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后，陈震的电话又响了，还是张玉郎，他应该是到了。

“喂，陈先生，能听到吗？我快到了，我们在哪里见面？”张玉郎的声音很大，几乎是吼出来的，陈震能清楚得听到电话里的噪声，他应该是在直升机上。

“老地方好不好？”陈震想了想，他和张玉郎没怎么面对面过，那就“老地方”咯！

“好，老地方。20分钟后到。”张玉郎不是傻子，马上就知道陈震说的“老地方”是什么意思。

挂了电话后，陈震和苏哲玲说了一声，打车去将军庙拿了那瓶东西，直奔之前他第一次和张玉郎见面的地方，那个黑工厂附近。

工厂已经被贴了封条，不知道是那个小孩子还是流浪汉，把一边的封条给撕了。大门上的铁皮也不见了许多，估计是被偷去卖了。陈震就在有点损坏的大门那里等着。

没过多久，一辆军绿色的越野车驶了进来，陈震能清楚得看到张玉郎坐在副驾驶上张望。但是他更加在意驾驶位上的人。

那身形，很熟悉。

越野车在陈震前面停下，张玉郎一把推开副驾驶车门，几步走到陈震面前，和陈震握手后，从鼓囊囊的公文包里抽出一个看起来像是铁制的盒子，把公文包丢到一边，打开盒子送到陈震面前。

陈震看他的动作，早已心领神会，没说话，把手中的瓶子往盒子里一塞，整理一下里面的海绵，然后抽手让张玉郎把盒子盖上。

张玉郎盖上盒子后，并没有因此放松下来，而是马上转身走到越野车的后门，把盒子递给了做在越野车后排坐着的人，里面的人接了盒子，关上门后，张玉郎才舒了一口气。

走到前面的副驾驶里又拿出一个公文包来，缓步走到陈震前面，伸手和陈震握了一下，把公文包递给陈震，说道：“真是多谢陈先生了，这东西比我想象中的还重要，我还真怕出什么事。包里是单件工艺品个人出口的证明文件，有十份，应该够你用了，不够的话，我再让人送来，这个文件是走的特殊流程，到时候你只要填上数字，然后去税局交税就行了。通关一点问题都没有。好了，我还要护送东西回去，下次一定请陈先生吃饭。”

张玉郎说完之后，又和陈震握了一次手，准备转身走人，却发现陈震握住他的手不放，他疑惑得看了一下陈震，问道：“陈先生还有事？”

“嗯，我对你的驾驶员有点兴趣，帮我查查？”陈震轻轻一笑，说了一句让张玉郎摸不着头脑的话来，随后就放开了和他握着的手。

张玉郎脸上的疑惑一闪而过，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点点头道：“好，我知道了。陈先生再见。”

“再见。”

目送张玉郎离开，车里的其他人全程都没有下车，也没有说话，甚至都没有多余的动作，不由让人感慨国家军队的军事素养之高，纪律之严。在全世界范围内，种花家军队的素养能排到前三（注1）去。

张玉郎既然已经离开，陈震也就没有待在这里的意义了，他双手插在兜里，缓缓向大路走去，这时候已经是晚上7点多了，不一定能拦到车，估计要变一辆自行车骑回去了。

还没等陈震走到路口，他的电话又响了。电话是亚历克斯打来的。

“hello，亚罗。”

“嘿！陈，你的事情我已经和通过家族联系上了巴宝莉，他们非常重视，他们在已经开会讨论了。他们希望你能提供一些照片或者样品，我觉得照片比较合适。我会给你的邮箱发一个邮件地址，你把照片发给他，同时抄送我，我会让人珍妮家的人帮忙一起评估一下，别被那些吸血鬼坑了。珍妮家是做珠宝生意的，虽然自己不生产香水，但这方面的见识并不少。”

“ok，谢谢。我现在不在家，等下回家后你给拍照片。”

“好的，你尽快。如果有别的消息，我会直接电话你的。”

亚历克斯的声音很兴奋，似乎这样的人情还是很重要的，所以也很卖力。通过这件事，他或者他的家族能强化和其他行业或者其他人公司的联系，这些都是人脉，这些人脉也许五到十年之内都用不上，但一旦用上了，往往就会产生非常大的效果，这些都是资源底蕴。

陈震对这种生意人之间的一些小规则还算是知道一些，任何国家，任何行业，生意大到一定程度之后，就会掺杂很多别的因素，人脉，政策，时局等等，都是需要考虑的。这也是大公司往往行动比较缓慢，但是一旦动起来，就是大动作的原因。

在前世，陈震有一个朋友是做运营的，一开始待的公司都是一些中小公司，考虑的都是怎么省钱。结果有一次他去一个要介入手机行业的电视生产企业，面试官要他做一个大概的案例——怎么在半年之内把3000万花出去。

这就是小公司和大公司的区别，虽然两个公司本质上都是考虑费效比的问题。但小公司是没钱，要求花更少的钱，办更大的事。而大公司是资源溢出，怎么减少资源浪费才是命题。同时，小公司的渠道，是不能支撑大公司的资源倾泻的，会被撑爆。而大公司的渠道往往专业化比较强，一旦跨界，浪费非常严重。

回到家后，陈震把龙涎香分成两块，让苏哲玲把小的那一块收了起来，用单反拍了一些照片发到了英国那边。

正好，这时路易斯的电话也到了，也是同样的要求，而且，路易斯显得非常迫切，估计这件事，对于路易斯的那个朋友非常重要。

在陈震发出邮件两个小时后，路易斯的电话又来了。

“Bonjour，陈，你那边已经很晚了，很抱歉这时候打扰你，但这件事情太重要了，所以非常抱歉。你有时间聊一下吗？”路易斯的声音很谨慎，甚至可以说是很小心。

看来，这件事情对路易斯非常重要，或者说是对路易斯的朋友很重要，一般来说，法国人可不会这么注重细节和礼貌。

陈震笑道：“没事，也就晚上十点左右，你说吧。”

注1：很多人会以为种花家的军队素养是全世界第一的，但实际上竞争对手还是有的。比如以色列。这个国家从诞生之日开始就是强敌环伺，所有的国民，从18岁到45岁，一直保持间隔兵役，每隔一段时间就需要回到军队去参加训练。所以以色列的胖子非常少，胖子基本都是45岁以上的。所以以色列军队的军队素质和战斗力都不差。

另一个则是德国，德国军队的威名从一战到二战都声名赫赫，二战战败后，德国联邦国防军（一般不会直接过国防军，都是二战害的）一直声名不显，但军队的战斗力的确不差，就目前来说，德国陆军的战斗力应该是欧洲最强的，比毛子还强。

至于美国，说实话，兵员的军事素质和纪律实在一般，大部分都是一群恶棍。这种状况，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而是美国从建国开始，兵员的素质就不是很高，一战没参加，二战是去摘果子的。所以朝鲜战争被车出翔来，而越战更是让老美意识到自己的陆军的军事素质只是三流水准。一旦他的高科技优势发挥不出来，就是被吊打的份。在有高科技的时候，美军的战斗力是不错的，但是一旦没有，或者是打硬仗，那就只能是呵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