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京的位置就是今天的沈阳左右,是关外进入关内的必经之路。
历史上的金国到了海陵王一代,曾把会宁改成上京,燕青他们将要进攻的上京则变成了东京。
见燕青一直没有表态,杨志忍不住问道:“小乙可是觉得有什么不妥吗?”
燕青点点头道:“哥哥想过没有,如果我们全军北上,若金兵回援的话,我军势必会腹背受敌,关内的大军若是能及时跟进还好说,但这种事谁也说不好,所以我的意见是,趁着完颜宗翰大军在外,我们先以优势兵力在最短的时间内拿下上京,然后我率军在上京阻挡金兵的援兵,哥哥率大军去打会宁”
杨志听了皱眉沉思一会,才猛地拍了拍脑袋,道:“怪不得殿下让我凡事多与小乙商量呢,小乙的思虑就是比我周全,好,就依你,先打上京”
北古口。
完颜宗翰十分清楚,郭药师在太原和幽州军队的夹击下,根本坚持不了多长时间,所以他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拿下古北口,只有这样,他才算是掌握了战争的主动权。
在试探性进攻受挫后,完颜宗翰在当晚采取了袭扰战术,用军队真真假假地对关城发动了几次偷袭。
孔家兄弟毕竟和完颜宗翰在用兵方面不在一个档次上,被完颜宗翰折腾了一个晚上,弹药耗费了不少,却并未起什么太好的效果,而且由于天黑,士兵反倒被金兵的暗箭射伤了不少。
这种袭扰战最是令人头疼,兵员的损伤是小,对军心和精神的伤害却是无法估量的。
天刚亮,金兵大营就再次传来隆隆的战鼓声,随即无数金兵冲出营来。
在金兵阵营中最醒目的当属十余架投石机了,看到这些投石机,孔明的心不由沉了下去,他很清楚,投石机投出的不可能是石头,而是轰天雷。
“准备好沙包,盯着点,轰天雷投过来,赶紧趴到工事里去...”
“投石机准备,不用等他们靠近,咱的投石机比金狗的投石机射程远...”
哥俩各自向手下发布着命令,从金兵的数量上看,他们已经看出完颜宗翰是要来真的了。
“忽...轰...”
待金兵靠近后,关城上的投石机率先开始发威了,居高临下,关上投石机的射程确实比城下投石机远很多。
只是这种投石机的准头极差,在摸清了关上投石机的落点后,金兵的投石机开始规避,然后飞快地向前,并开始向城内发射轰天雷。
一时间城上城下,爆炸声不断,滚滚浓烟弥漫在关城的上空。
完颜宗翰见状,轻轻摆了摆手,随即一万余士兵趁着烟雾没有散尽,扛起云梯飞快地向关墙奔去。
因为轰天雷的缘故,关上的梁山士兵大部都已经躲进工事,所以直到金兵冲到城下才发现。
“金狗摸上来了,弟兄们快出来应敌...”
随着这声喊叫,藏在工事后的梁山士兵纷纷现出身,用身边的各种武器开始阻击金兵的靠近。
轰天雷、滚木礌石、火油,纷纷向城下抛洒而下。
可这时候已经有云梯靠上关墙,同时在后面的金兵弓箭手也开始向城上射箭,以掩护攻城的队伍。
这样一来,金兵的伤亡虽然不小,梁山士兵也同样出现大量伤亡。
完颜宗翰见状,不由微微一笑,只要短兵相接,他有把握在一个时辰内拿下关城,梁山士兵虽然勇猛,毕竟人数在那呢。
果然,很快就有勇猛的金兵爬上了关墙,随即同冲过来阻挡的梁山士兵混战在一起。
孔明、孔亮的眼睛已经红了,顾不上如雨的箭矢,亲自带着卫队冲到了最前沿,拼死阻杀爬上来的金兵。
见到自己人爬上城了,城下的弓箭手也停止了抛射,纷纷加入爬城的队伍。
防守北古口的三千士兵中,有两千原来的幽州军,一千孔家兄弟带出来的梁山军,而这个时候也看出梁山军的精锐来。
在孔家兄弟的以身作则下,梁山士兵紧随其后,一次次将金兵杀下城去。
这才是真正的大战,但见城上城下箭如飞蝗,杀声震天,间杂着爆炸声和惨嚎声,到处飞溅的血雾和残肢,让人仿若置身于修罗地狱,当真是惨烈无比。
大战从清晨持续到中午,早已经过了完颜宗翰预计的一个时辰,完颜宗翰的眉头也越皱越紧,他万没想到只有三千人防守的关城竟如此难打。
