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死了?”李明浩这简单的一句话宛若一道晴天霹雳在沈清耳旁炸响,她后退了两步,一个没站稳,一下子坐在了地上,随即这眼眶中的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怎么可能,他不可能死的,他走之前明明跟我说好的,他会好好地回来的,一定是你在故意骗我对不对。”
“我没有骗你,当时萧九剑的剑刺中了师兄,他为了萧九剑不会对我造成威胁,所以就引爆了丹田跟萧九剑同归于尽了。”李明浩轻叹一声,虽然他很想说自己是在骗她,但是事情已经发生了。
李明浩这句话一说,沈清哭的更厉害了,沈君翻了个白眼,来到沈清身旁将她搀扶了起来,一边安慰着一边将她搀扶进了卧室中。
也不知过了有多久,卧室中的哭声终于止住了,沈君推开门从卧室中缓步走了出来。
关好门后,沈君走到李明浩身前,眼睛红红的,估计刚才陪着沈清哭了一会。
她捶了两下李明浩的胸口后轻声说道:“你刚才就不会随便编个理由给她糊弄过去吗?等日子长了之后她就慢慢忘了唐朝了,你这可好,直接实话实说,你知道你这个实话实说给我姐造成了多大的心理创伤吗?”
李明浩挠了挠头说道:“我也不知道你姐会有这么大反应啊,我师兄走之前跟她都说了些啥?该不会两人确定关系了吧?”虽然觉得这个猜测有些离谱,但目前看来也就只有这个情况了。
沈君叹了口气:“你说的没错,唐朝变回原来的模样之后,我姐就跟她表白了,看她出来的时候那一脸幸福的样子,应该是成功了,你师兄没跟你说过吗?”
李明浩耸了耸肩说道:“我跟他在一起待了得有好长时间,这件事他是一个字都没提起来,就算他死的时候都没跟我说。要么是他没把这事放在心上,要么是他是真的想瞒着我。”
“算了,现在这些也都无所谓了,我姐这边我来慢慢地给她开导吧。后面她要是问你细节的话,你就胡乱说一些就行了,别说的太多,不然的话她难保不会想不开。卿儿在屋里睡着,你去看看吧。”
“行。”李明浩微微颔首,转身上了楼梯去看儿子了。
就在两人重逢的时候,这外边却在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变化,中土周围四洲的土地分裂成了一个个小岛后,又缓缓的拼接到了一起,形成了一个四分之一的半圆环形。而后四个半圆形慢慢靠近,最后环绕着中土大陆围成了一个圆环。
四洲变成圆环之后,震动在瞬间停止,大地又恢复了平静。
人们都以为灾难已经过去,便从地下掩体或者房屋中走了出来,庆贺着劫后余生。可是他们怎么也想不到的是,刚才的大地动只不过是前奏,真正的乐章现在才开始。
伴随着一身巨响,一只羊身人面,眼在腋下,虎齿人手,身高大约二十米的怪兽破土而出,它张开大嘴,嘴中传出来了婴儿的喊叫声。
人们看到这头巨兽,惊慌失措,纷纷四散奔逃,他们从来没有见过这种东西,更不可能知道它的名字——饕餮。
不止是一个地方,其他的地方也都发生了类似的情况,不过从土里钻出来的不是饕餮,而是其他长相怪异的怪兽,其中体型跟饕餮一般大小甚至比它还要大的怪兽多达十几个。
这其中最有名的当属传说中的和饕餮合称为上古四大凶兽的梼杌、混沌还有穷奇三个怪兽。还有就是人们口中经常说的八岐大蛇(相柳)和青丘九尾狐这两个怪兽。
