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空如派夏北斗亲自过来请潘攀去给杨安福看病。
可见,杨安福在他心中的地位挺重要的。
潘攀可不是什么行侠仗义的英雄好汉,凡事都讲究一个回报。
前些日子,就摆了杨家大少爷杨穷赐一刀,让大医师吴志春夺走了他的第一次。
估计杨穷赐恨他恨牙痒痒,用恨之入骨再贴切不过了。
这时,潘攀主动走近杨家门,那不就是等于羊入虎口吗?
虽然杨家人也奈何不了他,但是谁也不愿伸过去笑脸被人打。
去给杨家老爷子看病,可以,不过是有前提条件的,一一列出。
第一、去杨家谁敢给他脸色看,可别怪他翻脸无情,可不管他是杨家家主还是杨家核心子侄。
第二、要杨老爷子的病被治好,要给他在主城区最繁华的地带给他开一家医馆,钱财、人手、行医资格证等全有杨家一手包揽。
杨家可是块肥肉,不多咬几口白不咬。
夏北斗眉笑颜开地问道:“就这些要求?”
潘攀鄙视道:“这还少,整得你就像是话事人一样,可以做的了主似的。”
夏北斗嗯了一声:“你还别说,被你猜对了。”
“这次我还真的可以做的了主。”
“我是钦差大臣,又有上头赐的尚方宝剑,可以先斩后奏。”
“杨家人谁敢阻挡你,削他个苟日的。”
潘攀闻言,很是开心,尼玛,杨穷赐你给我等着,老子玩死你。
但还是不放心,就追问道:“夏老大,你的尚方宝剑不会是崴的吧?”
夏北斗狠狠地剜了他一眼,很是不屑目光无情地飘然而至。
“你呀你!简直是比人还精。”
“我骗你干什么呢?有意思吗?”
潘攀一想也是,你们骗不骗我都无所谓,老子上天入地无所不能,想抓我没门。
于是,就跟着夏北斗一路有说有笑,就好像多年未见的挚友一样,有说不完的话,聊不完的天。
良久,便来到了杨家大院门口,门口两只巨大的石狮子,一公一母,很是震撼。
大红门,门槛儿是老式的,有膝盖这么高。
门前有俩守门的小厮见有人过来,就问道:
“两位有何贵干?”
夏北斗一脸自来熟的神态笑道:
“烦请小哥给你们家主通报一声,就说我们是司马空如大人派过来,给你们老爷子看病的。”
小厮闻言,也不敢多问,只好进去如实禀报。
片刻之后,小厮匆忙跑回来,有请他们俩进去。
小厮在前面引路,他们俩也紧随之径直走向杨家对外的会客室。
只见里面一人身着长袍,个头很高,立体的五官,大眼睛浓眉毛。
算不上帅哥,但却有一股男子汉气概的形象跃然纸上。
此人正是杨家家主杨泽康。
见来者是夏北斗,他曾在帝都一次很重要的酒宴与之有着一面之缘。
杨泽康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凡是跟他有过一面之缘,被他稍微注意一下的人,就如印在脑海里的照片一样,随时可以拿出来欣赏。
便笑着走过来,就好像很熟的样子,拱手招呼道:
“北斗兄,别来无恙,帝都一别,多年未见。”
夏北斗:“?”
我们很熟吗?
不愧是杨家家主,能伸能屈能躺能卧。
但又不好意思驳人家的面子,伸手不打笑脸人!
更何况人家还是地位超凡的杨家家主。
夏北斗只好奉承道:“泽康兄,一别数年,倍感思念。”
潘攀:“?”
啥情况,难道他们还有一腿?
我擦!忒劲爆了吧!
回去一定得问问这个夏老鬼,搞什么名堂。
你们之间有什么不可见光的秘密,还对我藏着掖着。
夏北斗介绍了一下潘攀给杨泽康认识。
随即,他们俩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反正内容潘攀都不感兴趣。
夏北斗还顺便把来意,以及这个小神医的要求说了一遍。
杨泽康表示理解,显得很是慷慨大方。
殊不知他们之前要找的那个小神医就在眼前,跑到他们家门口来耀武扬威了,可惜的是,此刻,杨穷赐不在场。
要是杨泽康知晓了这一事实,不怕是直接蹦起来就难怪了。
又寒暄了一会儿,杨泽康就领着他们俩去到了杨家老爷子所住的四合院里。
只看到屋里一个步履蹒跚骨瘦如柴的老人慢慢悠悠地踱着步。
那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很可能风一吹过来就会倒下去。
而他就如同一只倔强的小强不服老不服输,生命不息战斗不止。
杨泽康看在眼里痛在心里,他这个一辈子都要强的父亲,即便是面对死亡,也要仰着头怼命运一下子。
怪不得司马空如不止一次对着他们这些后辈们说:“生子当如此!生子当如此啊!”
推开里面那厚重的小铁门,眼里噙满泪水,失声道:
“爹爹,空如大大,请来的小神医到了。”
只见那沧桑无比的背影,转了过来,没好气说道:
“一把老骨头,即费粮食又费钱财,这不是给国家添麻烦吗?”
“告诉老司马,他的心意我领了。”
“但是我的身体我是知道的,没几天蹦跶了,就是神仙来了,也无能为力。”
“你们回吧!慢走!不送!”
潘攀愕然,我擦!很有个性的老头子,非主流。
这年代还有品德如此高尚之人,不容易啊,就如同绝种的恐龙一样,只剩下化石了。
夏北斗的任务没完成,那回去不得被骂得狗血淋头。
就向前一步劝道:“杨老前辈,凡事都有意外,我带来的这小神医可是有起死回生的超高医术。”
杨安福白了他们一眼,低声怒喝道:“那就等我死了再来救我吧!”
潘攀噗嗤一声没憋住笑了出来。
“啊哈哈!啊哈哈!”
“这老头忒有意思了,想要早点去西天取经。”
“我们要成全他,世间只是少了一个楷模,少了一个英雄而已,而天堂里却多了一个菩萨,岂不善哉!”
夏北斗一面的铁青,恨不得上去扇潘攀两巴掌,却又恨自己打不过他。
杨泽康更是无语,老爷子可是他们杨家的依仗,要是万一有个三长两短,那可是杨家的大不幸。
便怒斥潘攀道:“你……你特么的是神医吗?”
“干嘛这么幸灾乐祸呢?”
“这又不是你爹,可是我亲爹?”
潘攀收起来了笑容,一本正经地回道:
“这老头已经没有曾经的雄心壮志了。”
“敢问是不是有一种廉颇老矣尚能饭否的失落感?”
“人生在世,生老病死,实属再正常不过的现象了。”
“即便是再伟大的伟人,再牛掰的圣人,也难逃一死。”
“只是死的方式不同罢了,有些人的死重如泰山,有些人的死轻如鸿毛。”
“我听闻印国再次集合几万兵力囤积于边境,老爷子,有没有兴趣再次身披战甲,找回曾经那所向披靡的无敌感觉?”
杨安福闻言那死寂沉沉的双眸中再次迸射出无尽的希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