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夏七但听到这番对话,脸上的表情立刻就变得无比精彩起来,他们所说的那个什么“客人”只怕并不是宫中的人!这将外来的人私自带进皇宫,而且还是后宫,这可是杀头的死罪!
而且夏七隐隐还有一种感觉,觉得仿佛他们说的这个客人极有能是个男人!
夏七正这样想着,却听门里的徐瑞海继续在那里说着,他的声音似乎有些端着架子,看来他对于这位孙贵嫔也不见得有多么尊敬:“贵嫔娘娘无需多言,既然人在这里,那就将人领出来吧,如今正是出宫的好时候。”
孙贵嫔听着这话却是没见有多恼怒,看来可能是在旁人面前不讨好的时候多了,以至于她脸皮也了厚许多:“公公左右先不要急,本宫既然答应同你合作,如今人也在我这里落脚多日了,当初说好的那份好处,总要先看见了才行。”
徐瑞海但听这话,语气中的不屑似乎又多了许多:“好处那么多,我又怎么能随身携带,娘娘放心,老奴倒还不至于做出什么出尔反尔的事情。”
孙贵嫔接口、语气却是带着几分轻笑:“是啊是啊,公公是内务府的大总管,自然一言九鼎。”
说到这里,孙贵嫔微微一顿,举起手中的帕子轻轻掩饰住了嘴角的一丝笑意:“不过公公既然是宫中的大总管,却敢作下这等鸡鸣狗盗之事,私自将宫外的人偷梁换柱换进宫来,这真是、、、、、、”
孙贵嫔哪里一句话没说完,却听一边的徐瑞海冷哼了一声:“贵嫔娘娘这话说得可真是吓死老奴了,这偷偷将宫外的人弄进宫里来是罪。这嫔妃私藏宫外的男子在宫里,这也是死罪!”
夏七听到这里,心中最后一丝侥幸瞬间灰飞烟灭!原来这“客人”竟然真的是个男子!平日里夏七总觉得孙贵嫔这女人向来是个不成气候的,没想到竟然敢铤而走险干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若是她自己做这等不要命的事情也就罢了,但她好歹也是孙伏休家出的人,若是孙贵嫔这件事情给别人发现了,只怕孙家也要跟着受牵连!
“你!”里面的孙贵嫔威胁徐瑞海不成,反而被徐瑞海反咬一口,一张花容几乎是立刻就变了,忍不住脱口而出道,“你休想拉本宫下水!是你叫他藏在本宫宫里的,本宫可没干过什么对不起皇上的事!”
“娘娘干没干过对不起皇上的事情,不是娘娘说了算!”徐瑞海的嘴角但牵起一丝冷笑,“宫里的人都是长着眼睛的!更何况、皇上向来冷落后宫,客人在您宫里也待了些日子了,娘娘深宫寂寞,这种事情、、、、、、”
“呸!”孙贵嫔的眼睛几乎是立刻就瞪大,语气也恨恨地,但是难掩那丝心虚,“你、你少拿那些肮脏事情来恶心我!”
孙贵嫔这话刚落,夏七却是忽听门内猛地响起了第三个人的声音,因为夏七刚才从两个人的谈话中,早就知道了房中的第三个人的声音应该是个男人的声音,本来还是有那么点心理准备的,但是当第三个声音在门内响起的时候,夏七的表情却是瞬间就错愕了起来!
那个声音——如果是乍一听地话,倒还真的是个男人的声音,但是如果你仔细回味一下那个声音的时候,你会发现的那个声音除了又男子特有的磁性以外,还有一丝丝女子的阴柔在里面。
但是那种阴柔的感觉绝非夏七讨厌的那种娘娘腔,反而是一种柔和、甚至是夹杂了那一丝的玩世不恭。听在人的耳朵里竟是会留给人一种痒痒地感觉,叫人听了之后,忍不住再听他说些什么。
夏七耳朵紧紧贴在门框上,他听见那个声音如是说:“肮脏肮脏、娘娘说这种话,叫人听了可真是寒心呢。方才咱们在床上的时候,娘娘可不是这么说的。”
余音袅袅,但是话的内容着实不健康,夏七在门外几乎是听得面红耳赤,他下意识地回头看看身后的小团子闻人誉,却见闻人誉只是低着头,一只手托着自己的小脑袋,仿佛在认真地看着地板。
夏七估计他也听不出什么来,于是无奈摇摇头,将头转了回去,继续听里面的情况。
里面的那个“客人”似乎是攀上了孙贵嫔的身子,惹得孙贵嫔竟是在里面一阵娇嗔:“哎呀!你烦不烦,这里有人!”
“有人?那里有人?”声音的主人的声音越发轻佻起来,他的注意力似乎是集中到了一边的徐瑞海身上,“哈、我知道了,你说的人是他么?”
言下之意竟是在骂徐瑞海不是人,然而徐瑞海听了这人的戏谑,却是一句话也没说,竟是生生忍住了他的奚落。
声音的主人也不管自己的言辞是不是过分,反而继续在那里肆无忌惮的说道:“如果你说的是他的话,那就不用担心了,这种人啊,看到我们做的这种事情,只能看、只能嫉妒、不能怎么样的,你说对么?”