饕餮,《左传·文公十八年》有云:“缙云氏有不才子,贪於饮食,冒於货贿,天下谓之饕餮。”《史记·五帝本纪》引用了这一说法,并补充道:“天下恶之,比之三凶。”
传说轩辕黄帝大战蚩尤,蚩尤被斩,其首落地化为饕餮。《山海经·北山经》有云:“钩吾之山其上多玉,其下多铜。有兽焉,其状如羊身人面,其目在腋下,虎齿人爪,其音如婴儿,名曰狍鸮,是食人。”根据晋代郭璞对《山海经》的注解,这里说的狍鸮即是指饕餮。《神异经·西荒经》中有云:“饕餮,兽名,身如牛,人面,目在腋下,食人。”
梼杌,《神异经·西荒经》记:“西方荒中,有兽焉,其状如虎而犬毛,长二尺,人面,虎足,猪口牙,尾长一丈八尺,梼杌搅乱荒中,名梼杌。”
根据《左传》文公十八年:“颛顼有不才子,不可教训,不知诎言,告之则顽,舍之则嚣,傲狠明德,以乱天常,天下之民,谓之梼杌。”这个不可教训的恶人死后最终演化成上古著名的魔兽。
穷奇,《神异经》云:“西北有兽,其状似虎,有翼能飞,便剿食人,知人言语,闻人斗辄食直者,闻人忠信辄食其鼻,闻人恶逆不善辄杀兽往馈之,名曰穷奇。”
《山海经·西山经》道:“(邽山)其上有兽焉,其状如牛,胃毛,名曰穷奇,音如獆狗,是食人。”
《山海经·海内北经》道:“穷奇状如虎,有翼,食人从首始,所食被发,在蜪犬北。一曰从足。”
混沌,《山海经·西次三经》记:“有神焉,其状如黄囊,赤如丹火,六足四翼,浑敦无面目,是识歌舞,实为帝江(江读作鸿)也。”
《神异经》云:“昆仑西有兽焉,其状如犬,长毛,四足,似罴(音皮)而无爪,有目而不见,行不开,有两耳而不闻,有人知性,有腹无五脏,有肠直而不旋,食径过。人有德行而往抵触之,有凶德则往依凭之。名混沌。”
八岐大蛇原名为相柳,《大荒北经》记:“共工臣名曰相繇,九首蛇身,自环,食于九土。其所歍所尼,即为源泽,不辛乃苦,百兽莫能处。禹湮洪水,杀相繇,其血腥臭,不可生谷。其地多水,不可居也。禹湮之,三仞三沮,乃以为池,群帝因是以为台,在昆仑之北。”
后传说相柳因协助共工祸乱,遂被黄帝斩去一头颅,变为八头,后逃亡到海外,变成了那里人常说的八岐大蛇。
在那里又被称为八俣远吕智、八俣远吕知。它是一种能带来灾难的凶猛巨蛇,有着八头八尾的可怕外貌,其身体内蕴藏一把传说中的宝剑。它在七年间吃了奇稻田姬的姐妹,但最后在第八年被英雄须佐之男斩杀。它的尾部藏有一把天丛云剑。
青丘九尾狐,《山海经·海外东经》:青丘国在其北,其狐四足九尾。一曰在朝阳北。
《山海经·大荒东经》:有青丘之国,有狐,九尾。
《山海经·南山经》:又东三百里,曰青丘之山,其阳多玉,其阴多青[青蒦]。有兽焉,其状如狐而九尾,其音如婴儿,能食人,食者不蛊。
后世多传闻九尾狐和相柳一样,都是逃到了海外躲藏了起来。
山海经之中记载怪兽之多之繁杂,就不在此一一细说了,后文会慢慢地将重要的怪兽与诸位讲解一番。
书归正传,这些怪兽出现之后,特别办的电话就被打爆了,基本上都是各地的分部前来报告自己的辖区内出了什么什么怪兽的。
熊小光看了一眼这上面汇总的怪兽模样,眼皮狂跳不止,这特么不都是山海经里面记载的那些已经灭绝了的怪兽吗?怎么这一下子全都出来了?难不成真的是那山海图被拼接好之后解开了里面的封印?
