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①】

为了帮助普利莫而开启资料库——这种说法金雀是自己也不信的。

她实际上是想到了某种"可能"。

资料库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整理了，但是一直没有被废弃，这也意味着记录会在无意中保存下来。

那些金雀所不太注意的事情——

运气好的话，可以找到。

"所以——你是发现了什么吗？"金雀坐在普利莫对面，看着他那张因为缺乏睡眠而变得憔悴的脸。

"其实是希特发现了一份实验数据。"普利莫深呼吸一口气，"我查询了相关的实验，发现在灾难后，这种实验从未出现过——如果只是个例的话还可以解释，但是，似乎在之前，这是相当普遍的实验。"

金雀挑眉："所以，你说的实验——是指代替天赋的那些实验么。"

普利莫一怔，他是没想到金雀竟然知道。

"曾经最热门的研究课题，关于如何避开所谓天赋的问题，取得人人平等的魔法使用地位。"金雀也不避讳什么，说得很随意，"但是在韦尔斯之后，这项实验被认为是和黑影族有关的，所以没什么人敢明目张胆地去做。"

"这..."普利莫不由得讶异。

"不过，仅仅是这样的话，你们不应该担心实验的问题——有人在试图调走这些数据么。"金雀又道。

"...虽然十分惊讶，但是你把什么话都说了，我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

金雀因为他的话而沉默，可很快便将这样的话给无视掉了："你是怎么知道——它们被'调取';的。"

"是希特发现的，她研究了一段时间那个资料库的架构，并且发现了这些数据不太对的流向，似乎是被某些不相称的炼金机械收集起来造成的——不过现在仍然不清楚，是什么样的炼金机械导致了这样的问题。"普利莫说道，"这意味着有些人想获得这些信息，我们怀疑..."

"继续说。"

"我们怀疑，有阿透尤斯信徒在学院，并且地位不低。"普利莫缓缓呼出一口气，"我知道这样的情况听起来很让人惊讶，不过..."

"啊，确实有。"

"？？？？"

——

金雀是一早有所察觉。

在学院出现过的黑影族，以及化名白银的大盗带来的一些消息——阿透尤斯信徒很显然在这里留下了什么力量。

但是——那位黑影族是谁？学院里到底有多少这样的黑影族？

和韦尔斯有什么关系——

还是说，那位韦尔斯就在学院里？

"只是从一些旧的实验数据里猜到这些，看来现在的学院还有点指望。"金雀吐了一口气。

这话还真是让人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②】

"特蕾莎，我本来想说，黑影族可能会干涉到王冠展示的计划——但是...你知道的东西比我想象得...要多。"普利莫蹙眉。

"唔，所以呢。"

"..."

金雀很是无所谓的模样——到了现在，她已经不会考虑那些表面上的差异了。

因为有黑影族的存在，所以会大加警惕，或者视而不见？

其实这些都是金雀会做的事情。

只是要看她此时考虑的是什么了。

"看来你们应该还看到了一些其他的资料。"金雀缓缓道，"不用试探我到底是怎么想的——你们想借助我的力量，或者对我有什么疑问，以至于需要让修尔提前离开。直接说就是了。"

没有修尔在时，金雀要显得更加"无理"。

只是不想花时间考虑其他人的心情而已。

——

"希特还找到了一份实验的数据，这份数据带着金羽毛。"普利莫沉默了很久，终于组织好语言后，才开口说道，"实验的申请者名为阿加莎，后来查询了相关的内容，其实——这位是您的母亲，西丽丝的亲姐姐。"

"确实是，所以呢。"金雀顿了顿。

其实金雀并不知道这个项目。

"你可以看看。"普利莫叹了一口气。

总觉得不管怎么说都没有意义。

不如让金雀自己感受。

金雀挑了挑眉。

说着，普利莫从抽屉里翻出了一份文件——那是显得有些古旧的纸张。

"并不只是树叶形态的文件，这是根据资料库中的内容找到的——在技术部的实验楼里。"想起了什么，普利莫解释道，"只是许多实验中的其中一个，并没有受到什么重视。"

但她仍然完成得很好。

金雀翻开纸页，看着那些工整的字迹。

阿加莎是一个会考虑到很多的人——以至于她的实验报告里会有很多内容。

不管是人们想得到的，还是想不到的。

这是一份...

金雀眯着眼睛，越看神色越古怪，到了最后，她猛地将它们翻到了第一页——上面赫然是这份实验的名字。

——"特蕾莎"。

【③】

"西丽丝——天赋并不是全部，如果真的能够找到那种办法，你就可以不用再担心那些事情..."

"...我已经习惯了。"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来着...因为没有可以让人注意的天赋，而且性格也很差，一直被那位姐姐费心地照顾着。

但是她竟然能够做到这个地步。

"不行啊，如果没有办法改变这个现象的话，西丽丝以后该怎么办呢。"

然后说一些"很有道理的话"，让她又不至于完全否认那些实验。

明明只要不管她就好了。

"我想象过一个角色——唔，西丽丝，来给她起个名字吧。"

名字吗...

好像又是莫名其妙的事情。

"特蕾莎好了。"

"那就特蕾莎吧，很可爱的名字。"

"...啰嗦。"

——

往事像是流水一样灌入脑海。

"...你想说什么。"金雀抬起头，看向普利莫。

看起来，她的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

"请问——你到底..."

——

那份实验，与其说是实验，不如说是一个"模拟"——书写的内容有关于一位"女孩"。

她什么时候出生，有着一副怎么样的模样——

包括名字，都是"特蕾莎"。

这样的人，真的只是西丽丝的女儿？

——一直以来萦绕在普利莫内心的疑惑，因为这些问题被无限扩大。

"普利莫——你觉得这个学院会带给你什么呢？是课程，还是你身为学生会成员的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