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过账后，到楼下的ATM机取了1万块给裴芷玉，又交代了她一番后，陈震就打发两个妹子先行离开，去做功课去了。

之所以先打发两个妹子离开，是因为路易斯的飞机大约是下午3点左右落地，算上取行旅之类的时间，也不会超过4点。那么，最多5点，他们就能到市区下榻。陈震肯定是要招待一番的，说不定还会现场进行谈判。

而且，他坐了好几个小时的车，也累了，需要休息一下。张清的车技是好，但是他一味最求最极致的快，根本不在乎颠簸的问题，加上车子本身就比较老了，所以陈震也是被颠了个够呛。

回到房间后，陈震给浴缸甩了一个魔法伎俩，放上水后，整个人怼了进去。

这时候的浴缸还没十几年后那些水流按摩的高科技，就是单纯的热水而已，但人在热水中舒展开的时候的感觉是和站着淋浴的感觉完全不一样的，被热水包裹着的陈震舒服得呻吟了一声，躺在浴缸里，居然缓缓进入了梦乡。

不知过了多久，手机的震动声把陈震惊醒了，陈震看了一眼时间，他已经泡了两个多小时的澡了，电话号码没显示区号，那就是本地号码，肯定是路易斯他们从酒店打来的。

“喂。”

“下午好，陈，我们已经到了，刚刚开好房间，在花园酒店，是我们去找你，还是你来找我们？”路易斯的声音中透着疲惫，但听得出来他很开心。

很快，陈震就知道了他开心的原因，因为他听到了路易斯身边米沙的轻笑声。

“我也在花园酒店，41楼4132房。你们过来我这边吧。”花园酒店是花都著名的五星级酒店，早年是纯招待外宾的（或者说，只有外宾住得起），而且，这座酒店还有邓公的亲笔题名，所以还是相当有名的。路易斯一行选择这里落脚，丝毫不奇怪。

听到陈震也在这里下榻，路易斯非常兴奋，大声道：“哇哦，你也在这里，太好了，那我们就可以马上见识到价值几十上百万的鲸鱼粪了。你稍等一下，我马上叫她们一起过去。”

“好的，欢迎。”

挂断电话后，陈震爬出浴缸，给自己甩了一个魔法伎俩，抹去身上的水渍，光着身子走进卧室，找了一套衣服穿上后，找出房间里的茶叶泡上，坐在会客厅里等路易斯。

没过多久，门铃响了。

陈震在猫眼里看了一眼后，打开房门，门外的路易斯走了进来，张开双臂和陈震抱了一下，然后对身后的3个女人说道：“各位，让我来介绍一下，这位，就是你们谈论了一路的神奇的东方人，陈震。是不是感觉很惊奇？”

“陈，我来为你介绍，这位是jeanpatou的高级基材采购经理，米兰达·拉方丹（注1）小姐。”

米兰达·拉方丹是一个一头褐色头发，棕色瞳孔的女人，她年龄大约在35岁左右，身高很矮，即使穿着高跟鞋也不超过1米6。但人很自信，在路易斯介绍她后，她落落大方得和陈震握了握手，寒暄了一下，然后让出位置来，给路易斯继续介绍。

“那么，这位，是米沙·鲁小姐，jeanpatou的签约调香师。”

“你好，陈，我们聊过。”

米沙·鲁有一头淡金色的短发，眼珠子是漂亮的蓝色，五官很秀气，皮肤不是那种粗糙的白色，而是比较细腻的奶白色，活脱脱的大美人。

“鲁小姐，你好。”陈震伸手和她握了一下，就收回来了。

“最后，是美丽的奥黛丽·特里奥小姐，她是里昂商学院（注2）的高材生，现在在jeanpatou实习，是拉方丹小姐的助手。”

路易斯最后介绍的这位特里奥小姐看起来有点特殊，她的头发是淡金色的，但皮肤却是黄种人的皮肤，五官也很柔和，这表明她是一个混血儿。

“你好，陈先生。”

“你好。”

简单的介绍和寒暄后，陈震带着四个人走进了会客厅，招呼四人落座，给她们倒上茶后，陈震说：“各位先喝杯茶，我去拿那块龙涎香。”

“好的，陈，谢谢你。”路易斯作为几人中间和陈震最熟悉的，很自然得担当起了润滑剂和中间人的角色。其他人虽然谈不上拘谨，但毕竟还有一些距离感。

陈震从房间的包里翻出用保鲜袋装着的龙涎香，拿出来放到桌子上，抬手示意她们自便，然后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品尝这五星级酒店提供的茶叶。

在龙涎香被陈震放到桌子上的那一刻起，除了路易斯外，三个女人的眼睛全都盯住了那块灰白色的半柱状物。

端详了一阵后，拉方丹脸上露出一个很隐晦的笑容，抬头用法语问道：“陈先生，我可以取出来看看吗？”

拉方丹的笑容没有逃过陈震的眼睛，但他并不激动，都还没进入正戏呢。他没有说话，抬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示意拉方丹继续。

拉方丹到的陈震的允许后，轻轻得托起龙涎香，把它从保鲜袋里拿了出来。

龙涎香的本身其实是没有味道的，但是它上面附着的东西有味道，在海水里冲刷N年之后，上面附着的东西都会被冲掉，有味道的东西会剥离，最终变成没有气味的固体，燃烧后和其他的东西混合，又变得有味道。

米沙·鲁凑近了，轻轻耸动鼻尖，然后和拉方丹一起仔细得研究起来，为此，特里奥还从拎着的包里掏出两幅仪器递给她们。

陈震对她们怎么研究龙涎香并不感兴趣，但对她们的仪器很感兴趣，不知道这个仪器的精密程度如何，她们是不是拎着上飞机的。要知道，机场的暴力装运，比快递的暴力分拣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

良久后，拉方丹和米沙·鲁都心满意足得吐出一口气，端起已经凉透了的茶水喝了一口，拉方丹说道：“陈先生，非常感谢你的慷慨，虽然已经见过很多次龙涎香，但每次都让我感叹，这是上帝赐予人类的瑰宝。陈先生是打定主意要出售它吗？”

“当然，不然为什么你们会出现在这里。”陈震耸耸肩，对于这种类似于都已经点餐了，结果店员还问你是不是要在这吃饭的行为表示了鄙视。

拉方丹对陈震这种有点戏谑味道的反问并不在意，而是笑容灿烂得问道：“那我们是唯一的买家吗？”

注1：法国人的姓前面经常有LE，LA，DE，之类的词语，一般来说，都要连成一起，除非他的名字实在是太长，比如说，degaulle（戴高乐），实际上，应该是戴·高乐。而莫泊桑则是姓太长了，deMaupassant，连译也不好听，所以并没有连译。只是叫莫泊桑。

注2：里昂商学院是法国商学院传统上的最高学府，有一百多年的历史了。而且比较难得的是，这个学校是亲中的。中法关系和法国工人为什么经常罢工的问题，后面会慢慢给大家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