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安福听到潘攀的豪言壮语,似乎回到了年轻时代那热血沸腾的岁月里。
浑身上下如枯叶般的身体,早已经不起往昔那些峥嵘岁月的折腾了。
悔呀!恨啊!
潘攀却实时地观察到了杨安福的心理和表情的潜移默化。
见时机已到,就插口道:
“可惜杨老爷子这一代英豪了,此时此刻,你只是一心求死。”
“哎……可惜呀!实在是可惜啊!我这一身逆天的医术白瞎了。”
“要是把你医治好了,您可就是国家的一把利器。”
“想当年你在沙场上那威风凛凛舍我其谁的霸气,那可是如一把逆天的尖刀,插入敌人心脏必死无疑。”
“哎……满眼都是泪,不说了。”
“你就这样子等死吧!!!”
“夏老板,我们还是走吧!待在这里,又不受待见,还遭人家白眼,你心里不憋屈吗?”
夏北斗本来还想再墨迹一下,又细细品了潘攀的话语,感觉很有道理。
也没有犹豫,只好带未完成的任务和苦笑离去。
就向杨老爷子和杨家家主拱手告辞,没做任何停留,转身离开。
就在他们俩即将迈过门槛儿时,杨安福发话了。
“小神医,你刚才所言句句属实吗?”
潘攀顿感有戏,继续向前离去,头也不回地回道:
“你都是将死之人了,真假对你来说,还有什么意义吗?”
“江山代有才人出,边境自有他人守。”
“杨老爷子你就等着安息吧!”
杨安福用尽最后一点力气,喊道:
“小神医,莫走!”
“你要是可以让我为国家尽最后一点力量,我死而无憾也!”
潘攀拽了一下夏北斗一角,顿了一下,问道:
“那老爷子是不想死了?”
“需要求我这个小神医出手了?”
杨安福有气无力道:“我一把老骨头了,抛头颅洒热血,已力无从前了。”
“但是,我还是有一颗不死的心,不知道那颗勇敢的心能不能让梦想照进现实。”
“请成全我吧!”
言未已,就要跪下。
潘攀侧目而视,早就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却见这老爷子也忒实在了。
赶紧转身将其扶住,就怕他这副小身板跪下去了之后起不来,那他可就是标准的罪人一枚了。
“老爷子,您有心报国,我定当全力以赴已达成你愿。”
“屠印狗,杀鞑虏,我辈有心,你亦不缺席。”
“走……走……,事不宜迟,第一轮治疗走起。”
杨安福眼睛红润,老泪纵横,谁懂我心,谁伴我闯荡。
杨泽康那倍感失落的心再次燃烧起来,老父亲死灰复燃,杨家曾经的巅峰荣光再现。
轻轻扶着他老父亲,每迈出一步就好像离杨家复兴之日越近一步。
心里头那期盼的种种,宛如夜空中飞舞的萤火虫,在整个夜空中点燃了那一丢丢的希望之光。
潘攀让杨泽康扶老爷子平躺到一张四平的石床上,褪掉衣着,露出那如骨头架子的皮包骨头的瘦弱身躯。
只好感叹这老爷子的生命力顽强,简直就是悬崖峭壁中破石而出的小草。
更让人触目惊心的是那层层伤疤,这就是所谓拼命三郎留下来的印记,也证明着杨老爷子当面无所畏惧的英勇。
机能的衰老以及重病缠身已让他有种病入膏肓的感觉。
潘攀只好调出国医小圣手面板,找到扫描功能。
只见蓝色面板显示出杨安福的身体机能信息。
患者:杨安福
年龄:78岁
病状:重症,身体机能衰老,多种重疾缠身。
问诊:是否医治?
废话,都这情况还不医治?
潘攀不自觉地在心里骂了一句。
【宿主,要不要给患者医治?】
潘攀:“?”
【宿主,是否给患者医治?】
潘攀:“屁话,当然医治了。”
【宿主,文明的世界里,要做一个文明人。】
潘攀:“?”
啥时候,系统这么智能,这个世界特么的变化忒快了,他感觉自己都有点落伍了。
只见一道柔光飞入了杨安福身体内,环绕着整个身体,好像时光雕刻机一样,在重塑雕刻杨老爷子这个将死之人的肌肤骨骼等身体要素。
其他人等都看不到潘攀在做什么,就看到他伸着双手,好像在向患者身体内输送些什么东西似的。
突然间,发现杨老爷子的那干枯毫无血色皲裂如大地的肌肤好像变得光滑了起来。
犹如一瞬间年轻了二十多岁,那白多黑少的发髻也慢慢地变了越来越黑。
夏北斗震惊了,这还是他平生第一次碰到奇迹的发生。
杨泽康也彻底震惊了,这次他相信了这小神医真的是一个神医。
一个时辰过去了,杨安福整个人彻底蜕变了,宛如回到了五十多岁的模样。
不但整个人年轻了许多,而且整个气质有了质的飞跃。
只见他起来后,自信满满,还打了一套龙虎拳,打出去的每一拳都刚劲有力,虎虎生风。
这特么的哪里还是刚才那半死不活的模样。
拳毕收身,拱手向致敬道:“多谢小神医的妙手回春!”
杨泽康也赶紧拍马屁道:“小神医,你就是我们杨家的救命恩人。”
“从此以后,我们杨家定会以你马首是瞻。”
潘攀却赶紧打断道:“这是一个医生的职责。”
“救杨老爷子,不仅仅是为了你们杨家,而且还是为国家尽一丝绵力。”
“别忘记,之前我提过的要求就行了。”
杨泽康笑言道:“小神医,请你放心,定不会辜负你的,我会一一兑现你的要求,不会失言于你。”
夏北斗接话茬,笑道:“到如今,是皆大欢喜。”
“要是空如大人也知道了这结果,也会很高兴的。”
“此遭的任务,我也算是圆满完成了。”
杨安福很是感动,这辈子,他对得起国家,对得起人们,在自己快要不行的时刻,他们没有抛弃自己,此生足矣!
“康儿,赶紧的,让人准备一桌上好的酒席。”
“别寒了两位客人的心,我们杨家人知恩图报,那些对我们有大恩大德的朋友,永永远远值得我们尊敬。”
杨泽康闻言,应道:“父亲所言极是,我这就去亲自准备。”
登时,便暂辞离去。
杨安福还向夏北斗咨询空如大人最近的境况,还向潘攀询问出自哪一师门等等问题。
夏北斗那肯定是如实回答,而潘攀却半真半假地应付着。
有时候,人生不能够忒认真,忒认真的话,你就输了。
就在他们三人在等待丰盛宴席时,聊得那是一个热火朝天。
似乎彼此之间都打开了话匣子,如江水决堤般,一发不可收拾。
从天南到地北,从天涯到海角,从无到有,从实到虚,就差到到海枯石烂了。
每到精彩之处还忍不住拍案而起,有时候,还对着自己的大腿啪啪地毫无留情的拍得作响,一时间,进入了忘我状态。
此时,却听见有人将大门砰地一声踹了开来,大门直接直挺挺地飞了出去,落在了地面上,惊起了层层尘埃漂浮。
旋即,又一记不合时宜的怒吼声传来。
“好呀!你这个该死的骗子,竟然还冒充小神医过来忽悠我爷爷了。”
“今天我非宰了你不可!”
此等恨心入骨的仇意,肯定是出自熟人。
潘攀回头一望,没错,认识,来者不是别人,正是杨家长孙杨穷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