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你的弟子都是一些不中用的急性子，这么快就被收拾了，都坚持不到你来。”张清清朗的声音在森林的空地中回响，陈震回头看时，发现他正步履轻松得从林子走出来。

越过营地，张清在陈震前面一点的位置站定，右手一挥，前面两个一直还摆着警戒姿势的人就像是脚下有导轨一般，缓缓向后移动。

“张佑汉，你个老不死居然真的没死。真不亏是当年号称最接近传奇的人，居然在身管炮的集射之下都能活得性命。就凭这点，你就已经可以称之为传奇了。不过，看你现在的灵气波动，当年也是受伤不轻啊。”来人是一个身材非常矮小，矮到有点像是侏儒一般的人，他头发花白，面容枯瘦，就像是一个十来岁的孩子得了衰老症一般，说的还是中文。

但他身上却有一种不怒自威气势，说话虽然慢斯条理，却给人一种，他就应该这么说话的感觉。

张清把两个人拉回来之后，伸手向下挥了挥，示意两人休息一下，然后把双手往身后一背，满脸正色得说道：“巴灿，你不是也是在迫击炮的轰击下活过来过吗？我还真没想到这些都是你的弟子，多年来，你有长进了，一下子培养出5个7阶以上的弟子，还有一个9阶的高手，真是不容易。”

“哼，一群不成材的东西，趁我闭关，就出来捞外快，还真是以为老夫死了不成？”这句话的后半句是用交趾语对着掂着一只脚站在原地的陈玉香吼出来的。

陈玉香“扑通”一下跪倒在地，脸色惨白，嘴唇抖动，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学徒，那个侏儒应该有一种类似威吓的技能，那个粗鲁的女人是因为威吓和战栗的作用，而无法说话的，在托瑞尔，能达到这种程度的威吓，不但技能等级要高，而且职业等级也要高出5个等级以上。”万彻斯虽然不熟悉地球的职业体系，但是套用托瑞尔的情况，也能大致估计巴灿的实力。

按照刚才张清说的，巴灿的五个弟子最少都有7阶，也就意味着巴灿最少也有12阶的实力，这已经是和张清的实力持平了。如果陈玉香的实力是8阶，巴灿的实力比张清都要高出一筹。

一头大鳄就这么活生生的出现在陈震面前，即使不用自己去面对，他也是小心肝直跳，不过，他脸上是没有露出什么别的神色来。这帮人都是人精，一旦自己露出惧色，说不定就会看出在场的人里，自己是最弱的那个。

到时候，矛头最准自己就不好啦。

张清倒不关注巴灿怎么“教育”自己的弟子，巴灿的话，让他有了其他的想法，饶有兴致得问道：“你真的去闭千日返生的生死关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你就是练成了，才会出关的。”

“哼，老夫都已经89了，再不闭关，就没这个机会了。千日返生当然是连城了，不然老夫出关干嘛？”巴灿松开了对陈玉香的压制，对着张清冷哼了一声，言语中，满是自傲。

“师伯。”巴灿的话音刚落，龚清韵的声音就从林中传了出来。

巴灿循声望去，脸色变得极为难看——一众人正押着一个身材匀称，披头散发，穿着短袖短裤的人走了过来，扎着红色头巾的鲁红鲲还不时在他背后推一下。

“一群废物，老夫的脸都被丢尽了。”巴灿看到自己的五个弟子几乎全军覆没，鼻子都快气歪了，要不是刚才他出手，陈玉香也是逃不了被擒的下场。

“这是你新收的弟子？”张清问道。

巴灿狠狠瞪了一眼被强行按着坐下的短袖男子，答道：“陈氏玉香的弟弟，陈明浩，十五年前归入我门下的，我看他剑术天赋不凡，一直用心栽培，没让他下过山。”

巴灿的话说完之后，场面一下子冷了下来。大家都不知道该说一些什么，就这么对峙着。

过了许久之后，毕竟自己的弟子都落在张清手上，所以巴灿还是先开口了：“张佑汉，老夫的弟子越境犯事，是老夫管教不严，但也不能让你带走，你提条件，老夫接着。”

“呵呵，巴灿，事情是你理亏，当然是你说话，这样才有诚意。”张清却不接他的招，又把皮球踢了回去。

被张清这么一顶，巴灿那苍老的脸上的怒气更甚了，又是狠狠得瞟了陈明浩一眼，然后双眼紧盯着张清道：“既然如此，我们照古规来。正好老夫出关，也要试一试招。你和老夫做一场，你赢了，老夫赔钱，人带走，你输了，钱就不赔了。老夫现在等阶比你高，这些小崽子，要是能插手，尽管出手，哪怕是伤到了老夫，也算你赢。”

“倒也公平。不过，巴灿，你知道要赔多少吗？我可是记得，你和老道一样，都是穷鬼一个。”张清脸上露出一丝笑意，也不知道是因为知道巴灿不富裕，还是因为巴灿还守规矩，亦或者两者都是。

但是巴灿却脸色一变，很是生涩得开口道：“物价，又涨了？就凭我这帮不成器的弟子，还能搞出几百万的事情来不成？”

看着颇有点一文钱难倒英雄汉的巴灿，张清的脸上笑容更浓了，戏谑着笑道：“也不是涨很多，不过你的弟子比较厉害。还是让花花和你说，你这几个弟子究竟搞出了什么事情吧，她是会计，数字方面的东西，比我清楚。”

武花花是会计，这一个能变身肌肉女的八卦超凡者是会计，陈震差点一口老血喷了个半天高，苏哲玲也是一脸惊讶。

武花花倒是觉得理所当然，她丢在一句“等等”之后，跑回帐篷里，居然还真的拿了一本账本出来，手指熟练得捻动着账页，看这专业的手势，还真是一个会计才会有的技能。

“我看看啊，这里都记着呢。大约是从五年前开始，这片林区出现了珍稀动物的失踪事件，其中还包括云豹。为此，我们坤元联合碧山一起探查，无果。不过失踪的动物，大约价值40万，如果认得话，就算是你们的了。”武花花指着账本，一字一句得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