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拧眉,必须要想办法给家里人报信。
最起码让他们知道自己还活着!
下定注意后,她开始思考,要想出合适的办法让孙钏去报信。
“怎么?”
孙钏的声音蓦地从头顶飘来,她吓得浑身一哆嗦。
抬头,正没入他幽邃的眸子中。
缓过神儿来后,她露出厌恶的表情,“晒药。”
孙钏背着手,抿嘴笑着看着林清,神秘兮兮的。
“干什么?”她瞥了眼孙钏,冷着脸,明显是不想和他有过多的交流。
孙钏并未看出她由内而外的厌恶,反而贴着林清个劲儿的献殷勤。
“这个给你。”
他从背后拿出一束花递给林清。
林清看了眼花束,花朵的形状很奇怪,她从未见过,味道闻着倒是好闻。
皱眉,不忿道:“你是闲的没事干吗?给我送什么花束。”
“怎么了?你不喜欢?”
孙钏拿着花束嗅了嗅,味道很香甜。
别的女子都喜欢花之类的玩意儿,林清应该也喜欢。
林清直接无视,抱着箩筐径直走过,“我对这些不感兴趣。”
尽管如此,他依旧不依不饶,追在林清屁股后面,“我辛苦给你带回来的。”
“我说了不感兴趣。”
她刚停下脚步,一抹红色从眼前略过。
她愣了一下,只见箩筐里多了一束花。
孙钏跑的极快,根本不给林清叫住他的机会。
她叹气,放下箩筐,端详着这妖艳的花朵。
扔掉又有些舍不得,因为这花她从来没见过,如果不扔掉的话,又觉得收下孙钏送给她的礼物有些难为情。
这不算是变向接受他的好意吗?
林清拿着花束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她拿着花束,放在鼻子下面嗅了嗅,味道香甜,沁人心脾,深深地吸一口气之后,顿时感觉清明了许多。
留着也未尝不可,说不定以后有用。
她装好晒干的药草后,就将花朵插在破旧的瓷瓶里,放在秦峥的房间。
原本暗沉沉的房间多了一抹红色后,多了些活力。
又过了三日,躺在床上的秦峥仍然没有醒来的迹象,张奶还觉得奇怪。
“按理说,他应该醒过来了。”
林清有些担忧,简单给秦峥检查身体后,发现他的身体机能已经恢复了正常,为何现在还没醒来?
张奶煮好药,将药汁放在桌子上,注意到桌子上的红花没有了,便问:“小丫头,这花儿呢?”
“哦,花儿干了,我闻着味道好闻,就做成了香囊。”
张奶笑笑,“那可是好东西,留着总会有用。”
“张奶,那红花形状怪异,香味持久,到底为何?”
不等张奶回应,外面传来一阵吆喝声。
“我先出去。”
林清叹气,看着挂在腰间的香囊,又放在鼻尖下面嗅了嗅。
味道和孙钏刚送给她时并未少多少。
这都过了几日,这花香竟然这般持久。
一开始花的味道便淡淡的,就这样淡淡的花香竟然能持香这么久。
林清正在端详手中的香囊,“啪嗒”门打开。
她愣了一些,抬起眼皮,孙钏撩开竹帘,走了进来。
林清收起香囊,板着脸,目光阴郁的看着他,问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他进来之后,瞥了眼榻上的秦峥,勾起唇角。
孙钏拉过凳子,一屁股坐下来之后,拿着水壶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
将杯子中的茶水一饮而尽之后,他看着林清,问道:“婚期打算定在什么时候?”
林清心里咯噔,拧眉,阴鹜地瞪着他,“我说了等我兄长醒来再考虑成婚的事情,你……”
他直接打断,“我明白。”
他胳膊肘放在桌子上,撑着半边脸,似笑非笑地看着林清,“张奶都和我说了,秦峥现在身体恢复,醒来只是时间的事情。”
“现在先定下婚期,等他醒来不是可以喝我们的喜酒吗?”
孙钏笑的跟狐狸一样,林清咬着下嘴唇,颇为不甘心。
她捏着拳头,深吸气,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
她撇过头,不去看秦峥的眼睛,“成亲的事情我还没定好什么时间,不过我还有别的条件。”
林清目光森冷地看着孙钏,“我和秦峥失踪很久了,秦府的人定然很担心我和兄长,想和我成亲可以,要去秦府提亲,要让他们知道我和秦峥还活着。”
“啧。”
孙钏眼睛眯了眯,笑容狡黠,“当真只是通知?”
“孙钏,通知了他们也不知道我和秦峥在哪里?”
“还有,我和你成亲后你要把我兄长放了。”
她看着床榻上的秦峥,这是她最后的要求了,只要秦峥不在,她自己能想各种办法脱身。
半晌,他都没有回应。
林清心里有些不安,她看过去,发觉椅子上早就没了孙钏的声音。
正当她寻觅的时候,孙钏冰冷的声音从头顶飘来,“你就这么在乎他吗?”
林清吓得从凳子上弹跳而起,向后猛退了几步。
“他是我兄长!”
她勾起唇角,笑容戏谑,“你不是根本不在意他吗?如今是怎么了。”
孙钏半垂着眼皮,目光晦暗。
林清和秦峥只是没有任何血缘的兄妹,林清马上就是他的娘子了,他怎么可能不在意。
“好。”
他沉声道:“我可以答应你。”
“不过,”他顿了一下,逼近林清,笑容阴冷,“如果你在成婚当日敢逃跑的话,我会让你付出代价!”
林清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倒抽了口冷气。
她清楚,孙钏说这些话是认真的。
她咬紧后槽牙,向后退了两步,“我知道了。”
正要迈开腿,手腕倏地一紧。
林清心里一跳,侧眸看向孙钏,紧接着身体被力量拽着向后扯。
不等她反应,背脊重重砸在墙面上,疼的她直抽抽。
“嘶!”她倒抽口冷气,五官拧成疙瘩,脸上的颜色也白了一个度。
她欲要挣扎,脖颈就被一双手擒住。
无法呼吸了!
林清眼中闪烁着泪光,瞪着孙钏,眼圈变得猩红。
“林清,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
林清扒着他的手,艰难道:“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