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2 漏网之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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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晚饭的时候,秦羡无意间提及了一件事,便是要回门这件事。按照民间的习俗,嫁了人三日就该回门的。可卫昭不懂这些,也无人与她提起来。反倒是秦羡与她说起来了。

秦羡的意思是,这皇宫也不必急着回去,待她葵水过去再去也不迟。

但卫昭想着她已经没什么,行动自如。于是二人商定了,第二日就进宫。

到了第二日,秦羡早早起来要去上早朝,便没有叫醒她。见她睡得像一只小猫,秦羡情动,俯身在她额头印下一吻,这才不舍的走了。

日上三竿,卫昭却还没有什么要醒的意思。倩儿着急,秦羡临走时交代了,让她二人进宫。来时一同回来。倩儿眼见着这下早朝的时间也快到了,卫昭却还没醒。

无奈,倩儿便上前唤了。

卫昭便蒙了被子,求道,“我再睡会儿,就睡一会儿,好倩儿,你别叫我了。”

倩儿无奈,又道,“小殿下,时辰不早了,你今儿个还得进宫呢。”

卫昭却还不想起,“我再睡一会儿,进宫也不急,一会儿就起。”

凤隐进来,见卫昭还不肯起。倩儿转头看向凤隐,一脸无奈。

凤隐走过来拍了拍她的手,然后走到卫昭床前道,“小殿下,老夫人来了……”

卫昭下一刻就把被子一掀,坐了起来,道,“娘怎么来了?怎么不早告诉我?”

倩儿转过头用嘴角掩着嘴偷笑,凤隐只淡淡看她,也不说话。卫昭这才反应过来是被骗了。还想再倒下去睡一会儿,倩儿赶紧转身将她拉住,“小殿下,你就起来吧。等明日再好好睡。”

卫昭只好不情愿被拉着起了床,不忘对凤隐嗔道,“姑姑你好坏,竟然拿娘来骗我。”

倩儿道,“姑姑是知道这个家你最怕谁。”

凤隐道,“小殿下不是怕老夫人,是敬重老夫人。”

凤隐是知道卫昭的性子的,平日里一直很敬重老人,尤其是那些值得让人尊敬的老人。这薛老夫人定是其中之一。

倩儿和凤隐两人一起帮着卫昭梳洗打扮一番,她这才起身,又对凤隐道,“你就留在府中,帮我多照顾些绾绾。”

凤隐点头,“小殿下尽管放心去宫中,这里一切都有奴婢。”

倩儿扶着卫昭这才出了大统领府,乘了马车去宫中。

路上,卫昭偶尔撩开窗帘朝外看看。本来也没什么特别的,可突然瞧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卫昭以为自己看错了,又探出头往后看了看。但马车行驶的太快,又拐了个弯,那人便瞧不见了。

卫昭只好放下帘子,若有所思。

倩儿问道,“小殿下是看到什么人了吗?”

卫昭点头,“像是个老熟人,可想着也不该在这个时候出现。许是我看错了吧,只是身形有些相似。”

倩儿便道,“小殿下看到的是谁?回头可以去查问一下,便知道有没有看错了。”

卫昭摇摇头,“不用了。她也不是什么名人,查也不好查,许是我真的看错了。”

卫昭说完,便也不再说了,闭着眼睛歇息,倩儿也没再多言。

等进了宫,卫昭便要朝悦仙宫而去。倩儿却将她拦住了,“按照祖制,小殿下应该先去给太后请安,然后再去皇后那里,最后才是悦仙宫。”

卫昭道,“皇祖母那里我倒是愿意去,怎么还要去皇后那里?”