男子的声音刚落,孙贵嫔立刻就发出了银铃般的笑声。门外的夏七下意识地捂住嘴,不叫自己发出声音来,但是他心里却隐隐佩服起这个热人,居然当着徐瑞海的面肆意笑话他是个阉人。
男子听怀中的孙贵嫔笑了,自己也不由得发出了一声轻笑,但是他的那丝笑真的很轻,也很冷,但是他的那份冷,却被孙贵嫔的笑给掩盖了。
徐瑞海在一边静静地听着两个人的笑,夏七想必他的那张脸都已经黑的不像样子了。
等男子与孙贵嫔的笑声在里面慢慢安静下来了,徐瑞海的声音在里面慢慢地响起,他的声音很低沉,看来是气得不轻但是又实在是无可奈何,怒又怒不得:“公子可是收拾利索了?”
男子听了徐瑞海的话,却是咦了一声,也不知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刻意装傻:“利索?利索什么?”
徐瑞海见男子这个样子,便不由得无奈地叹息了一声,紧接着,等他在说话的时候声音却俨然是掺杂了极大的委屈!语气也全然不是对着孙贵嫔说话时的那种颐指气使的态度。
夏七听到了他用力拍大腿的声音:“得了吧!公子你还装傻!嗨!您说您这是玩老奴呢!这来来回回一个月!先是帮您将那位燕宛先生给弄了进来,这不出半个月,您又来了!老奴这欺上瞒下地、费尽心思护您周全、帮您办事呐!我求求您!求求您、您在这宫里也有些时候了,赶紧走吧!”
“啊呀!”男子听到徐瑞海的这番话却是皱了皱眉,似乎极为不满,“原来你不喜欢我在这里呢!亏我还费尽心机,给你准备那劳什子秘方,您这样说,可真是伤透了我的心呢!”
孙贵嫔听见秘方两个字,声音都似乎亮了:“秘方?什么秘方啊?”
“就是那种——”男子的声音慢悠悠地响起。
但是他还不等说下去,却听身边的徐瑞海立刻干咳了一声:“公子别折腾老奴了!以公子的的医术,这其实在哪里都能给老奴准备!何苦非要在这景仁宫!这后宫不是别处!人多眼杂,若是被人发现了、那还了得!”
“发现?”男子的声音颇为玩味的响起,“可是我就是喜欢这景仁宫,景仁宫里有妃子,有人陪着。”
男子说这话的时候似乎是又抚摸了下孙贵嫔的脸颊,孙贵嫔发出一声似有若无的埋怨。
门外的夏七还震惊在那句“帮您将那位燕宛先生给弄了进来”之中,久久不能回过神来。
里面的男子停顿了一下,却是继续在说这下面的话:“而且,在宫里,我还能时刻见见咱们家的那只小猫儿。你说是不是?是不是?”
他这话仿佛是在跟孙贵嫔说的,孙贵嫔迟疑了一下,却是嘤咛了一声,略有些不悦道:“是不是的。我怎么知道!左右不过一个男宠,也不只是哪里好了,竟然把皇上迷了个神魂颠倒!”
“嗯?男宠?”男子仔细品味着这个词,“这个词不错,古往今来,能长成那个样子的,也真是当得起那个宠字——你说他何德何能将你们皇上惹得神魂颠倒,呵、那可是我教出来的人,又怎能不勾人?”
夏七在外面只觉得的越听越迷糊,然而里面的孙贵嫔却是越发来了兴致,催着在一边问道:“你教出来的?怎么教?”
男子似乎是想要回答,但是一边的徐瑞海却是打断道:“公子且慢将这回事,其实老奴心里一直有个疑问,那就是、您给安排进宫的这位燕宛先生似乎长得与哪位、嗯,当初北冥有位静王的、按理是当今皇上的皇叔、但是早年因为同皇上争位,如今已经被消灭干净了。不知您知是不知,总之老奴眼拙,竟总是觉得两个人长得甚像。就是这脾气秉性上不太像。”
徐瑞海的话说完,里面的男子却似是沉吟了一会儿,没有正面回答徐瑞海的话:“你这个问题不错,不过,若是这位燕宛先生真的是那位静王爷,那这位燕宛先生就是你们皇上的亲叔叔,皇上的亲叔叔成了皇上的男宠,这可是大逆不道的事,将来下了地,见了祖宗不好交代的。”
徐瑞海但听这话,却是轻轻一笑:“大逆不道的事情,这皇族之中的人可是做多了!公子不是北冥人,有的事情自然不知,就拿刚才咱们说的那位静王吧,这名义上说他是良隐帝与婧妃之子,但是这知道实情的,呵、其实不说也罢,总之这人造的孽太多了,迟早是要遭报应的——不然你看看如今的皇室之中,子嗣是一代少过一代,到了如今,皇上膝下就有那么一个儿子,偏偏还是个傻子!”
徐瑞海在里面骂着傻子,外面的夏七只怒地翻白眼。
夏七一个白眼刚翻上去,还没返回来呢!忽听里面的男子却是咦了一声,像是自言自语道:“你说那个太子?所说看着傻了些,但是还蛮可爱的。对了!他叫什么名字来着?啊!是闻人誉对吧!”
男子话音刚落,门外一直蹲在哪里的闻人誉却是忽然就条件反射的啊了一声!有些懵懂的向着前面的夏七喊了一声:“阿七阿七!你听见有人叫我了么?”
夏七听到闻人誉的这句话,一张脸当时就绿了!便是自己的脊梁骨也跟着冒出了一层冷汗。
门内徐瑞海的声音几乎是即刻就响起:“谁在外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