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消灭了“北极熊”之后,我决定挥军直指越国首都“西阳城”。这时候,秦将军和吴将军给我传来信息,张得山已经把守在一线天和右边大道上的部队全部撤光,到了城里与他一齐坚守国都去了,因为我军已经打通了另一条进军的路,所以那两条道路目前对于我们来说已失去意义,万一他们的老窠被我们攻破,他们再死守在那里,就等于失掉靠山,成为无水之鱼,我们再回过头来攻打他们,他们就会被我们围困起来,束手就擒。若果他们在我们攻打他们的国都时出来对我们进行夹击,那么,我们的秦将军和吴将军他们又会在后面打他们的屁股,使他们得不偿失,甚至反而会落到我们的包围圈。所以,据我分析,张得山这种做法一定是经过了深思熟虑的,也是非常明智的。况且,张得山这只老家伙也老早打响了如意算盘,如果今次他集中他所有的兵力打败于我,将我们赶回楚国,好像我上次将他赶回去一样,他就成了越国里最有势力的人,到时将越王架空起来,自己坐上王位,简直就是随手可摘,吃豆都不用脱皮了。但是,我却不会理会这家伙到底在想什么,我以前和张得山交过手,这家伙曾经被我打败过,所以我对再次战胜他满怀信心,这次一旦将他打败,越王的希望就将彻底破灭,因为再没有了张得山这批强兵猛将为他效命,他的国家就会不战自败,不攻自破,最后不得不灭亡了。然而,张得山这头老胡狸好像预感到我一定会将他打败似的,怕我怕得要命,恨不得马上将我碎尸万段,于是在我的进军途中动用了大量的将士绞尽脑汁地对我进行了多次暗杀行动,如果不是我吉人天相,恐怕早已命丧黄泉了。
头一次是在我们进军的第二日,那一天中午明月公主为我准备了两只羊腿和一大盘牛肉,我当时由于一时高兴吃得太饱,肚子突然咕噜咕噜胀痛起来,就悄悄地离开了她,离开了队伍,走进路边的密林深处寻找方便的地方,当我在队伍附近的一棵老松准备蹲下来时,我猛然见到有一些兵士向我投来鄙笑的眼光,就又站了起来,向另一个山坡走去。当时我想,这里最高的山坡也只有一百多米,反正我一下子就能追上他们,走远一些又有何妨,免得兵士们尴尬,我甚至想到自己粪便的臭气会漂到队伍里,影响他们的情绪,就转向了另一个山坡,在一个山窝里的一快稍为平坦的地方停一了脚步,见到四下无人,连一只出来偷吃的老鼠也找不到,就将周围的一些一米多高杂树拨掉,将地下的杂草用脚踩平,有了足够的空间后,就将剑放到了地下,放心地蹲了下来。
那时,空中飘浮着一撮撮浓淡不一的云袅,太阳时隐时现,有时从云层后面冒头来,有时又好像怕羞似的躲到云端里去,当阳光将要被浮云遮盖的时候,天空就会洒下密密的像丝一般细小的雨点来,不断地漂落到我的战袍上和我眼前的树木里,而当阳光突然间穿透簿云又钻了出来时,雨点就会很自然地消失得连影都找不着了。而令我感到迷惑不解的是,这种时候居然没有半点风吹,周围的树木像麻木似的一动不动,如果不是青绿色的树叶还长在树干上,我还以为它们是死了的呢。还好,天气不是很热,但是,臭气不断地从地下涌上来,无法扩散,非常难受。又有很多我从来不见过的小毛虫纷纷从树丛中蹿出来,它们有的长着翅膀像粪坑里的苍蝇,有的浑身光溜溜像泥地里的蚯蚓,有翅膀的不断地飞到我的脸额上,有的停在我的屁股里,咬得我又红又肿,像蚯蚓似的无所顾忌地从我的脚背上爬上来,细心望去,这些家伙身上都长满了茸茸的绒毛,眼睛比它的头还大,个个都张着嘴巴,露出一排排尖利的牙齿来。我望着这些害虫,感到有些后怕,还没方便完就赶紧穿上裤子,站了起身,当我要躬下去把剑捡起来时,忽然发现放地下的宝剑不见了,我吃了一惊,马上转来转去周围寻找,不断用手去拨开身边的树木,很快就在身后的几棵树根下见到了剑的影子,可是,这时我的宝剑好像有脚似的正在慢慢地向前移动,我心想到必定有什么东西在作怪,赶紧跨上前,一脚踏到剑背上,把剑提了起来。我接着又往那里的树根下望去,突然在我的脚跟前见到了一个小矮人正从地上爬起来,双手抱着一棵树杆正惊惶失措地望着我。
