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哎呀,反正不是什么坏事,对吧?恢复力超强的话,我就一直能保持战斗力了,对吧?”陆轰还是毫不在意的样子,一边不停地吧脆心巧克力塞到嘴里,一般抱怨:“啊,可惜了,只有甜品的话,没有饱腹感啊。”
“凭你那种不求甚解的态度,你是怎么活到现在的啊?”
“有什么关系嘛,反正对我没什么害处就对了。”
“举个例子。如果你身上得了某种疾病,但它还处于一种隐性的状态,你敢肯定它发病之时不会影响到你的健康?退一万步说,即便这个身体上的反常百利而无一害,但你要是不清楚它的原理,那天某明奇妙的消失了,你还满不在乎的出去和人乱打,到时候受了伤哭都没处去!”
似乎江城子的危言耸听果然有了一点效果,陆轰停下了吃个不停的嘴,一脸诧异的盯着他看,似乎是打定主意非要看清他那张戴着眼镜的扑克脸上的花色到底是红桃A还是方片8.
这张不怀好意的凝视着实让江城子有点发慌:“看什么看,和你说正事呢!”
“呃,也没什么,就是觉得,你对某些事情,还是挺认真的嘛!不错的,小伙子,努力加油,或许那一天突然开窍了还能拿个诺贝尔奖……等等,诺贝尔奖是什么东西,我干嘛要提这个?”
“你这家伙……”江城子倒是发现了,眼前这个没什么常识的少年身上有一种能把人气的原地爆炸的能力,不管是他也好,还是之前在地下停车场和程俨的针锋相对也好,陆轰总是两句话就把人气的跳脚。或许同样的话换另一个人去说——比如油光水滑的李主任,就不会产生这样的效果,但是陆轰就是不行,即便是很正常的对话,他也总有能把人惹生气的方法——换句话说,这个人的确是一个令人讨厌的家伙。
想到李主任,江城子便也顾不上和陆轰置气了:“你还是抓紧吃吧,姓李的一会要过来,说是要和你好好谈谈之前发生的事情,你要小心些。”
“我说,真的是这个人么?我觉得不太可能啊,他没什么理由嘛,背叛程家,算计我,然后让我们家老爷子和程家的合作破裂,对他有什么好处?”
“理由这种东西,在现在这个世道,已经一文不值了,你以为现在杀个人还需要问问动机么?不说别的,就是你手里的这一把巧克力,放到新城去随便找个人,别说让他背叛别人,就是让他杀个把人都没什么问题,信任,友谊,忠诚,爱情,亲情,这些东西已经成了水中月镜中花一样的东西,不可遇,更不可求了。”
“可是我还是不明白,姓李的真的能设计出这种滴水不漏的死局?要知道,幕后的人几乎算准了我们的每一步行动,若不是我中途大爆发,收拾了螳螂之后,还不至于完全瘫掉,我们两个人现在已经没命了,而那个李主任怎么看怎么像一个败絮其内的官僚,他在地下停车场里的表现你也看到了,一副吹吹嘘嘘的样子,挑拨离间的手段简直不能再拙略,我甚至觉得程俨都比他像个人物,虽然有点冲动,一点就着,但看他霸气外露的样子,还是一个蛮酷的老家伙。”
“你不了解李埋,那个家伙可是个货真价实的野心家,你难道觉得武警大队是程俨控制的?这么和你说吧,李埋的话程俨十句里面听九句,这只武装力量的何去何从很大程度上是李埋决定的,但这个人愣是没让周围的人觉察出一丝奇怪,这种城府这种手段,我简直是平生仅见!”江城子的眼睛里不禁的蒙上了一层阴霾,这让他看起来颇有些诡谲的模样,像极了李埋的翻版。
“说老实话,要不是他这次如此处心积虑的算计我,我甚至都不会往这方面去想,一旦开始往这方面思考,将平时没有注意到的蛛丝马迹联系起来,我才发现这两年我竟然一直在这样一只厉鬼身边工作。”
“我还是有点不明白啊,为什么你就这么肯定一定是李埋设的局?毕竟支武警大队编制健全,能把你这样微不足道的小职员玩弄于鼓掌中的人大有人在。”
“因为,这次援军的安排与调度都是李埋亲自负责的,没有他的命令或者默许,这一系列的计划就完全没有了可执行的余地,你应该是和崔老爷子派出的大部队一起过来这边,而不是迟一天单独行动,而我这样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也不会成为你的司机,派出去的人八成是一名全副武装的武警战士。所以说,以李埋这样的身份,就算不是他设的局,起码是一名布局的知情人或者是支持者,而按照他老奸巨猾的程度,我觉得这种不露痕迹的暗算是由他亲自操刀的可能性反而大。”