此刻的古北口关城,如同风暴中的一叶扁舟,尽管被风雨吹的东倒西歪,却始终不曾倾覆。
眼见士兵们已露疲惫之色,关城又一时不能拿下,完颜宗翰无奈下令收兵回营,随着鸣金声响起,攻城大军如潮水般退下,然后井然有序地开始往大营中撤退。
眼看着金兵退去,关城上的梁山士兵却没有再像昨天一样欢呼,一个个如同散架一般瘫倒在关墙上。
别人可以休息,孔家兄弟却不行,兄弟俩身上都不同程度地受了伤,可也顾不上包扎,一边命令勤杂人员上前救治受伤的士兵,同时把吃食也都端到关墙上。
此战梁山士兵阵亡五百余人,另有一千多人身上挂了彩,这个数字同金兵的伤亡比起来,肯定是相差很多,可如今梁山就这么多人手,倒下一个就少一个,根本就消耗不起。
在关墙上检查了一番后,孔明的心已是越发沉重,轰天雷已经消耗的差不多,火油和箭矢也几近用光,可援兵却还是遥遥无期。
孔明眼见士兵们的士气越发低落,沉吟一下后,猛地闪身跳上关墙,环视一圈下面的士兵后,纵声道:“弟兄们,我知道大家都尽力了,没有丢我们梁山好汉的威名,可大家还必须要坚持下去,因为在我们身后,就是我们汉人的土地,那里有我们的父母亲人,如果我们放弃,他们就将遭受金人的荼毒,所以为了父母亲人,我们不能倒下,杀一个够本,杀俩赚一个,汉家男儿没有孬种,我们战死了,殿下会给我们报仇,家人会有殿下照顾,金人很快就会再次发起进攻,是爷们的,都给老子把刀拎起来,杀金狗”
孔明原本是不善口才的,可此刻这番话说出来,却也足以激起士兵们的勇气了。
一个幽州老兵也站出来,对关城上的士兵喊道:“将军说的没错,我们不能退,老子家就是檀州的,女真人屠光了檀州,老子的家人都死了,老子与女真狗不共戴天”
孔亮适时地喊道:“城在人在、城破人亡,誓杀金狗”
开始时是孔家兄弟身旁的梁山士兵跟着喊,随即越来越多的士兵加入进来。
“城在人在、城破人亡,誓杀金狗、、、”
此刻岳飞的一万铁骑已经到了距离北古口一百余里的地方,从涿州开始,大军已经连续奔行了两天一夜,不休息是不行了,即便人能坚持住,可在这么跑下去的话,战马恐怕也要受不住了。
所以尽管岳飞心急如焚,却不得不命令大军就地休息。
士兵们得了命令,纷纷下马,有的就地躺下休息,任由战马自行啃食青草,有的则掏出随身携带的豆饼和水喂自己的爱马。
别人可以休息,岳飞却如标枪一般遥望着古北口方向,已经过去一天一夜的时间,孔明、孔亮,你们可要坚持住啊!
再往前不远,就是一片茂密的黑松林,通往古北口的官道从林中穿过。
看着这处地形,岳飞的剑眉不由竖了起来。
“呜...”
刚过午后,金兵回营也就是一顿饭的功夫,大营中就再次响起悠长的号角声,随即一队队金兵在营中潮涌而出。
金兵有十万大军,刚刚上阵的人马撤回后阵,前军全部换成生力军,五千人一个方队,前军三个方队随着完颜宗翰的一声令下,缓缓向关城压上。
“他奶奶的,真不让老子喘气啊!弟兄们,都起来,杀狗的时间到了”
孔亮骂骂咧咧地说着,然后闪身站到了第一列。
不知是孔明之前激励士气的话起作用了,还是汉人将士骨子里那种、为了保卫家人,视死如归的血性被激发出来,所有士兵纷纷站起来,目光坚定地望向前方。
刚刚那些没有受伤以及轻伤的士兵,纷纷挤到了队伍的最前列。
关墙并不是很长,几百人就能站满,现在硬生生的挤了上千人,看上去仿佛多了不少人似的。
孔明见状,眼里似乎有东西在涌动,忍不住仰天怒吼一声:“金狗,来吧!”
“杀、杀、、”
关墙上的士兵也跟着怒吼起来,倒是把正在缓步向前的金兵吓了一跳,离的虽远,却似乎已感受到梁山军队散发出的那种冲天杀气。
完颜宗翰冷冷一笑,汉人也就这点本事了吗?大手再次挥动,身后也随即响起冲锋的号角声。
“冲啊、杀啊!、、”
已经看出梁山军队火器用尽后,金兵恢复了最常规的打法,第一方队的五千金兵扛着云梯,喊杀声中,如开闸的洪水般向关墙涌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