从那个小矮人的战袍上我断定那小矮人不是我的将士,而是张得山的兵士,因为这兵士的身上没有护心镜,必定是这家伙在偷我的宝剑,就飞快地把手伸出去,把他活捉过来,可是我的手还没有碰到那家伙的腰肢,这家伙就一头钻进树林里,野兔似的左弯右拐地往密林深处逃蹿。我正要往前追赶,忽然又发现有十多个小矮人从我的眼皮下钻出来,有两个一跑到我身边就不自量力地来抱我的小腿,有两个还举着大刀冲过来要砍我有脚板,其余的张弓搭箭朝我的身上射去。我一阵心慌,猛地提起脚,将那两个死死地抱着我小腿的家伙踢到粪便里,提起剑将要砍我脚的家伙砍倒在地,还把在我对面向我射箭的小矮人抓起来扔到树木顶上。我正要喘口气,又猛然见到眼前的树木狂风吹似的拼命晃动,还从树根下不断地传来阵阵的喊杀声,知到还有很多敌人下地从四面八方过来在向我进攻,心想,还是赶快离开这鬼地方为妙!就急急地沿着来的路跑上山坡。
我来到一片密匝匝的林子里,刚想停下脚步回头看看还有没有敌人追来,忽然又发现有无数箭羽从树干上、草丛中一齐向我飞来,有的落到我的身上,有的射到我的手背,还有几枝正中我的额头,周围的树木上和草丛中也藏满了敌人,就再没有停留半刻,也顾不得去抹一下额角上的鲜血,挥着剑,不顾一切往前飞奔,当我奔到刚才上来的那片半山腰时,下要喊救命,突然一阵头昏眼花,看不清方向,脚下一歪就不自觉地倒了下去,接着像一根木头一般轰隆隆地滚落了山脚,把山上的树木压断了一大片,好像新开出了一条路来。
我落到了山下,还没有爬起身,司马风就领着一批人马跑了到我身边,急忙地问我是怎么回事。我就将实情告诉了他,他马上气得跟野猫一样呱呱直叫,立刻冲了上去,发誓要将上面的敌人一个不剩地铲除掉。明月公主和孔子明跟着也来到了我面前,看到他们的神色,我知道他们一直都在找我,并一直都在为我担心。忽然,我感到心惊肉跳,就坐到一块草地上,明月公主见我的脸上在流血,立即叫我躺下来,然后爬到我的身上,仔细地观察起伤口来。明月公主告诉我,我中了敌人的毒箭,毒液已经进入到我的体内,叫我千万不能乱动,接着跑了回去,把药箱背过来,把一粒药丸放入我的嘴里。她的药丸真有效,跟上次一样,一吞下肚精神就来了,伤口也不痛了,真是灵丹妙药。过后我问明月公主,这种药是用什么东西制出来的,她说都是从后宫那里取出来的,她也不清楚,只知道它什么毒都要能化解,而且百发百中。接着她又跟我说,若果我这次不能得到及时解救,将不会超过两个小时就得丧命,因为敌人在箭头上涂的可不是从前他们在我身上注射的麻醉剂,而是这里最厉害的“蛇蝎膏”,如果像她那大的小矮人恐怕一早就得去见老天爷了。从此以后,我再不敢擅自到太远的地方自由活动了,要方便的时候就到帐篷后面挖一个坑然后又掩埋起来了事,以为这样就能够躲过敌人的毒手,怎知他们在前面还装有更厉害的地雷等着我去踩呢。
这事过后,我们继续向前,在第四天我们就来到了一条大约有三十多米阔的小河边,我见已近黄昏,就传令在河岸上扎下营寨,一来方便做饭,二来我又可以到河里洗净身上的汗气,因为好几天都没有冲过凉了,浑身臭烘烘,再这么下去我就要变成咸鱼咸蛋了,不好好洗一洗实在是不行了。于是,没有吃饭就来到了河边,把战袍和宝剑交给明月公主和兵士在岸上看管,只穿着一条内裤走进了河水里。
