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夏交替之际，正是柳河的汛期。鸣山顶上长年被冰雪覆盖，天气回暖，积雪融化，雪水流入柳河，河道在水流的冲刷下也露出了颤颤巍巍的疲态。终于，在一场暴雨过后支撑不住，任由河水肆虐狂欢。

这可苦了两岸的农民！地里的东西都被淹了七七八八。

至于柳河上游出现的洞穴，估计是前些日子，山里的那场地震引起的。

怀素心里不由推测着，没一会功夫，他便出现在管事衙门的众人面前。

此时正值晌午，进山修缮水库的衙役们都坐在树荫底下吃饭、休息。见到怀素来了，原本打算起身行礼的衙役，被怀素举手示意坐下，不必多礼。

怀素径直走过衙役们休息纳凉的林地，来到自己的顶头上司端木云身边。

端木云正在向当地村民了解有关洞穴的事，见到突然出现在身边的怀素，他倒没多意外，顺其自然地转身对怀素说：“老乡说他从没有见过这洞穴。难道是凭空冒出来的不成？”

“大人，你可知这柳河的水除了鸣山这一条来源，还有其他源泉吗？”

“你是指地下暗河？”端木云若有所悟。

“这个洞穴，也许曾今是地下暗河的一条通道，由于地下河道变更，此通道可能已经被废弃很久了。前些日子的地震才使它见了光。”说着，怀素往洞穴深处张望了一会。

为了更清楚地观察洞穴崖壁上的情况，他甚至走到了洞口边沿，并趴在了地上，全然不顾自己整洁的衣服在泥泞的地上已经面目全非。

然而端木云也没有过多干涉，全然一副你爱趴多久就趴多久的模样。遇上这样的上司，连怀素都觉得庆幸，所谓疑人勿用，用人勿疑。

查看良久，怀素也没有看出个所以然来，本想就此放弃，却突然感觉迎面吹来一股腥臭的凉风。如果不是趴着，可能还感觉不到，与此同时，怀素还有一种久违的不详之感，他隐约觉得自己脊背处传来了阵阵熟悉的酥麻。

怀素顿时惊觉起身，对端木云说：“我要下去看看，这次不用派人手支援。”

“什么情况？你这么紧张？”端木云微微皱眉，同时也更加担心地看着怀素，不知道他作出如此冒险的举动，意欲何为。

“没事，我只是想确认一件事。”

不等端木云同意，怀素已经纵身跳入洞穴，端木云赶到洞口，发现怀素竟然毫发无损地站在洞口底部，好在洞口并不深，不过，要不是借着头顶的大太阳，估计还看不到他在洞底哪里落脚。

“喂！怀素，你等一下。我和你一起去。”端木云在洞口冲着怀素喊完话，就立刻去营地找来二三十米的绳索、一个火把和火折子，然后，手脚麻利地来到洞底。

怀素站在洞底，眼睛却盯着眼前通向前方的黑暗，透露出一丝不安。原本不想让端木云一起冒险，但谁叫端木云是他上司呢？更何况这上司的本事也不小，北鸣城管事衙门门主，虽然比不上云渊国第一权力集团——象棋兵团“马”级以上成员的实力，但此人洞察力强，干过刑司，说不定一会还帮的上忙。

曾当过象棋兵团“马”级军师的怀素，以前带过两个兵团。战场上过惯了和兄弟一起干架的日子。战争结束后，原打算解甲归田的怀素最后还是选择呆在有兄弟的地方，那便是管事衙门了。只不过现在不是忙着打战，而是劝架——乡亲邻里吵架啦、农民财主债务纠纷啊……

端木云擦亮了火把，举着火把走在怀素的前头。

“像你这样直接走进陌生的洞穴，估计也就不打算出来了吧？”端木云嘲笑道，“听过倒斗的一句话没？‘人点烛，鬼吹灯。’这可不全是迷信说法。到了地下，万一没氧气，火把就会熄灭，我们也好鸣金收兵。”

“别磨叽啦！还没走远呢，啥呀，又是鬼，又是灯的。说的我心里都毛了。”怀素一脸不耐烦，现在的他已经完全没有了师爷模样。

“呵呵，原来你这么胆小。”端木云不甘示弱。

从上面看，这个洞穴只是想井一样纵深而下，但如果人是站在洞的底部，就会发现，那个洞仅仅只是个入口！其中横向贯穿的洞穴有多长，谁也说不清楚。

黑黢黢的隧洞里，能见度也就端木云手里的火把辐射到的三五步路。两人小心翼翼地在凹凸崎岖的地下河道内向前摸索。

“你说，这洞里有什么？刚刚看你神经兮兮的。”端木低声询问。

“洞里有啥我不懂，我只是觉得这里面可能有我想要的宝贝。”说完，怀素嘿嘿坏笑了下。

“难怪你不愿意有人一起来，想独吞啊？”

“这种秘境中的宝物啊，只能勇士才配拥有。胆小之人，来了，也是送命。”怀素想想觉得还是告诉端木云，刚才有关脊兽的发现，“你知道脊兽吗？”

怀素点点头道：“这当然知道，现在云渊国每个士兵基本都在背后装了脊兽。象棋兵团的脊兽则更高级，听说还有属性差异。”

“嗯。你所知道的这些脊兽已经都是改造的脊兽。它们的副作用小，但同时威力也小很多，不过这足够一个统治者的需求了。”怀素解释说，“象棋兵团里，也就极个别几个老东西还是初代种的脊兽，另外一些人就是和我差不多年龄的几个大叔了。”

“为什么不让所有士兵都使用初代种脊兽？”

“呵，如果你见过它们暴走，就会后悔这么说了。任何脊兽的寄生都会产生副作用，只是作用大小不同罢了。现在的脊兽副作用小，攻击能力也较弱，但随着脊兽的大规模生产和使用，使得它们暴走的概率增加了！”怀素似乎陷入了回忆，表情变得有些咬牙切齿，“其实现在军队也在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貌似有在找初代种脊兽，进行重新配种。”

端木云回头看了一眼怀素，眼神里充满了惊喜。

“怎么了？突然这么兴奋？”怀素心里一紧，希望出现的不是糟糕的东西。

“我们好像走到头了！”端木云稍微让了一下身子，好让光线能够被怀素看到。

怀素稍微直了直他的腰板，看到前方隐隐绰绰地有一小片蓝光出现。或许这地下河道内真的别有洞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