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新染拿着衣服, 看了看拿高透玻璃墙。
了表示周到，她们到来前，民宿老板娘还特意拿抹布把这擦了一遍, 玻璃擦得一水子都没有，透明锃亮。
所以不论从往，还是从往, 那是绝对的一清楚。
姜新染捏紧了手的衣服, 抿着嘴角, 一张脸涨得通红。
顾若不动声色地望着她。
瞧她无助地站在那儿, 不知如何是好的表情, 顾若低了低下巴，嘴边噙起一不易发觉的笑意。
觉着姜新染这模样实在有趣，想逗逗她, 另一方面又觉得怪可怜的, 想解救她。
僵持不下之际, 顾若收敛了面的笑，咳嗽两声，正正神色, 端得是无比正经的态度, 提议：“要不我先洗？”
姜新染如临大赦, 松了气，忙不迭头, “我看行。”
顾若便若无其事地捞起己的睡衣, 进了浴室，关。
姜新染透过那扇关起来的，把顾若的举动看得一清楚。
顾若在已经脱了衬衫，时穿着一件黑色的背心, 背影十分漂亮。
她瞧见顾若双手高过头顶，开始扎起长发，乌黑的发梢扫在雪白的肩膀，让她的咽喉处不在地收紧了。
姜新染已经和顾若生活了两三月，在她没发现的时候，顾若的长发已经悄悄地又生长了一些，长发及腰，瀑布似的倾泻在背，又被梳成一束，衬出一段纤长流畅的颈，在灯光照耀下，反着一段白色的光晕，光滑细腻得像极了好的绸缎。
姜新染心跳漏了一拍。
又见顾若旁若无人，两手交叉，抓住背心下摆，作势往——
姜新染眉心颤了一下，抓着胸的衣服，急声道：“我先去楼下买喝的，你洗完了叫我！”
然逃跑似的，一溜烟钻出客房，关紧了房，把己锁在面，只觉得从衣领钻出来的热气，已经快把她的脑袋给蒸熟了。
顾若听到了姜新染下楼的脚步声，忍不住靠着玻璃墙，闷声笑得肩膀都抖起来。
……
姜新染在楼下晃荡了半天，买了两瓶水，又跟民宿老板和老板娘坐着闲聊了一会儿。
“你们这儿山清水秀的，怎没人来呢？可惜我没时，要是有机会，让我一辈子住在这我也愿意。”
“山清水秀有屁用。”年过五十的男老板抱怨了一声，他是地道的农民，皮肤黑，手脚粗糙，右手夹着一只制卷烟，正吧嗒吧嗒地抽。
一旁的女老板——也就是他老婆，听到他当着小姑娘说粗话，眉毛一皱，搡了他一把，“当着姜小姐，你说话文名。”
女老板年轻时就是村子有名的小辣椒，漂亮、泼辣，哪男的想用言语调=戏她，她能插着腰拧着眉，把人骂得恨不得头缩进肚子，来和这男老板看对眼儿了，结了婚，也是一辈子要强，不管内，她都是一把手。
再加她精明，有远见，不论是操持生计还是教育代都不落下风，所以这位男老板也就乐得听她的。
她这一搡，男老板顿时连声音都放轻了不少，对姜新染解释道：“光有好景色，没有好宣传，别人也不知道啊，现在是酒香也怕巷子深，哎，难哦……”
“有人来更好，没人的时候也挺好的，我和他爸还乐得轻松呢。”女老板是心胸开阔看得开的人，“凡事总有好的一面，姜小姐，你说是不是？”
“阿姨您别客气，叫我小姜就行了。”姜新染笑着，应和她。
三人又聊了一会儿，女老板人热情，给姜新染推荐明天游玩的规划，“咱这儿别的没有，就是靠山吃山，山的野果可多呢！又甜，你们要遇了记着摘，哦对了，山还有天然的瀑布，瀑布下面就是小潭，那水又清又亮，趁着正午太阳当头的时候去游泳，别提多美了！”
女老板话说开了刹不住车，姜新染听到面有困了，强打着精神，最意识有些飘忽，稍不注意，没忍住张开了嘴巴，想打哈欠。
但是嘴巴刚打开就想到这样也太失礼了，赶紧捂着嘴，把瞌睡给咽了回去。
“瞧我这老嘴啰嗦的这一大堆，姜小姐您困了吧？赶紧去洗热水澡就休息吧，您放心，咱这的热水都是十四小时供应的。”
“阿姨……”姜新染吞吞吐吐的，仿佛有话难以启齿。
“有需要的？”
“您这儿有帘子？”姜新染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就是您家浴室……有儿太开放了……我想拿帘子遮着……”