河水流得很缓慢,几乎看不见没有流动,它缓缓地从上面不是很远的山底下流下来,到了我面前后又流向下面不是很远的山底里去,如果讲它是一条河,不如说它更像一个诺大的半月形的大池塘。河的对岸长着很多密不透风毛竹,有很多毛竹还弯下了腰落到了水面上,好像有人正在用它来钓鱼似的。河水清凉透辙,最深的地方才到我的心窝,我感到很得意,真想游过去把那些毛竹提起来,看看下面是否真的有鱼。毛竹倒影在水面上,透过毛竹的缝隙,偶尔还会见到一两间小小的木屋,屋顶上炊烟缭绕,估计有人在做晚饭。那些屋子好像悬挂在毛竹上,隐隐约约,只露出它的棱角来。我很久都没有见到过这种神秘的美景,就悠然自得地躺到水面上,欣赏着这幅在落日的晚霞里照射出来的图画,一会儿潜到水里去,一会儿从水里钻出头来,感到快意极了。
正在这个时候,竹林里传来扑通一声,似乎有什么东西忽然跌到了河水里,声音清脆响亮,我遁声望去,只见竹影下有一个小矮人正在没命地拍打着水花,看那人时沉时浮拼命挣扎的样子,我知道那小子不识水性。紧接着,岸边又有三两个老妇人从竹林里忽忽忙忙地转出来跑到岸边,对着落水的矮人大呼小叫,有一个还拿着一条长毛竹不断地伸到那人面前,喊他快点抓住这条毛竹,好将他拉回岸上。但是,水里那小子好像没有看到这根救命稻草似的,居然将那根毛竹一手拨掉,忽地沉了下去,很久都不见突出水面。霎时,岸上的老妇人望着那平静的水面,一起跪到地上,直拍地上的泥土和自己的脑袋,嚎啕大哭,哭声撕心裂肺,使我非常痛苦,当我猛然见到那小子在距我有十多米的水面上举起他的小手来时,我想也不想就游了过去。
当我就快要接近那小子的身边时,那小子又在我的眼皮底下突然不见了,过了一会才在我前面不远的水面上突出他的头颅来,我接着又猛扑了过去,但这次比上次更糟,刚游到半路,就不见了这小子的身影,使我感到很沮丧,正想回去,抬头又看到那小子在前头拍着水花,只得狠下心来继续往前游,可是今次又像有鬼似的又扑了空。接着,当我不停地游下去救这小子的命时,我发现自己完完全全地上那家伙的大当了,原来那家伙比水里的鱼还会游泳,他是专门装成这样子来引诱我这条大鱼来上钩的!
我是这样知道那家伙的诡计的——那时,当我不记得第几次游上前要去靠近这家伙时,反正已经离开了我的营寨有了几百米远了,突然在竹林边腾腾腾地划出一条船来,这条船大约中是一米长左右,上面站满了各式各样的小矮人,这条船划得很快,跟飞一般一下子就来到了这家伙的身边,不等我细看,那家伙就被他们拉到了船上。我就站直了身子,结果惊奇地发现船上的小矮人全副武装,原来是张得山的部队,我目前赤手空拳,自知不是他们的对手,就急急急忙忙地回转身,想用最快的速度尽快远离他们。可是,正当我刚刚逆流而上,游得几米远时,我的脑后忽然传来轰隆轰隆的炮声,跟着我眼前就溅起了一团团水花,我知到船上的敌人在向我开炮,已经把我前面的路封锁死了,就沉下水底,朝着左边的岸边潜去。但是我的耐力有限,潜了一回,在呛了几口水后就不得不把头露出水面来,这时一颗炮弹正好落在了我的耳朵旁,震得我几乎要昏过去,紧跟着又有一颗在我的眼前炸开了花。后来我想,如果那时只有一颗这样的炮弹不幸落到我的头上,我将头脑开花,必死无疑。接着,我吸了一口气后立即又沉了下去,再不敢冒出头来。但我马上又想到,敌人现在追着我来打,上面尽是炸弹,这样下去迟早被他们炸得稀巴烂,一不做二不休,干脆跟他们拼过你死我活算了。下定决心之后,这回我不想再逃跑了,而是返过身来直接向敌船那里潜去。敌船就在近我大约不到十米远的地方,我屏住呼吸,张开双手,两脚一蹬,很快潜到敌船底下。到了那里,我蹲了下来,把手和头一起对准船的底板,在我的肚子里确实快要灌满了河里的水时,憋得实在无法忍受了,就猛地站了起来,把整条敌船托离了水面,将它翻了个底朝天。