倩儿道,“这是祖制,小殿下便委屈一下吧。”

卫昭点头,“那就先去皇祖母那里吧。”

二人便去了慈宁宫。卫昭与薛太后说了一会儿话,薛太后有些倦意,卫昭便作别了。然后又去了翊坤宫。可她翊坤宫的大门都没进,就被芍药给拦住了。说是王若卿身子不适,这请安就免了。

卫昭心里清楚王若卿这是不愿见她。卫昭乐得自在,看了一眼芍药,想起先前自己对她还存有一丝同情,事后想起来,不过是一出苦肉计而已。

她丝毫没有什么尴尬之意,领着倩儿走了。

本要去悦仙宫,可她走了几步,想起来此处离着谢时莲的宫殿很近。她与姜玉庭和文锦有些交情,加上文锦先前多有拜托。

卫昭便对倩儿道,“我去找莲妃娘娘。”

倩儿点头,突然又皱眉道,“奴婢肚子有些不舒服,要出恭一趟。”

卫昭立刻道,“那你赶紧去。也别过来找我了,直接去悦仙宫等我。我见一眼莲妃娘娘就去悦仙宫。”

“是,小殿下。”

卫昭瞧着倩儿匆匆走了,不由一笑,这才举步去找谢时莲。

等到了那处僻静的宫殿,卫昭便听到木鱼声。一声一声,直击人心,人仿佛刹那间就静下来了。

在这喧闹混杂的皇宫,竟还有这么一处净土,谢时莲能有这么一份静心,也实属难得。

卫昭正要去扣门,却突然见门打开,从里面出来一人。

——

下了早朝,秦羡想着这个时候卫昭也不知道到了宫中没有。若是来了,她头一个要去太后皇后那里请安,然后肯定要回悦仙宫。正想着,高海却过来道,“秦大统领,皇上招您过去说是有事商议。”

秦羡这才到了御书房,见陆昂也在。陆昂转头和秦羡打了个照面。

“阿羡,你来得正好。陆昂,你将你所追查到的东西再和他说一遍。”姜善坐在高位说道。

陆昂便对秦羡说道,“上次桃花庵失火,所有人都死了。下官在桃花庵发现了一个地下密室。然后推断出从里面运出了不少财物。后来立刻顺着这条线索去追。京都城内的守卫都问过了,可以证实那些箱子没有进城。水路陆路都查过了,最后确定那些箱子是顺着水路运出去了。下官带人追过去,追了两天之后,再无踪迹。找周边的渔民打听,才知道有一天突然出现了好多条船,然后那些船在江中心停留了几个时辰,最后又散开了。下官推断,是通过不同的船运走了。这便无从查起了。”

秦羡听了,又问道,“可曾证实里面都是财物?”

陆昂摇头,“那只是下官的推测。除了财物,下官也想不出别的可能。”

姜善道,“这一点朕同意陆昂的判断。论那个密室的大小,那可是一笔不小的财物。这说明有人这些年一直在利用桃花庵作为储藏赃物的秘密基地。一定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这才是朕真正担心的。”

陆昂道,“桃花庵的人都死了,这件事微臣实在是没有头绪了。请皇上治罪。”

姜善扬手,“此事也并非你的过错。阿羡,你觉得此事还能怎么办?”

秦羡凝眉一想,说道,“桃花庵也并非所有人都死完了,据微臣所知,还有一人没有死。”

姜善问道,“那是何人?”

秦羡看向陆昂。陆昂细细想了一下,道,“大统领是不是指的无尘师父?”

秦羡点头,“当日她有意谋害九公主,后来被拆穿,了然大师慈悲为怀,便让她还俗下山去了。”

陆昂道,“那微臣立刻去查这个无尘的下落。”

姜善道,“陆昂,你先别急。阿羡,你方才说无尘刻意谋害小九?那这事,小九也算是当事人。陆昂,你可以先去问问九公主,或许她对这个无尘知道些什么。”

陆昂看向秦羡。毕竟是永和公主,现下又是秦羡的妻子,不是他一个大理寺卿想问就能问的。

秦羡道,“小九她也来了宫中。届时我与陆大人一同出宫,有什么,陆大人都可以问一问。”

陆昂忙拱手,“多谢大统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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