谓,主要是那些技术。”
张玉郎的话并不是随便说说的,任何一项技术的获得,都会导致未来几年,甚至几十年的国际商业格局的改变,每一次改变都是大势的一部分改变,种花家正是由于多年的技术推进,运用“白菜价”技能打了N年的商业战争,才达到十几年后的成就的。
这里付出的代价是一般人很难想象的,比如日化产品线的全面沦陷,相当长一段时间内的小家电产品线的沦陷,乘用车产品线的全面沦陷,这是牺牲一部分产业扶持起另外一部分产业的行为,这个动作其实相当冒险,稍有不慎就会扑街扑到街那头,只不过是种花家依靠全世界无国可及的强大行政管理能力把这件事情做成了而已。
而外国也非常明白这一点,种花家这招对于其他国家的智库来说是阳谋,摆在明面上的东西,所以无时无刻想要打破这种阳谋,金融,产业和技术上的渗透从来都没有停止过,陈震遇到的这一回,只不过是千千万万次中的一次罢了。
知道了行事的底线之后,陈震心里就有底了,他又和张玉郎确认了两句后,挂断了电话,开始考虑怎么把船弄停。
把船弄停的方法如果口嗨的话,有很多。
无论是破坏传动系统,还是破坏引擎系统,甚至是回到驾驶舱关掉引擎把船停下来,这些都是可以的。
但仔细想想,这些都不怎么靠谱,因为船的传动系统在水底,如果他要破坏的话,得潜水才行,但是船又是在动的,他就是有两倍于菲尔普斯的速度(时速36公里)也追不上一艘正在以25节速度(时速46公里)前进的船。
而在轮机舱丢一颗大炸弹当然可以破坏引擎,但是他不知道多少威力合适,放少了,没效果,放多了,把船舱炸穿了可就好玩了。
回驾驶室的话,他要打开货舱的门,不可避免得会弄出响声来,那么人家肯定会发现并第一时间通报出去。
这个通报又是一个关键的问题,他可没忘记刚才听到了一句“准时接应”。
一句准时接应可以是这艘船靠岸了,有人来接应,也可以是他们在海上的时候就会有人来接应,接应的方式也多种多样,接应的人也会多种多样。
这两个问题简直相互纠缠在一起,简直就是死结,让陈震不停挠头。
陈震张着精神力的感应,一边监视船上的人,一边苦思冥想对策,当船舷上巡逻的那个人走到他头上的时候,他突然计上心头来——不是还有侧面的货舱门可以用么?
一般来说,船只是不会有侧舱门的,侧舱门会影响船身的强度,但是这艘船为了方便装货,开了一个侧舱门,这就是可以利用的路子了。
侧舱门是船只吃水线以上的部分,如果是现在的话,舱门打开了了,外面就是海,但是舱门离甲板并不远,跳起来就能抓到甲板,再往上就是船舷的栏杆了,很轻松就能上去,而且,因为舱门在外面,不在船舱里面,不会有什么回声,一点点声音在船只破浪前进的时候,没什么问题。
这么做的话,只有一个问题,要小心不要被船只前行时形成的风吹跑就行,至于开门之类的事情,在法术的帮助下,完全不是个事。把船搞停多简单,俘虏这艘船不是更好么?
侧舱门这边的货物也不是非常重的东西,以陈震8点的弱鸡力气也是能挪开的,况且,他又不担心自己会被“检查”,就是这里是一箱黄金,他也可以把箱子撬开,一个个掏出来,挪出位置来。
把货物挪开,从次元洞里扯出一条登山绳,在自己腰上绑了两圈,一头穿在登山钩上,陈震对侧舱门的锁丢了一个开关术,舱门的锁就打开了,他微微推开厚重的舱门,探出头去看了看,却被浪花溅了一身,直接湿身。
外面的风不小,海浪挺大的,在船只高速航行的情况下,浪花都能打到甲板上。
“娘的,失误。”
陈震暗骂一句,抖手把钩子往上一抛,钩住船舷栏杆,整个人一荡,双脚顶在船身上,抖手一个开关术把舱门关上,双手抓着绳子往上攀去,不过几个呼吸的功夫,他就翻身上了甲板。
这时候的甲板上乌漆嘛黑一片,只有驾驶舱是有光亮的,陈震收了绳子,给自己甩了一个魔法伎俩,让自己变得干爽起来,迈开步子直扑驾驶舱。
驾驶舱的门是关着的,毕竟大冬天的,风灌进来的滋味可不好受,陈震只是在甲板上待了这么一小段时间就觉得冷得不行了。
变出狼牙棒,甩出开关术,陈震猛得扭开舱门,一个箭步抢入,抖手就把手中的手电筒丢了出去,正中扭头过来的风衣男的面门。
陈震一道静电砸在瞭望手要去按按钮的手上,电得他的手反射性一跳,就这么个当口,陈震几步充上前,一拳擂在瞭望手的面门上,把他击倒在地,随即一脚把挣扎着爬向消防斧的风衣男踹翻,再一拳砸在他的后脑勺上,把他打晕。
“你最好是不要想着有什么动作,不然,就不会是拳头了。”陈震看着还想挣扎起来的瞭望手,嘴里淡淡得蹦出一句马来语,通晓语言是能看又能说的。
“你,你是什么人?”即使走私客干的是刀头舔血的勾当,本来应该是十分冷静的人,这时候也乱了方寸。
陈震扶住舵轮,淡淡说道:“你不用知道我是谁,我问你,如果往回开,要怎么打舵?”
“往回?不,不,这不可能,被种花家的警察捉住,会死的。”瞭望手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绝望,看着陈震,语言极为慌乱。
陈震冷冷一笑,径自走去旁边,轻轻把通向船舱通道的翻板掀起来,扣上,然后走到驾驶室舱壁旁边,抓住固定在舱壁上的消防斧,用力扯了下来,双手握住,缓缓向瞭望手走去,一边走,一边说道:“去种花家是死,现在死也是死,但是去种花家死也许就是挨一下枪子,没什么痛苦,而且还能多活几天,但是如果是现在死,那就很有意思了。
你看,我有斧子,但是我不会砍你,我会一点一点把你的双腿砸烂,留下你的双手来,然后把你丢进海里去,如果你的意志足够坚强,那么你就能熬到鲨鱼来,如果不够坚强,那就会感受双腿被砸烂后浸泡海水而溺死的恐惧感是怎么样的了。怎么样?你要做什么样的选择?反正我还有一个人可以问,他本来就是开船的,应该会比你熟悉一些吧。”
陈震现在的笑容在瞭望手看来简直就是魔鬼的笑容,看着陈震一步一步逼近,本来就不是什么硬汉子的瞭望手崩溃了,哭嚎着叫道:“别,别过来,我说,我说,拉那个把手,降档位到1,速度就会降下来,然后右满舵,大约3分钟后就能完全调转过来。然后推高档位,就能加快速度前进。”
“呵呵,早这么配合不就好了吗?不过,现在也不迟。”陈震满意得笑了,这是他搞事情的时候少有的顺利状况。
走回驾驶台前面,陈震握住档把往回拉,他只感觉船身一震,船速骤然慢了下来,然后他依言把舵打满,心里计算着时间,把舵轮用消防斧子卡住,捡起狼牙棒手电筒,守到舱盖边上,他感应到有人因为船速降低而跑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