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①】

金雀最后成功地借到了实验室，还把包括自己在内的三个本来要参与"伟大项目"的人拐走了。

妮娜还是战战兢兢的，尤其是站在门口等他们时，房间里一些圣菲斯培养所的学生们看着自己时——妈耶。

其他人她不确定，但是修尔大概是蛮核心的人，这会儿他不在了，讨论会怎么还不知道。

虽然拐走修尔的人是金雀...但是金雀也是为了她才...

哎真是罪恶？！

"有点自信。"和她同在门外等，压根没有想要进门的金雀，静静地看着妮娜，神色平淡，甚至有些冷漠，"他们又不会吃了你。"

...我呸，你别用这种站着说话不腰疼的口气好吧！

妮娜欲哭无泪。

"我是说真的。"金雀缓缓道，"你若是觉得自己背负着罪恶，那没有什么问题，没有谁是无辜的。但只这么看，你根本无法前进。"

"..."妮娜一怔。

为什么...突然觉得有些不一样。

"如果觉得没有前进的必要，那么就死在原地，不要继续给人添麻烦。"金雀又道。

卧槽，我还以为你转性了，结果还是为了吐槽她么——妮娜心里五味杂陈，咬了咬嘴唇，到底没能说什么反驳的话。

"我不知道，有这样体质的你，走下去的动力，不过那勉强可以称得上勇气。"金雀看着她，色泽微凉的眼睛中，有一丝令人不敢不直视的威严。

妮娜头越来越低，眼睛无神——但她实际上是惊讶的。

金雀她...是知道什么东西吗？

"你..."妮娜忍不住，轻声开口，想要询问似的。

可金雀还没来得及说下去，修尔和赫里斯就走出来了。

...

【②】

实验室在不远处，算不上是一个很专业的地方，至少就解咒这件事情。

"早年的一些大陆禁令里，就有一条禁止对人使用持续性封印魔法的。"金雀走进去，看了一眼这间实验室里的工具。

"...这条东西现在不是还在吗。"

"现在还有一条，任何人都要拒绝黑影族的禁令。"金雀这句话就带着讽刺了。

说是任何人都要拒绝，都要排斥罪恶的黑影族和亡灵法师...

当阿透尤斯信徒是不存在的么？

人和事情都有漏洞，当漏洞在缺少有效监管的情况下泛滥时，事情就大条了，漏洞也会渐渐地从危害社会而被抵制，到被人虽然不接受，但习以为常的东西。

妮娜遇到的咒语就是这样。

"在安立蒙学院也..."赫里斯理解了金雀的意思，不禁皱了皱眉，"学院的监管到底..."

"从黑影族的那次入侵开始，学院的监管就几乎崩溃了。"金雀随口说了一句。

这话可难接。

"...安立蒙学院被黑影族入侵？"修尔一怔，他的表情很少有地出现了这样的恍惚。

他们知道的不多。

"啊，你们真的不知道吗。"金雀的嘴角勾起了一个讽刺的弧度，"有关于这间学院开始的灾难。"

"？？？"妮娜全程懵逼。

你们在说什么？

为什么每个字都懂，连起来完全听不懂？！

——

"二十八年前的——灾难。"金雀顿了顿，指了指不远处的位置，对妮娜说道，"去坐着。"

【③】

乔丽娜这个时候，刚回到温格。

之所以会收到通讯，除了自己跑到贵族联盟外——哦，那其实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事。

主要是因为家族里的事情。

还是有些重要的事情。

以至于她不能使用大陆上的传输法阵，换了一个中转站，通过一些比较久远的方法，才"秘密"地回到了家族中。

一回来就被逮着到家族议会里了。

...她其实不喜欢家族议会。

整个家族她信任并且尊重的也只有自己的父亲，对于其他人，她全然保持着一种"你说什么都无所谓，听你们的话算我输"的"超然姿态"。

理由是觉得家族议会的人没事找事，还烦。

...但谁让叫她回来的人是自己的父亲，还明确地告诉自己务必要参加家族议会呢。

一路风尘仆仆，只多批了一件议会（装逼）用的黑斗篷，乔丽娜望着那栋棕红色的古典建筑，心情复杂。

她的议会资格是不需要宣誓或者认证的，因为她是琉克·圣菲斯的女儿，但她从来也没有来过。

或许意味着，她从此要承认自己的这项权力。

也意味着，她要承担相应的义务。

——承担你妹。乔丽娜心想。

...

乔丽娜的到来直接导致了——海蒂看到她时还像是见了鬼一样。

"卧槽你丫的怎么神出鬼没的——还有你转性了居然回来开家族议会？！"大概就是在门口，她见到了海蒂。

明显被乔丽娜的行为吓得不轻。

乔丽娜翻了一个白眼，脸上还带着旅途的疲惫。

最难过的事不是要听家族议会，还要...遇到这个损人损得惊天地泣鬼神的堂姐。

"啧，不过也辛苦了。"海蒂接下来的话就把乔丽娜吓了一大跳。

乔丽娜眼睛都瞪圆了，完全没有想过海蒂会说这种话。

"哎嘿，是不是很惊喜很意外？"海蒂嘿嘿笑道，"有没有觉得我还是很温柔很体贴的！"

"没有，我现在只觉得你吃错药了，妈的你离我远点——"乔丽娜后退了两步，离她远点。

"...啧，其实我们都知道哦。"海蒂撇了撇嘴。

"..."

那你为什么还装出一副"没想到你会回来"的鬼样子！

以为她会意外吗？对不起！不会！

"这次的会议，确实很重要。"海蒂微微收敛了神色，抓着她踏进了议会大厅。

已经坐了七七八八的人——那些自己庞大家族的成员，在看到她后，都露出了微妙的神情。

惊讶的也有，但是不至于过分惊讶。

...看来还真的是都知道自己要参加了。

但是这和她有什么关系？

她虽然是琉克的女儿，但一直以来不仅没有对家族做什么贡献，还被当做近乎于"耻辱"的作死者...

乔丽娜无语得很，最后和海蒂在一个不前不后的位置上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