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涛是真想叫她死!
楚经年对她说:“你先走,衙门离这里不远,快去叫当地知府过来!”
“我怎么能自己走?”玉翩跹拉住他,“他们这么多人,你会死的!”
这是玉翩跹第一次感觉到了性命危在旦夕,楚经年就算再怎样的武艺高强,也不可能是这么多人的对手。
“你留在这里只会让我分心,快走!”
楚经年大喊着,旁边有人提着刀朝玉翩跹的侧面冲过来。楚经年大惊:“小心!”
他护着她转过身,拿自己的身体挡住了朝她砍过来的大刀。
“楚经年!”
玉翩跹惊呆了,抱住他靠下来的身子,连忙问他:“你怎么样了?你,你怎么能拿自己去挡刀呢?你怎么这么傻?”
楚经年靠在她的身上,呵呵地笑了笑:“只要你没事,就好。”
“你没事我才会没事啊!”玉翩跹说,“别管那么多了,先跑下船吧!”
她拉起楚经年往下船的口子跑去,但是那里早已经被章涛的人毁掉了,船又停在河中央。
“楚经年,你身上的伤还能下水吗?”
“能。”楚经年说,转过头,又是一把大刀砍下来。他迅速地把玉翩跹拉到一边去,对她说,“跳!”
这个时候玉翩跹就很感谢当初把自己推下水的玉紫柔了,要不是那个时候玉紫柔想叫她淹死,她就不会想去学游泳,也不会叫玉老爷给她和环儿请游泳老师了。
楚经年忽然想到:“你是不是不会水?”
玉翩跹说:“以前不会,但现在会一点。”她说,“别管那么多了,跳吧!”
他们两人纷纷跳水,身后的人没拦住他们,爪牙问章涛:“老大,他们跳下去了!”
“没用的废物!”
章涛怒喝一声,推开他们往船下看,已经只有一片平静的河水。
“混账东西!”他立马给了身边的人一个耳光,”还不快下去找?“、
玉翩跹和楚经年落入水中,十分艰难地游到对岸。楚经年说:“他们很快就会追来,你先走!“
“楚经年!“
玉翩跹大叫了一声,看着他背上的伤口还在涓涓淌血,眼眶一下就湿润了,责骂他说:“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
现在当然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伤要紧,我们先去找大夫。“
“不,先去衙门,“楚经年说,”在江南,章家是地头蛇,只有联系到衙门我和你才能安全。“
玉翩跹扶着他,说实话,心里很感动。在船上的时候他处处护着自己,甚至义无反顾的替自己挨了刀。那个瞬间,谁都无法仔细思考,楚经年是下意识地把自己护住。
“你在这等一会儿,我去找辆车。“玉翩跹说。
她雇了辆马车,扶楚经年上去。楚经年紧紧握着她的手,玉翩跹轻声问了一句:“疼吗?”
他的额上都冒出了汗,玉翩跹拿出手帕替他擦了擦。
“不疼。”楚经年说。
玉翩跹叹了口气,悄悄掀开了窗帘,外边果然有章家的人。
“章涛在街上找我们。”
“不要担心,”楚经年说,“大街上他不敢做什么。”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江南的街上这么多人,章涛即便找到了他们也不敢明目张胆的下手,更何况他们坐在马车里,章涛的人还没有这么高的警觉性去拦马车一辆一辆地看。
到了衙门,知县看见他们两个顿时惊了。
“不知王爷王妃驾到,下官有失远迎,请王爷王妃恕罪!”
玉翩跹扶着楚经年说:“别说这么多了,快去请大夫,王爷受伤了!”
知县又是一惊,看见玉翩跹沾满了鲜血的手后,赶紧叫人:“快,快去请大夫,请我们江南这最好的大夫!”
楚经年被扶了进去,玉翩跹说:“可以歇息了。”
“嗯。”
他的声音很轻,轻到玉翩跹怀疑是不是听错了。
但这无伤大雅。
“我去看看大夫来没来。”
她就要起身,被楚经年忽然拉住手。
“别走!”
玉翩跹回头,楚经年深沉的目光注视着自己,让她不由自主地又坐到了床边。
仿佛一切岁月静好。
楚经年说:“章家企图谋害皇室宗亲,意图谋反,按律可当处斩。”
玉翩跹愣了一下,在她的身后,知县从门外进来,拱手道:“下官这就去办。”
楚经年说:“你先找些人,不要穿衙役的衣服,到街上去,能看见章家的人在找人,去问清楚,再抓人,本王回京后自会禀告皇上,请皇上将章家押到京城受审。”
楚经年这样说了,章家算是彻底完了吧!他要知县先去问清楚,就是要抓章家一个人赃并获,一招制敌,不给章涛回旋的余地。
楚经年还拉着她的手,勉强地笑了一下,同她说道:“这下,你大姐也不用担心了。”
玉翩跹一愣,没想到他这时候还想着自己。
他知道对玉桃儿那里,她心里始终有道坎,过意不去。
“嗯,”玉翩跹说,“谢谢你,楚经年。”
“傻姑娘,谢什么?”楚经年闭上了眼,“我是你夫君。”
一声夫君算是说到玉翩跹心里去了,她也发现了,自己心里对楚经年的隔阂散了去。原主的记忆好像在渐渐淡化,在她身边的楚经年已经跟记忆里的那个越行越远,除了外表一样,几乎已经不是一个人了。
玉翩跹也笑了,轻轻点了下头,说:“嗯,你是我夫君。”
章涛最终被确定有谋害王爷的事实,朝野震惊。江南知府将章家上下全都入了大牢,楚经年在伤好了些的时候和玉翩跹一起回到了京城将这件事禀报给了皇上,皇上龙牙大怒,下令将章家满门抄斩,章老爷的白事还在办,白色的灯笼都没有摘下来,但已经没了门楣。
玉桃儿因为之前被章家用家法要被烧死,此时章家的满门抄斩没有算上她,也算是逃过一劫。她还是来到了京城,在玉翩跹的帮助下跟一个乡绅成了亲,也算是有了着落。
“夫人在看什么?”王府里,楚经年走过来问。
“伤好了吗?”玉翩跹第一个反应是问他的情况,楚经年按住她的肩膀让她接着坐着,说道,“好得差不多了。”
玉翩跹摸着自己的肚皮,问楚经年:“你说什么时候我们会有宝宝?”
楚经年眼神一亮,忽然抱起了她。
“不如今晚?“楚经年道,”皇上也在催这件事了。“
玉翩跹有些羞涩,缩在他的怀里,掩笑着说:“那不如就现在吧!“
风吹过,岁月静好。
(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