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陆家大小姐他之前也见过——嚣张跋扈、胆大妄为、目中无人,在京中也算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只不过知晓的都是不好的一面。
不仅如此,她见到好看的男人就喜欢犯花痴,他这第一美男的名头就给自己惹了祸,每天被对方纠缠,苦不堪言,可是又不能明目张胆的嫌恶对方,要真这么做了,陆丞相还不得天天闹辞官?
这丞相一辞官,朝堂上苦累的活儿不就落到自己手中了吗?他也只能在对方没对自己做太出格的事情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大不了躲着就是。
“无妨,男欢女爱本是人之常情,本王自是不会跟陆小姐计较。”顾南弦微微挑眉,拿起帕巾擦了擦嘴。
啊,多么温柔,多么善解人意,真想原地结婚。
“那可真是多谢二爷宽宏大量。”陆锦心强忍住不犯花痴,“二爷真是善解人意、温柔体贴啊,也不知道日后谁家小姐有幸能被二爷放在心尖尖儿上宠着”
一股馥郁的檀木幽香扑面而来,配合着对方单手摩挲茶杯、微微侧头,似是在认真听她说话的动作,陆锦心感觉自己被色.诱了。
“啪”,毫不犹豫,察觉自己中了美男计的陆锦心抬手又给了自己一巴掌。
废物点心,这点诱惑都受不了,还怎么反攻略,别忘了,对方可是个外表温润实则腹黑的人设啊,要是被他的外表迷惑,就会被拿捏得死死的,永无出头之日了!
怎么能被他的外表给骗了呢?陆锦心,你好歹是拿着剧本的人,不能这么废。
“呵呵,那就多谢二爷大人大量了,既然话说到了,那我便不打扰二爷用餐了,二爷您吃好喝好,不用送,不用送哈,我自己走。”
说完话的陆锦心脚底抹油,拉着竹月就跑了。
再不跑,她怕自己受不住诱惑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让对方直接结果了她。
留下的顾南弦有些晕乎乎的,他刚才看见陆锦心扇了自己两个耳光?没在做梦吧?这陆大小姐怎么回事,以前不是跟个狗皮膏药一般粘着他吗?今日为何感觉不想跟自己有任何的牵扯。还是说,这是她不知道从哪学来的新把戏?
呵,今日份的陆大小姐,到底是有些不一样了。
况且,以后真的不会再跟他有牵扯了吗?难说!
“呼,呼,小姐,跑这么快干嘛啊,是不是二爷他欺负您了,奴婢刚才在外面听到打人的声音了。”竹月跑得气喘吁吁,叉着腰大口喘气。
“没,我能让他打我吗?你、你别胡思乱想,回去了也不许乱说。”陆锦心也没好到哪里去,弯着腰趴在墙上。
竹月有些惊讶,自家小姐难道脑子真坏了?刚才不仅没抽福满斋那些嘴碎的人,还说不喜欢逍遥王了,以往不是天天嚷着要把逍遥王绑回来的吗?
吓得相爷心疾都快犯了,成天时不时到锦绣园瞅上一瞅,生怕小姐真惹了逍遥王回来。
“可是小姐,奴婢不明白......”
“别问,走,回府。”竹月还想说什么,就被陆锦心打断了。
主仆二人回到府内,就发现下人们的眼神有些不对劲,一个个的都斜瞟着她,面上半是害怕半是不可思议。
正想开口询问,就被老管家黄伯打断了。
“小姐,老爷和夫人在厅中等您呢,您快过去吧。”
得,刚回来就不消停,她想休息啊!
陆锦心心里吐槽不断,却也脚下不停去了自家厅堂。
“爹,娘,唤女儿过来何事啊?”一进门,陆锦心就摆好姿态,一副贴心小棉袄的嘴脸。
“心儿,不是说头晕吗,怎么又跑出去了,也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子,只会让爹娘担心。”看到陆锦心,陆夫人脸上又摆出一副我见犹怜的担忧神色。
“行了,兴儿是个知事的,能出去定是因为身子好了,你就别唠叨了。”陆丞相坐在太师椅上,嗔怪的看了一眼陆夫人,向陆锦心招招手,“兴儿,过来,爹爹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哦,是什么好消息啊,快说快说,爹爹快说。”
啊,提着裙摆,在陆丞相和陆夫人宠溺含笑的目光中一路小跑过去,依旧是嗲声嗲气的语调,她真的,要被自己恶心死了。
“哈哈哈,今天爹爹可要恭喜心儿了,皇上下旨,等兴儿及笄后,就与逍遥王成婚。”摸着胡须,陆丞相开怀大笑,一旁的陆夫人也是眉眼弯弯的拿帕子掩嘴轻笑,“怎么样,兴儿是不是很开心?”
陆丞相笑得牙豁子都露出来了,可见是发自内心的高兴。
毕竟她之前的所作所为已经告诉所有人,她喜欢逍遥王,非常非常喜欢,就差当个山大王将对方抢了当压寨相公了,如今被皇帝赐婚,鬼才会不开心。
“是啊兴儿,娘亲今儿才说要去求皇上赐婚,结果圣旨自己就来了,看来咱们心儿与那逍遥王是天定的姻缘。”陆夫人也来补刀,实打实的补。
咳咳,皇上自己赐的婚?爹爹没去求娶?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啊?难道这是阻止不了的?这就是不可抗力?那岂不是说,自己终究,还是摆脱不了嗝屁的命运?
假笑着福身告退,陆锦心不知道自己怎么回的院子,她只想捂着胸口痛痛快快的吐血,吐到满天飞血、血尽人亡。
“竹月啊,你可怜的小姐已经命不久矣了,果然,红颜易逝,天要亡我啊!”陆锦心抱住一脸茫然的竹月,嘴唇都在哆嗦。
“呸呸呸,小姐您瞎说什么呢?这般不吉利的话可不能乱说,小姐明明是个有福之人,是要长命百岁的。”竹月皱眉扭头啐了几下,扶着哭哭啼啼的陆锦心坐到屋中的小几上。
陆锦心可不管什么吉利不吉利,此刻她心头正在忘我般抽痛,痛得她毫无形象的捶胸顿足。
皇帝赐婚啊,能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