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医院,陆梓泽被第一时间送进急诊室抢救。
陆茂生心情烦躁,去了吸烟室抽烟解闷。
乔云歌站在幽寂的走廊上,盯着闪烁的红色指示灯,无声无息。
忽而一个鼓鼓囊囊的黑色皮包唰地一声,狠狠朝她扔了过来。
秦兰脸色扭曲,目光狰狞,恨不得撕烂那张冷冷清清的漂亮脸蛋,"贱人,我的儿子哪点对不起你,你要背着他跟别的男人乱搞一通,居然还生了孽种,如果不是今天那个女人来家里闹,我还真不知道你有这么贱?表面正经私底下脏烂,从来没见过你这么恶心的女人。"
尽管闪得快,乔云歌还是被砸中了脆弱的鼻梁骨,一股钻心的痛,疼得差点掉出眼泪。
不用看她也知道,肯定砸破皮了。
秦兰不待见她,乔云歌早就习惯,一言不发盯着她片刻,直到对方眼神闪躲自动避开,才扯起嘴角冷笑了声,低下头从自己的皮包里摸出创可贴,撕了外面的包装,轻柔贴在隐隐刺痛的鼻梁上,用手指抚平。
然后,抬起头,面不改色盯过去,"骂也骂了,打也打了,开心吗?不想被我恶心,就尽快劝说陆梓泽跟我离婚,大家都解脱了。"
秦兰看着她黏了创可贴变得不再那么魅惑的脸,笑的得意,"算你有点自知之明,离,必须离!我们陆家有身份有地位,不可能接受你这种鲜廉寡耻的女人。外面有大把的淑女名媛哭着喊着要嫁给我儿子,没有你,梓泽将活得更幸福更成功。"
以前被她谩骂轻贱,乔云歌总是强压着接受,总想着,忍一忍,熬一熬就过去了。
但现在,她觉得那些年的忍啊熬啊特没意思极了。
拿起外套和皮包,在秦兰的瞪视下,平静地走到了窗边,沉吟了一两分钟,还是决定先给萧寒打个电话。
真把陆强和陆豪弄得半残不死,对她并没有多大的好处,反而更加让陆梓泽死死揪着她不放手,得不偿失。
刚接通,那边就接了,速度特快,以至于乔云歌出现了恍惚感,好像那男人就一直在等着她给他打电话似的。
稳了下心神,勾唇微微笑道,"萧先生,抱歉这么晚了打扰你,是这样的,我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应该先把陆强和陆豪两兄弟放出来,毕竟我与他们多少沾了点亲戚关系,不看僧面看佛面,放出来,我的个人问题更好解决。"
"听你的,我马上安排。"男人轻笑,"还有什么要求,一并说完,我都满、足、你。"
沉磁的嗓音仿佛含着无穷的魔力,尤其满足你三个字,他刻意压低,含着一股悠悠的低喘,令人心慌意乱。
暗含深意的言语,字字句句都沾染着暧昧无穷。
乔云歌的脸一点点绯红,舔了下唇瓣,飞快说道,"那...谢谢萧先生,有机会请你吃饭当面表示感谢,没事我先挂了。"
"光吃饭怎么够?我还想吃..."
"你还想吃什么?只要容城有的菜式,你尽管点。"
"你!!!"
"..."去屎去屎吧!
乔云歌小脸红得几欲滴出血。
妈地,又被套路了,老娘有句mmp,不知当讲不当讲。
*
某****,一间幽静的棋牌室。
萧寒一手握手机,另一手夹着烟送入薄唇,抽得特别邪肆,直到那边咔嚓一声猛然挂断了电话,才眯眸吐了几口白色烟雾,无比的慵懒,又无比的优雅。
纪威远扔了一牌出去,目光在对面的男人脸上扫过,见他明显比刚才的扑克脸柔和了许多,眉眼含笑生花,忍不住斜着眼囔囔,"卧槽,三哥,打个牌你都能笑得那么**,是调戏完了乔医生吧?拜托,能不能不要天天天秀,好歹也考虑一下我这类单身狗的感受行不行?"
