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①】

金雀状似无意识开口，让赫里斯和修尔俱是一愣。

"特蕾莎以前认识拉若尔教授么？"修尔道。

"认识...又不认识。"金雀似乎说了一句废话。

赫里斯见此，挑了挑眉:"我对他的经历没什么了解，只是知道他早年遇到了一场大难，这也是他戴上面具的原因——不过我对他的印象并不好。"

"是因为前面的竞技大赛？"修尔想起了些什么。

"半是如此。"赫里斯缓缓道，"自从院长长年出去游历，杰西卡教授不愿意接手学院的事务，很多事情都交给了他。"

安立蒙学院里能够"掌权"的人其实不多。

实在要说，现在也只有审判团了，而审判团又以拉若尔为首。

难道是因为他仗势压制？赫里斯才会如此？

"单纯不爽罢了，莫里格当初那件事情，他也做得确实过分。"赫里斯草草地说了一句，"就这样吧，我会去和他谈的。毕竟圣菲斯培养所这种地方，去不去应该对你而言都没有区别。"

修尔点了点头，没有否认。

他一向是谦虚的人，现在似乎是在表达，自己确实不需要这种训练似的。

"..."金雀见此，没有说什么。

——

修尔和金雀从休息室走出来，这时已经临近下课，多数人都在偷偷摸鱼，注意到修尔的时间也快，都和他打招呼。

虽然在眼神瞥到金雀时，都微微一顿。

修尔微笑着和他们打招呼，握着金雀的手更紧，不动声色地将她护在身后。

总觉得像是在保护什么小鸡仔一样。

金雀想到这个比喻，眉目染上一些笑意，整个人看起来都柔和了不少。

把注意到的人吓得不轻。

"修尔？"

两人就要走出这个训练场，忽然听到了一个声音——安妮的身影出现在他们面前，她小跑着过来。

安妮算熟悉他们的人，现在跑得那么快，让人感觉有点奇怪。

她还穿着训练用的服饰，匆忙之意跃然。

"怎么了，学姐？"修尔问。

"额，其实看到你觉得有点——额...好久不见。"安妮的态度...确实令人生疑。

"发生了什么事情么？"修尔挑眉。

"那个...可以和你单独说吗？"安妮纠结了一下。

"你去吧，我还有点事，等会在外面等你。"金雀率先松了手，也不让修尔纠结了。

"...好。我很快。"修尔刚才握着金雀手的一只手，轻握了一下，接着点了点头。

好像还有些舍不得的样子。

金雀有点无语...他好像这次看到自己后，怎么都不愿意让自己离开他的视线中一样。

金雀对此，心情有些复杂。

充满了从未感受过的甜意，以及一些，她一直有的。无法轻松谈起的担忧。

【②】

赫里斯还在休息室里，他似乎在想着要怎么帮修尔处理这件事情。

但休息室内忽然有些许魔力的异动。

他一愣，微微蹙眉，看到那一个凭空出现的黑色漩涡，漩涡中有旋转着的流沙似的，带着沙沙的声响。

这种东西...

一个身影很快从漩涡中走了出来。

"...你为什么不直接用走的。"看到金雀时，赫里斯的无语已经完全表现在了脸上。

怎么觉得这个姑娘有些没事找事？

她才跟着修尔出去多久？

这还用起了空间法术——

——

赫里斯的表情一变，因为注意到金雀那显得有些冷漠严肃的神情。

以及...

她有什么话不能当着修尔的面说吗？

...

"我听海斯特说了，你想知道一些事情，作为交换，你要找到神圣王冠。"金雀开门见山。

"..."赫里斯的表情越来越冷硬。

这种空间法术，别说毕业，就说这个大陆，会用的魔法师不多，否则也不会有所谓的传输法术阵了。

而海斯特是谁？哪怕现在中转之所和贵族联盟关系恶化，他的威严一时间变得有些微妙，但圣菲斯到底是圣菲斯。

他并不气恼海斯特将两人的交易告诉其他人，但他竟然告诉了这位金雀特蕾莎。

仅仅因为她是西丽丝的女儿？

或者说——她本身有干涉这件事情的能力？

"我知道你想知道什么——关于黄金国国王之死的真相。"金雀望着他，一字一顿，"海斯特拒绝你，有他的理由，最重要的是他并不清楚这件事。"

"你说什么？"赫里斯一怔。

黄金国的灾难——那一场巨大的灾难，摧毁了一个统治西部的国家，人们众说纷纭，甚至得出了一个结论——可那不是真相。

或者说，是没有被证实的真相。

"因为参与调查，并且真正卷入其中的三位圣菲斯，只有一位活了下来——不过她在这件事情发生后，才成为圣菲斯。"金雀继续说道，"而她从来没有告诉过任何人，所谓的真相——就像是，当初，圣龙乔克与韦尔斯的那一场战斗，仅有琉克知道结果，但他也从未公布过真相。"

"...隐瞒真相有什么意思。"赫里斯皱眉。

"因为对贵族联盟不信任。"金雀如实道，"你应该知道一些事情，但就算那些老鼠和蠢货的动向你并不清楚，十七年前，某个灰鼠族贵族公然袭击琉克·圣菲斯，导致了温格事件的事情，你应该是知道的。"

赫里斯皱眉——他不算是贵族同盟的人，在联系上其实与中转之所的关系比较紧密。

"我希望你不仅仅只是来告诉我，这个事情不可行的理由的。"赫里斯缓慢地道。

"正相反，海斯特无法告诉你这些，但我可以。"金雀的话让赫里斯瞳孔一缩，"我甚至可以告诉你，所有细节。"

"..."赫里斯没有说话了，盯着金雀没有什么情绪的眸子，似乎在思考她的话有多大的可能性。

只有一个幸存者的灾难，为什么她会知道？

因为是西丽丝的女儿吗？

而他凭什么相信——她知道一切？

金雀只说了一句话。

——赫里斯的神情，渐渐变得有些震惊，又透着一些恍惚。

"我知道你等所谓的答案已经很久了，但——一切或许超出你的预料。"金雀的神色，冷漠又坚定，"如果你还是要知道的话，就准备好付出代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