正在他脑子乱成一团的时候,身后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他回头一看,原来是沈万山闲不住跑到楼上来了。
“爷爷,您怎么过来了?七爷爷他人呢,咋没跟您一起来?”熊小光赶忙搀扶着沈万山坐到了一旁,而后看了眼门口问道。
沈万山摆了摆手说道:“你七爷爷他困了,睡一会,我上来是想看看你这边情况怎么样了。”
熊小光叹了口气说道:“爷爷,不瞒您说,这一会的功夫,收到了各地发来的报告,其中都说自己的辖区内出现了各种各样的以前根本没见过的怪兽,我大致的看了一眼,长相跟山海经中并无差异。”
“唉,你说我这一辈子,上半辈子枪林弹雨,没做过一次脑抽的事情,好不容易过上太平日子了,结果一连串的犯糊涂,我真的是老了,不中用了啊。”沈万山倚在靠背上,长叹一声,现在的一切基本上都是由于他的私心所导致的,所以他现在十分自责。
熊小光心里难受了一下,他挤出笑容对沈万山说道:“爷爷,您没必要自责,您做的这些事情,也是为了中土好,也是为了特别办好,您没有错,只不过别有用心的人太多了,把我们都给带进去了。”
“谢谢你了,还这么安慰我。对了,朝廷那边有什么信息过来吗?”听熊小光这么一说,沈万山这心里算是好受了一些。
熊小光摇了摇头:“没有,从地动发生一直到现在,朝廷那边始终没有信息传过来,我给常清打电话,这小子也不知道抽了什么风,电话一直在占线。”
“朝廷那边也难啊,九龙刚刚作乱,接着山海图又出了事情,五洲动荡啊,这样吧,你派车,我去进宫面圣。”
“爷爷,你进宫要做什么?该不会是把这些事情都揽到自己身上吧?我跟您说,你要是都照实说了的话,那到时候您的下场可比死还难受。”熊小光慌了,他知道沈万山进宫只会做那一件事情,所以他要尽可能的阻止他,就算阻止不了,也得跟他一起去。
沈万山摆了摆手说道:“我又不傻,我一个人死确实是无所谓,但是我后面还牵连着整个特别办呢,为了你们我也不会说的。我去只是想问问圣上,到底有什么打算,毕竟不能一直这么糊里糊涂下去。”
“这......您去可以,但是必须要带上我,这样的话我才会放心!”沈万山的这番话可消除不了熊小光的顾虑,毕竟他心中怎么想的谁也不知道。
沈万山微微一笑,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光啊,你不能去,现在特别办正是需要你的时候,你去了之后,特别办群龙无首,到时候要真的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不在,特别办不就危险了。”
“我......”熊小光一时语塞,沈万山说的没错,他一个人跟他们脚下这偌大的特别办相比,根本微不足道。
“就这么说定了。”沈万山起身离开了。
熊小光皱了下眉头,眼角滑落了一滴眼泪。
他擦了擦眼泪后转身,发现二科的人们都在偷偷抹着眼泪,熊小光眉毛一挑,大声喊道:“你们干什么?不收集情报了?我跟你们说,如果到时候情报不准确或者有缺少的部分,我就罚你们二科绕着紫禁外城跑十圈!”
说罢熊小光气呼呼地离开去给沈万山叫车了。
皇城内,大老爷似乎没有受到之前大地动的影响,一直小书屋中看着前不久刚从琉璃厂淘来的古书,时不时地拿起身旁书桌上的茶杯抿上一小口。
忽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紧接着常清的声音从外边传了进来:“大老爷,现在情况已经基本弄清楚了。”
大老爷微微颔首:“进来吧。”
“喏。”常清在外边拱手施礼后,低着头推门而入,转身关好房门后,来到了大老爷身前跪倒在地。
“一天到晚的,跪什么跪,赶紧说这到底都是些什么情况。”大老爷抬眼皮看了眼跪在地上的常清,眉头一皱,有些不悦。
“喏。”常清起身后,清理了一下衣服上的尘土后站在了大老爷左侧。
“臣问遍了所有的西厂番子以及世界各地的锦衣卫暗线,最后得出来了一个结论。”
“什么结论?”
“现在我们正在经历一个时代的变动,或者准确些来说,我们现在已经回到了上古山海时代。”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