敌船哗啦一声翻了过来之后,船上的火炮和敌人全部落到了水里,有的敌人从船底下惊慌失措地钻出来向岸边逃命,有的游过来博命抓住船的舷梯,有的翻身爬到了底板上。我站在那艘船旁边,抓住船舷又一次将那艘船像车轮一样翻过来,将上面的敌人通通掀到水里,同时我又把几个要逃命的家伙抓到手上,向很远的地方扔去。正在这时,又有一艘敌船从竹林里冲了出来,跟着又是一艘,我数了一下,总共有五艘一模一样的敌船向我奔来,我就不等敌人向我开炮,推着眼前的这条船向它们撞去,撞翻了最前头那艘之后,又将靠得最近的那艘推倒,再跑过去将另外一条船上的敌人全部拨下了水。当我将最后的那艘准备我开炮的敌船推翻时,忽然又见到有很多水里的敌人抓着长刀向我杀来,我就拿起一块破成了两截的船板,朝他们的头上像疯了似的猛敲猛打,打得他们头破血流,鬼哭狼嚎,纷纷抱头鼠窜。正在我打得起兴时,司马风和明月公主带着大批的将士从岸上冲了下来,经过一个小时的激战,就与我一起将这些凶狠狡诈的敌人彻底干净地俘虏或消灭掉了。
经过了上两次的教训后,我以后在行进的途中更加谨慎小心了,既不敢随便接近陌生人,更不敢与那些陌生人说话,就连向我走来小猫小狗我也要瞧个明白,提防着它们的一举一动,害怕他们又出什么花招将我引到什么地方去,然后将我击毙。明月公主也寸步不离地跟着我,遇到问题就先上去弄个清楚,或者首先要向她说一说,她才放心我去处理,不然,无论说什么也不会让我离开她半步。我很明白她的心情,她是害怕我又一时冲动,再次上敌人的当,而我在很多时候都自觉地顺从了她,尽管这样,可怕的事还是不可想象地又一次光临了,好像是老天爷早早安排好了似的。
过了几日,我们穿过了一个处在山脚下的小村庄,我慢悠悠地在队伍的中间走着,见到这里村民的房子特别有意思,它们紧密相连,一个挨着一个,全部挤在一块空地上,好像正在被敌人围攻似的抱成一团。这里的房子低低矮矮,四四方方,最高的也只有一米多,全部用田里的坭土和山上的树皮建造而成,它的样子和大小跟我家里的鸡舍差不多,边门窗也跟我的鸡舍的一样大,我甚至怀疑这里的村民就是模仿我的鸡舍来建造的。可是,我的鸡棚比这里的房屋完整得多,也扎实得多,起码在夏天里雨水不能够灌入来,在冬季的时候寒风不可了随便伸进它的魔爪,但这个村庄里的房子不同,它们破破烂烂,千疮百孔,有的被拆去了门杠,有的被揭掉了屋顶,有的房子塌了半边,好像风一吹就将要倒下来,有的房子的屋顶上还冒着浓浓的黑烟,有的房子正在着火燃烧,一副凄凉的好像刚刚被土匪洗劫过的样子,然而没有看到一个村民,连一头牛一只鸡也见不着,忽然从那些房子里面传来了一阵阵隐隐约约的哭啼声,我觉得非常奇怪,也感到阵阵寒酸,无名的冲动马上又涌上心头,正要跑过去探一下究竟,明月公主立即跑到面前将我拦住,接着司马风和宋平他们也跑了过来,我只得传令龙腾龙跃两兄弟各带一大队人马冲过去将房子上的烟火扑灭,将被房子压着的村民救出来。当龙腾他们将这村上的房子几乎重新抢修到原来的样子时,天色已晚,我就下令在这村子附近已经收割过的农田里安营扎寨,明天再走。
