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①】

柯丽走后，海斯特整个人便倒在了椅子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还能想什么？

"...进来吧。"耳边响起了敲门声，海斯特无力地说了一声。

金雀走进了他的办公室。

"你才来啊，大姐。"海斯特也不懂自己是看到了救星，还是对金雀那"行动效率"充满失望，无力感表现得更明显了。

金雀看了他一眼，可没有什么柔和的意思，反倒有些漠然："你不会要告诉我，这几天你什么都没做吧。"

"...不是你和我说的什么都别做吗？！"海斯特咋舌。

"我是让你不要理会来自贵族联盟和阿透尤斯的挑衅，没让你不准备锤它们。"金雀翻了一个白眼。

"..."等等你这不对啊？

海斯特和贵族联盟打交道也有好几年了，虽然贵族联盟事事想要绕着他，但是被他逮着的机会并不少，而一般那种时候，代表中转之所的他和贵族联盟一般会采用十分"讲道理"的谈判。

简而言之就是，哪边做了什么，另一边得给个回应，真的态度也好，假惺惺的姿态也好，总的是要有个反应——采取实际行动基本上是不会的。

因为不管怎么说，中转之所的真正势力，也仅仅是"威望"和大陆最中心的荒原罢了。

而金雀的说法，竟然是要让他不动声色——然后找机会给它们来点"锤"？

卧槽，狂得很。

还异想天开。

"贵族联盟现在是什么情况。"金雀缓缓道。

"北部的消息整个大陆的人都知道了。"

"废话，我问你它们的态度。"

"..."海斯特被噎，心很累，"西部和东部的贵族没什么力量，就不提了，之前一直没什么回应的南部，现在好像决定和北部贵族联合了——说实话，如果不是因为这直接让我们很被动的话，我得为它们摒弃前嫌鼓鼓掌。"

南部贵族和北部贵族吵了很多年，前者说后者没文化，后者说前者狗眼看人低。

贵族联盟之所以还给中转之所面子，除了海斯特这个奇迹圣菲斯坐镇之外，最重要的还是因为这南北问题。

"南部打算联合...你找过琉克了吗。"金雀顿了顿。

"何止是琉克，我还找了阿里尔。"海斯特摊了摊手，有些无奈。

没说下去——说明这两边，至少是个没表态的。

果不其然，在金雀微微眯起眼睛后，海斯特便继续道："琉克以闭关为由拒绝了我的询问——妈的他上个月还在白海说话了！至于阿里尔倒是没什么消息——我在想，你要不然找修尔..."

"你想过他们为什么不回应么。"金雀打断了他的话。

海斯特闻言，闭嘴。

金雀并不在意有人与自己有分歧——有分歧要么拉倒，要么搞清楚别人在想什么，尽力说服。

海斯特对此深有体会，因而此时也开始思考这个问题。

他本来以为这个事情并不太重要。

毕竟那两位圣菲斯虽然余威犹存，可总的都不太管自己家族里的事务了——因而他起初认为，即使得到了他们的帮忙，也没有什么用。

但金雀此时既然说...

【②】

"...为了家族的利益？或者他们已经管不住那些人了？"海斯特沉吟片刻。

"因为没有阻拦的必要。"金雀缓缓道。

"啊？"海斯特一惊。

所谓阻拦——指的是为什么这两个圣菲斯没有阻拦他们那想要进行南北联合的家族。

乍一看贵族联盟现在的做法，已经完全不顾中转之所了。

"琉克和阿里尔是知道圣龙乔克之死的。"金雀道。

"你的意思是，他们其实不太在乎中转之所的利益，贵族联盟强大起来，反倒可以形成对抗黑影族的力量？"海斯特挑眉，"可——圣龙乔克虽然去世了，他们也很清楚，但...圣龙是不死的啊？"

所谓圣龙不死，指的是一位圣龙死去，其后裔必然会再次出现的传说。

金雀闻言挑眉："有人和你说过什么？"

至少她没有说过。

"听过一点消息。其他也是猜的，金犬族倒不可能..."海斯特拧眉，"如果是这样的话，他们不是在打自己脸吗？"

"圣菲斯打自己脸的时候还少吗。"金雀全然没有自己身为圣菲斯的觉悟，"从韦尔斯开始。"

"..."海斯特这会觉得脸疼。

——

"那到底是为啥？"海斯特难得好奇了，"他们哪来那么强烈的自信，贵族联盟联合起来，就能对黑影族产生绝对地遏制，连艾伦蒂亚都不顾了。"

金雀站在原地，神情中有些许难以描述的情绪。

她在思考。

"阿里尔在等，而琉克..."许久后，她才缓缓开口，"他从来没有相信过我。"

"是因为温格的那件事情？我记得你当着他的面保护了罪犯，而且..."

"他知道我什么样的存在，自然会提防着我。"金雀的眼神变得深远，莫测，"谁知道他究竟会做什么呢？要知道，南北达成联合，要经过的最重要的形式，便是他们与哈默城主家族的联姻。"

海斯特被提醒了："乔丽娜呢——"

"我找了个借口把她送出去了。"金雀说道。

"...棒打鸳鸯啊鸳鸯。"海斯特半开玩笑地说道，"不过我还真没想到，你竟然还会管这档子事情。"

"好吧，所以我们现在要干什么。"

"等。"

"？？？？你特么这说了和没说有什么区别？！"

还特么让他找锤？这不是一副等锤的架势么？！

"其实他们联不联合对中转之所是一回事，本来你我除了圣堂外，没有需要顾虑的东西。"

"你这么说全中转之所的人都会吐血的..."

"随他们吐。"金雀不耐烦了，摆了摆手，"就算我们能够把这件事情当作没发生，你以为阿透尤斯信徒会无动于衷吗？"

想要成功联合，给那些好不容易得到宽松土壤的黑影族强烈打击——也看他们是不是傻的。

"..."海斯特若有所思。

"不说其他，就说是韦尔斯一手缔造了阿透尤斯，它们就不会不搞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