“嘁,这种麻烦的家伙还是交给你对付了,我才不要和他打交道。”陆轰咂了咂嘴,颇有些尥蹶子不干的想法。
“我倒是也想越俎代庖,和尊敬的李主任好好的下一盘棋,然而人家根本不想理我这么个废柴,只对能击退螳螂的你感兴趣。话说回来,我到现在都不敢相信呢,那个螳螂竟然在你手下吃了大亏。”
“切,这算什么,下次换他的主子,那个韩渊,我也一拳揍飞给你看!”陆轰习惯性的吹牛,然而这一次,江城子觉得或许他真的能将那个整座城市的恐惧消灭掉。
不过这种想法也仅仅是从江城子的脑袋里一闪而过罢了……毕竟那可是韩渊啊,是比螳螂这样的杀手强好几倍的怪物啊!甚至这次行动的发起人,程家本身也完全没有和韩渊硬拼的意思,召集这么多势力,敛聚这么多的人手,唯一的目的仅仅是用作威慑,没出息的想着让韩渊稍微的投鼠忌器一点,然后开些条件换回自家的外孙女罢了……
江城子的思绪被一阵清脆悦耳的门铃声打断,这个时间可没什么人会来生撕角蛙的陆轰这里拜访,不用猜也知道,外面的人正是李埋。
江城子打开门,果然看到李埋站在那里,身后带着一众警察,他的脸上带着的圆框眼镜仍旧反射着白光,嘴角仍旧挂着鬼森森的微笑。
他看见江城子,脸上的笑意更甚了,甚至让人觉得颇有些谄媚的模样,他拍了拍江城子的肩膀,因为身高相差太多,李埋做这样的动作并不容易,需要踮起脚来才办得到,而这种滑稽的举动也让他长辈一般语重心长的语气变得可笑起来。
他想领导鼓励下属一般,一边拍着他的肩,一边笑眯眯的说道:“小江啊,这次做的不错,没有辜负组织对你的期望,在一系列意外情况中临危不乱,成功的完成了组织交给你的任务,将陆轰先生平安的带回了苏湖大厦,程政委和我对你很满意,一定会给你记一个大功!”
江城子被李埋突如其来的热情和滔滔不绝的官腔弄的眼皮直跳,被这么一个阴人大大咧咧的夸着确实不是什么好的体验,而此时李埋也看到了站在江城子身后的陆轰,也就再也顾不得和他讲这些没营养的寒暄,他侧身走过江城子身边,到陆轰面前,他的笑容更加诚恳了,只是哪一张油光水滑的官僚脸让陆轰生不起一丝的好感。
“陆先生,这次的事情确实是我们这边安排不周,让敌人钻了空子,还请您见谅啊。希望您能不计前嫌,继续和我方精诚合作。”说着他伸出了右手,陆轰很清楚,要是和他握了手,那就代表自己接受了李埋的解释,对这件事情不在追究了。
虽然他和江城子在之前早有定计,要假意和对方和好如初,但陆轰就是不想就这么便宜了眼前这个老滑头,虽说现在还没办法杀掉他,给他使使绊子,让他难受难受自己还是做的到的。
李埋的手在身前伸了半天,陆轰还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也不说话,更不看他一眼,场面变得异常的尴尬,但李埋确实是久经世故,被这么没面子的晾在一边,他倒是一点都不气恼,至少在他笑嘻嘻的脸上看不出来。
他没把手收回去,还颇有诚意的低声说:“请您谅解我们的难处,为了这次行动,程平山老爷子把能用的关系都用上了,这两天苏湖大厦人来人往的,难免百密一疏,这确实是我的责任,是我安排不周,在此我向您表示诚挚的歉意,可是我们不能因为这一点点的不愉快就放弃了合作,这样只会让打伤您的螳螂,和螳螂身后的人感到高兴,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您一定不会做……”
“呸,什么亲者仇者的,我什么时候和你们沾亲带故了?我来这里就是想要个解释,难不成我命都快丢了,你李主任回过神来告诉我一句工作失误纯属巧合,我就眼巴巴的给你们当枪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