第二天我们出发的时候,村子里一早就出来了很多五颜六色的村民站在路边为我们送行,他们大大小小,有老有少,有的抱着孩子,有的柱着拐棍,有的手里提着一篮红鸡蛋,有的双手捧着从山上摘来的柑橘,还有的牵着两头小山羊,再有的拉着几头他们用来耕地的老黄牛。他们的鸡蛋比我的手指还要小,圆圆的比麻雀蛋还要小,那些柑橘也是一样,如果要我饱食一餐起码要一百只以上。我对这些好客的村民的热情非常感动,就传令兵士们只能盛领他们的好意,他们也是一些饥寒交迫的穷苦大众,不能随便收他们的礼物。村民们见我们的将士在他们的手上推来推去,一下子全部跪到了地上,有的还流起激动的泪水来,有的冲到了我的队伍中间,将鸡蛋硬塞进兵士们的袋子里,非要将鸡蛋和那些新鲜的水果送给他们不可。明月公主就跳下马来,走到他们的中间,一边多谢他们的好意,一边苦口婆心地向他们极力宣传我们的不拿群众一针一线的政策。然而,就在明月公主来到了那伙牵着牛羊的村民人面前时,惊险的事出现了,那伙人突然抛开手里的绳索,呼啦一声将她包围起来,有一个臭小子忽然将明月公主拉近身边,动作比毒蛇捉青蛙还快,一手将她的脖颈抠住,并将一把锋利的尖刀对准了她的咽喉。
我大惊失色,吓得面青唇白,即刻跑上去,但这帮家伙走得比我还快,架着明月公主一下子奔出了人群中间,站在最前面的屋檐下,齐声高喊,威胁我如果再要上前一步,就一刀要了这明月公主的命!我断定他们全是张得山派来混在群众中袭击我们的敌人,他们总共是三十来个。我们的兵士将他们围在中间,他们就像是太阳里的一个小黑点,如果我一声令下,这伙胆大妄为的敌人顷刻之间就在地球上一抹而去,但是我这时非常担心明月公主的生命,正害怕得要死,那里还敢随便叫将士们乱砍乱杀。我于是不得不停下了脚步,下令司马风他们没有我的命令不得轻举妄动,接着就恼怒地质问这这帮家伙为什么要这样做,到底想怎么样?跟着就有一个小矮人走了出来对我说——这个敌人的口气野蛮直接,显然是这帮不要命的家伙的头领——他们是都是张得山的近身侍卫,他们是奉了他的命令而来的,目的并不是眼前这个女人,虽然知道这个女人对我来说很重要,但是对于他们来说毫无价值,他们的目标主要是我这个令他们的主子胆战心惊的巨人,如果我现在能够下令将所有包围着他们的兵士退去,并独自跟他们到后山那边去,听从他的指令的话,他们就会将这个女人放走。
当时,我虽然无法看到这些家伙所指的后山在那里,他们要带我到那里究竟想干什么,但我立即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他们,并下令兵士们全部撤退,闪出一条道路来。当这帮家伙带着明月公主穿过村庄一步步地向村子旁边的山窝里奔走时,我只得紧跟在他们的后面。
大概走了一里多路,这帮家伙终于在一条三叉路上放着的一辆平板马车前面停了下来。这辆马车大约有两米多长,木板下面尽是轮子,前头有二十来匹灰色的战马紧紧地拉着,摆出一副似乎随时准备要走的架子。车的周围站着几百个拈弓搭箭的敌人。我见他们停下了脚步,就再也不敢再往前走了。到了那辆马车旁边后,那个头领突然转过身来,指了指这辆马车,接着对我发出了命令,要我必须立即老老实实地按照他要求趟到这辆车上!
我从一些敌人的议论当中得知他们要绑架我,将我活生生地劫持到张得山那里领赏,会得多好几倍的黄金,况且,他们又担忧如果在这里立即将我杀掉,一来死无对证,张得山可能会耍赖,二来会随时遭到我们的队伍攻击,我想了想就对那个头领说:
“你们将明月公主放开,我就照你说的办。”
然而,那家伙猛地抽出一把小刀架到明月公主的脸上,根本没有一点商榷的余地。那家伙狠狠地说:
“你不立即躺上去,这个女人马上就得死!”
