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啊,”玉紫柔露出了得意的神色,双手放到楚毅然胸膛上,媚眼如丝,盯着楚毅然棱角分明的脸庞,仰慕说,“大名鼎鼎的大贺皇子,岂是你这种人能直接问的?”
“大贺皇子?”玉翩跹皱起了眉头,仔细打量,发觉这个人的眉眼真的跟楚经年由些许的相似。
难怪她见到第一眼就心生厌恶,原来是楚经年的亲戚!
不过他毕竟是皇子,玉翩跹还是低头行礼说:“见过皇子。”
楚毅然得视线就没有离开过玉翩跹,他说:“我认识你,当初差点嫁给豫亲王的玉翩跹,可惜啊,你要是没疯,现在本皇子也得管你叫一声,啊,表嫂嫂?”
玉翩跹漠笑:“皇子说笑了,姻缘天注定,我和豫亲王就是无缘,哪有这个福分让皇子叫表嫂?”
楚毅然:“你真是谦虚了,虽然你和豫亲王没有结成亲,但是豫亲王他好像对你还是痴子依旧啊!”
“那是他一厢情愿,皇子不要误会了。”
“哦?是吗?不过豫亲王楚经年的确是有自作多情的毛病,小时候就总是认为自己最行,不把其他人放在眼里。”
他说的话让玉翩跹两眼放光:“是吧是吧,楚经年就是这样,总是一副臭屁的样子,而且脸皮又厚!”
楚毅然大喜:“以前在太傅那里一起念书他就很喜欢出风头,他在你面前也是这样?”
“出风头?啊,他的确是喜欢出风头,在北州府的时候还叫人敲锣打鼓,喊着街坊邻居来看,生怕别人不知道!”
玉翩跹是想起了楚经年在北州府时大动干戈的那些事情,那一天来向她求婚叫人敲锣打鼓吆喝的样子可不就是生怕别人不知道她跟他有过婚约?人言可畏,她再去解释跟他之间的关系,街坊邻居心里也都会有先入为主的印象了,就都不会听她说话了。
楚毅然畅快地大笑:“他竟然还敲锣打鼓?真是够厚脸皮!不过这不大像是他做的事情,他可是很端着要面子的人,敲锣打鼓,为的什么?”
玉翩跹顿时觉得很尴尬,应付他说:“这个……皇子就不要问了!”
楚毅然刚还想说什么,玉紫柔不高兴的过来,那目光剜了一眼玉翩跹,对她说:“你不是都分家出去了么,怎么又跑回京城来了?”
玉翩跹抬头看了一眼东方钰沐,只见他一脸和善的微笑,显然已经做好了跟她演戏的准备。
玉翩跹说:“分家出去了就不能来京城吗?京城是你家开的?玉紫柔,在天子脚下,你说话得当心点啊!”
楚毅然听着她的话,转头看向玉紫柔,俨然一副看戏的样子。玉翩跹的语气很不友善,不过玉紫柔不在意,因为她已经达到了目的。
她就是不想让楚毅然跟玉翩跹说话。他们两人刚才聊得那样欢快,她不高兴!
玉紫柔冷抬嘴角,对着她的警告反击说:“是你要小心点,竟然在七皇子的面前诽议当朝的王爷,王爷千岁是你能诽议的吗?”
玉翩跹一愣,说实在的,她的确忽略了这一点。
楚经年在明面上还是王爷啊!
“唉,三妹你说的是,就算我再怎么不喜欢王爷也不能这样说他,是我错了!”
没想到玉翩跹竟然坦然认错,玉紫柔的眼珠子吃惊地等瞪的老大!
楚毅然这时候抬头问向东方钰沐:“我见过你,在外游学的时候听人说起过,你是东方家的少家主。”
东方钰沐和善的笑容立马转变为惊讶,赶紧抱拳拱手:“在下东方钰沐,北州府东方家的少家主不假,只是……七皇子什么时候与在下相见?”
他很疑惑,记不起来是什么时候见过了大贺七皇子?
楚毅然仰面哈哈大笑:“我见过你,但你没见过我,就像我见过玉翩跹,而玉翩跹没见过我一样,不值一提!”
楚毅然随身带着折扇,此时甩开,悠哉悠哉地摆起范来,颇有一股指点江山的狂傲气。
东方钰沐和玉翩跹互相对了一眼视线,玉翩跹忽然神情一变。
“可怜我分家出去在北州府孤苦伶仃,要养活全家,还要供奉祖先灵位,修整玉家的祖坟,入不敷出,就只能去给东方家做丫鬟,打打短工赚点银子,让你们见笑了。”
她的表情十分愁苦,玉紫柔和楚毅然有没有看惊到不知道,但环儿是被吓得不得了!
她在玉翩跹身后轻轻拽她的衣袖,小声问:“小姐,你这在做什么啊?”
“你看不出来吗,环儿?”玉翩跹转头,这副模样就像要哭了似的。
环儿懵住了,支支吾吾地问:“什,什么?”
玉翩跹说:“三妹她,要看我的笑话!”
这一招是玉翩跹早些时候翻阅了大贺兵法,并结合在工部看见的勾心斗角明争暗斗事件总结出来的方略。玉紫柔是总跟她阴阳怪气来阴招,那她就把玉紫柔的这点小心思摆到明面上来!
玉紫柔今日叫住她就是看见她穿着丫鬟的衣服陪着一位贵公子,目的就是来看她的笑话,那她就顺水推舟,看看最后究竟谁看谁笑话?
但玉紫柔的心里其实还多一层目的。今日,七皇子楚毅然在她身边,而玉翩跹现在竟然是某位公子身边的丫鬟,她来认玉翩跹,也是让楚毅然看见,她比玉翩跹强多了!
同样是玉家的小姐啊,她这个私生女富富贵贵,而玉家的嫡小姐,一个嫁去了江南,一个做了别人的丫鬟,看谁以后还能看不起她?
玉紫柔的面色一下变了,呵斥她说:“你别胡说!”
玉翩跹拿起袖子假装擦泪,遮盖住脸,委屈着声音说:“我本就无颜面对玉家的人,三妹现在还要这样,这样……”
玉紫柔虽然心里黑,但她还是想表现得单纯善良又清雅,所以,眼下绝不会承认自己是个喜欢看姐姐笑话的人!
“我这是关心你呢,二姐姐,”玉紫柔赶紧换了一副面孔,跟她亲昵起来,上前挽住她的手臂,“没想到二姐姐的境遇竟然如此不好,只可惜二姐姐已经分家了,分家就是跟我们再无瓜葛,我也只是在京城,又帮不到北州府去,真是惭愧,心头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