女老板愣了一下，捂嘴笑道：“哎哟瞧我这老糊涂的，我知道您和顾小姐要来，特意说趁着今天大太阳拆下来洗洗，结果一整天忙来忙去，竟然给忘得死死的了！喏，那浴室的帘子可不还在院子挂着呢！”
她径直到院子中央，把晾衣绳挂着的一块巨大的白色布料扯下来，抱在怀，“姜小姐，我现在就去给你们挂起来？”
“不用麻烦，阿姨，你把帘子给我，我己去挂就行。”
“哪能劳驾你来，你是客人。”
“您别跟我客气，阿姨，我是说真的，您给我吧。”
女老板看姜新染真不是客套，于是便把帘子卷吧卷吧给了她，“那就招待不周了。”
“哪。”姜新染笑着，抱起浴帘，又看了眼手机，发现没有顾若的短信。
她算了下，己出来都半多小时了，料想顾若应该洗好了，想必是有正事来了就忘记发短信。她不想打扰顾若的工作，也就没有打电话回去确认，直接了楼，用钥匙拧开房，径直了进去。
“顾若你说巧不巧，我刚才下去问了，原来那浴室是有帘子——”姜新染有说有笑地向浴室的方向，抬起头的那一秒，剩下的话卡在嗓子眼，发出来的声音都有些变调了，颤颤巍巍的。
她怀抱着的浴帘散落一地。
顾若先洗了头，所以动作有慢，这会儿还在头。
姜新染僵在原地，把她看了一不落。
从脖子根蹿来的热气迅速占领了姜新染的整张脸，连耳朵都红透了。
她的心脏直撞胸，大脑出于高温死机状态，下意识地双手捂脸，背过身去。
“你没洗完怎也不吱声啊！”姜新染气急地跺脚。
“你不是说洗完了才给你打电话？”顾若没事人似的，继续用花洒往己身浇水。
姜新染知理亏，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刚才出去是找了借的，这会儿脑内烧坏的零件还没来得及替换，思想暂时还处于罢工状态，也找不出合适的借再溜出去了，在顾若洗澡洗到一半的时候去挂帘子也不现实，只好闭着眼摸索到床边，背对着顾若坐下。
正襟危坐，背紧张得都出汗了，脖子僵直着，不敢稍微转哪怕一度。
非=礼勿视。
却不能非=礼勿听。
淅淅沥沥的声音直往姜新染耳朵钻，姜新染坐得背直挺挺的，额头都冒汗了。
她一直闭着眼，即使背对着顾若也闭着眼，到来感觉己好像产生了幻觉，要不怎一股带着湿意的沐浴露香味直往鼻孔钻？
姜新染动了动鼻尖，正要仔细辨认。
猝不及防地，耳边响起了顾若近在咫尺的声音：“染染，你闭着眼？”
带着潮气的呼吸跟声音一起钻进耳中，撩在耳膜，姜新染的耳朵似乎都被烫伤了。
而且那声音还混着清越的笑意，好听极了。
姜新染咬紧了槽牙，感觉己脖颈的汗毛都被这热气熏得竖起来了。
她睁眼一瞧，只见顾若已经洗好出来，半湿的长发散在前肩，脸颊被水汽蒸得红润，看起来水弹得让人想在她脸咬一。
顾若今天破天荒地换平时不爱穿的艳色，她穿着一条红色丝绸吊带睡裙，那红色非常漂亮，不是非常刺眼的亮色调，温柔又光滑的质地，两根细细的带子挂在她的肩膀，更衬得肤白胜雪，叫人心尖都颤抖起来。
材质明艳动人，裁剪也非常精心，完美贴合腰身，玲珑曲线，叫姜新染看得脸温度灼灼。
“快去洗吧，我已经把帘子挂好了。”顾若说。
姜新染看顾若看得入迷，听她的话，目光一转，才看到那浴室果然已经隔出了一私密的空，再看不到面了。
姜新染就像机器人一样僵硬，站起来，听从指令似的往浴室，都同手同脚了，她己却恍若未觉。
顾若坐在床边，看她滑稽地进浴室，摇头，唇边勾出浅笑，打开笔记本电脑，放在己腿。
开始尚能专心。
浴室窸窸窣窣一阵，紧接着，是花洒的水哗哗啦啦瓷砖碰撞的声音。
顾若的耳朵动了动，终于明白刚才姜新染坐在这是滋味。
最要命的是，挂在玻璃的那帘子，是不垂地的。
帘子下摆和地板之，有一段约莫十公分的隙。
玻璃透明。
所以顾若眼珠稍转，就瞥见了姜新染光着脚踩在地板。
那一段白皙的脚踝。
精致的圆形踝关节，沾着几颗要坠不坠的水珠子。
衬得那一截脚踝，像极了用等羊脂玉雕出来的。
别是一种温润瓷白的质地。
顾若垂着眼，视线凝在头。
直到其中一颗水珠滑落。
顾若的舌根抵在咽喉处，喉咙也跟着水珠的滚动，快速地下滑了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