我向明月公主的身上望去,明月公主被四五把尖刀指着,丝毫动弹不得,稍一动身,这些家伙就把手上的刀子往她身上捅,我没有办法,只好走到那辆马车旁边。我一敞到马车上,站在马车旁边的敌人立即蜂拥而上,在我的身子两边的木板上辟辟啪啪地钉上钉子,同时在我的脖子上绑上了一大堆的麻绳,又把我的双手抬到头顶上绑了起来,跟着又有几个敌人迅速爬到我的大腿上,把左边的同伙向他们抛上来的绳子接住,然后又抛给另一边的伙计捆了起来,不到半个钟就把我全身都捆了个遍,将我捆得比裹蒸粽还结实,比以前秦将军绑架我时绑得结实得多,叫我简直连气都喘不过来。最后,那头领还怕我挣脱绳子逃走,还叫人抬来两三捆比我的头还要大的炸药塞进我的身子旁边,派了两个得力的亲信攥着药引坐在炸药包后面,若发现我反抗或者被我们的人马攻击,吩咐这两个家伙不用听他下令就可以自作主张毫不犹豫地点燃它,送我上西天。那头领还恶狠狠地告诉我,马车下面还隐藏有这样的炸药几十包,万一我不循规蹈矩,就将把我炸得尸骨全无。
接着,这个头领在我的身子上跳上跳下了很多遍,确定已经将我捆得严严实实时,就向用刀子顶着明月公主的那个同伙使了一个眼色,那个同伙就将刀子插回了腰间,松开抠着明月公主的手,放开了她,并叫明月赶紧离开他们远远的,再也不能让他见到她。明月公主猛地从那家伙的怀里挣脱出来,定了定神,就径直地向我走来。我不理解她为什么要这样做,见她来到我的身边后就对她说:
“留在这里非常危险,你还是赶快离开吧。”
“我们是生死与共的战友,你的生命就是我的生命,我是不会离开你的,要生大家一齐生,要死大家一齐死,那怕你到阴牢地府去,我也要陪着你。”明月公主抚摸着我的手深情地说。我听了她的这番肺腑之言后,好像发生地震一样全身都抖动起来,我甚至见到有很多敌人都被她的真挚感情所感动了。
那个头领看到明月公主死也不愿离开我,就下令赶着马车连她也一起带走。当时,正是中午,阳光照得我睁不开眼睛,刚转过两条山坳,忽地见到前面马路尘土飞扬,一大批打着越国旗号的兵士呼啸而来,我估计肯定是张得山这家伙亲自来接我走了,我就要正式落到这魔鬼的手里了,心里顿时紧张得像被他们突然判处死刑似的。绑架我的那帮家伙见到前来的是自己的将士,个个都高兴得手舞足蹈,有的将帽子抛向了半空中,有的跳起了扭秧舞,有相互拥抱在一起哭出声来。很快,这支军队很快就在马车前面停下来,跟着就有一个钦差大臣模样的人手拿着一份圣旨走到了队伍的前头。头领见到后立即飞跑上去,跪到那大臣前面,其他的兵士也纷纷离开自己的岗位,全部跟着他跪在他的屁股后面。我睁大眼睛朝那大臣望去,觉得这个小矮人有些面熟,像在那里见过,当那人宣读圣旨的声音传过来时,我才知到原来那个钦差大臣是孔子明装扮的,他身后的通通是自己的兵士!司马风装成了敌人的旗牌手,宋平装成了敌人的中郎将,史大郎还扮成了吴国的太监。我望着孔子明严肃认真的样子,竟然偷偷地暗笑起来。当时,明月公也看出来了,可是她生怕敌人生疑,把脸伏到马车上,把狂喜的表情全部地埋藏在自己的手心里。
孔子明见这班有眼无珠的敌人全部离开了我,蓦地将那张假圣旨甩到地上,后面的几千名将士立即冲了出来,将这帮混蛋团团围住,那个凶狠的头领还想顽抗,要逃出我们的包围圈去点燃马车上的炸药,结果被司马风一阵风似的扑了过去,一斧将他劈成两边。我接着在明月公主和一些兵士的帮助下,迅速挣脱身上的绳索,跳到了地上。当我和明月公主刚刚离开马车回到队伍中时,身后突然传来震耳欲聋响声,我回头一望,原来那辆马车不知怎么回事猛然之间暴炸了!我望见那些被炸成四分五裂的那二十头战马的尸首,冷汗雨水一般流遍全身。(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