男人睨了眼发牢骚的某旺,嗤地低笑了声,"单身狗,没资格在我这里谈条件。"
"嘤嘤嘤,三哥,你再这样凶残打击单身旺,港真,你会永远失去可爱优秀的本宝宝。"
叶墨然笑看着他们两个人,"远子,别再皮了,你三哥好不容易铁树开花枯木逢春,心情贼舒爽,他要秀就让他秀,不碍事。"
男人掸了掸烟灰,冷眼瞥过去,"牌局先撤了,说正事,远子马上跑一趟警局,找王局长说两句好话,再把我刚得手的元代青花瓷带给他,让他把陆家那两个渣滓放了。"
纪威**时吊儿郎当,这会儿脑子倒转得飞快,"三哥,乔医生刚才电话里要你放人?我靠,那两个渣滓都快把她衣服剥光了,她不报复,反而替他们求情,为毛啊?"
"我想,应该陆家给了她压力。"萧寒冷然嗤笑,深邃如墨的眸底,寒芒闪过,"这个时候,陆梓泽外面的三儿也该给你打电话通气了。"
话音刚落,纪威远的手机就响了。
他低头扫了眼,果然是唐露打过来的,立刻接通,收敛了嬉皮笑脸的表情,捏着嗓子问道,"怎么样,事情办得顺不顺利?"
"什么?卧槽槽,这么点小事都办砸了,你怎么不去吃屎?脑子进水的一比,难怪你永远只能做人家的贱三,婊妹,再见了,再也不见!"
纪威远实在不能忍,腾地把手机朝牌桌上一扔,气急败坏地囔道,"三哥,事情被婊妹搞砸了,本来乔医生带了她家里人一起去陆家,有十足的把握可以离婚,但经过婊妹的闹腾,还有陆梓泽那个不要脸的来了个喝酒自残大逆转...然后呢,陆家一边嫌弃乔医生脏透恶心,一边又死活拖扯不离婚,真踏马婊里婊气不要脸。"
"陆梓泽,呵,我倒小瞧他了。"
男人垂眸吸烟,刀削斧刻的面容在水晶灯光照射下,渐渐地散发出凌厉如刀的气息。
叶墨然也皱紧眉头,"喝酒玩自残,大概率胃出血胃穿孔,这招苦肉计玩得666!陆家嫌弃乔云歌,就那么个尚且有疑问的理由,占有她的男人和孩子这些年都没找到,真假不知,实在有点过分。"
"wtf?"纪威远愕然反问,"小墨子,那份检查报告,你当时不是确定过她生过孩子?"
"确定是确定,但这是乔云歌的私事,只要陆梓泽压着不闹,没找到证据,就可以当做事情没发生,日子照常可以过,不是吗?但他心里无法接受又不放人走,这就是心理有问题,偏执到了变态。"
叶墨然条理分析了一番,又眉头一皱,朝萧寒隐晦提点道,"招惹乔云歌,就等于招惹了天大的麻烦,你确定要一头栽下去?"
男人点头,沉然开口,"我的下半辈子性福,靠她,还有得选吗?"
"额滴乖乖,三哥,你也会有今天啊,哈哈哈哈。"
纪威远挑着眉头狂笑,被男人大长腿一脚踹了过来,连人带椅哐当当倒在地上,摔得不轻。
*
萧寒这边发生的一切,乔云歌完全不知晓,在秦兰第N次冲过来对她又哭又叫又打又骂时,果断拿起皮包和外套转身走人,不想再受鸟气。
出了医院后,迎着幽黄的路灯,加快脚步进入小区,到了二楼的租房,掏出钥匙打开门。
刚走了进去,猝不及防地,一道黑影悄无声息地朝她猛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