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自从呼延明朔登基以来,付赢然又一直不在宫中,他自己也刻意去忽略付赢然的存在,所以他到现在还没有适应过来付赢然的皇后身份,夜阑的皇后就是夜阑的国母,是君,而他即便是国舅皇上的舅舅,那也只是夜阑的子民,是臣,自古以来君臣有别,尊卑有序,臣见君不拜是为不敬,所以今日这事怎么说都是他们无礼在先,别说现在付赢然只是不给他们准备膳食,就是要责罚他们,这也是天经地义的事。
可即便是知道了自己理亏,右贤王也不愿意低头,反正现在呼延明朔不在,没有人给她撑腰,自己想怎么对付她就可以怎么对付她,他就不信她她一个小丫头骗子还能翻天了?其实右贤王心里是不相信付赢然能有如此大的能耐,毕竟她只是一个异国和亲的公主,在夜阑与她毫无助力,说不定她那些所谓的功劳,都是呼延明朔在抬举她罢了。
这样一想,右贤王的胆子也大了起来,当即就义正言辞的说道:“那是娘娘您坐得太高,自然看不到我们这些老臣,若是娘娘您能跟我们站在同样的高度,说不定就能看到老臣们的存在了。”
这是在变相的说付赢然自不量力,说她所在的高度跟她本身的实力不相符合。
付赢然听了也不脑,只是眉头一挑平静的说道:“哦?是吗?可本宫确不这么认为,人自出生以来就分为三六九等,不管本宫愿不愿意,或是右贤王愿不愿意,本宫的高度就在这儿,本宫自从出生以来,一直都是这样的高度,能看到的人事物都是本宫愿意看到的,至于本宫不愿意看到的,本宫自会忽略不计。”
呵呵,真是可笑至极,她付赢然自小就出生皇室,是大魏国独一无二的一品郡主,皇宫内院都可以任意行走,就算见了大魏皇帝,只要自己不愿意,都是可以不用行礼的,当初的大魏国可是高出夜阑不知好几个层次的存在,现在竟然有人来跟她讨论高度的问题,真是可笑。
而她这句话也成功的惹怒了那些老顽固,纷纷都站出来道:“娘娘这话是何意思?臣等这些年以来为了夜阑鞠躬尽瘁,一直以来都是兢兢业业的,不敢有半分懈怠,臣等自问对得起夜阑朝廷,对得起我夜阑百姓,如今娘娘却出言侮辱臣等,就不怕寒了众人的心吗?”
可不就是侮辱吗?拿出生了压他们,还说他们是她不愿意见到,可以忽略不计的存在,这让他们这些人如何能接受,他们个个都是位极人臣,平时走到哪里都是高高在山的,何曾受过这样的对待?
所以当下就有人出来附和道:“大人说得不错,既然娘娘刚才也说了,我等是娘娘不愿看到并且可以忽略不计的,那臣等就只能先告退了,等皇上回朝之后,臣等自会向皇上请罪。”
说罢他就愤然转身,打算离开金銮殿,其他人见了也转身打算离去。
这是明摆明的威胁,只要他们今日一旦跨出这道门槛,就必定会对付赢然的名声造成不小的伤害,那她就再也没有脸面坐在这金銮殿上了,到时候他们就可以名正言顺的请太上皇出来主持大局,不得不说他们的想法是美好的。
可是他们忘记了他们面对的是什么人?她付赢然最讨厌的就是别人的威胁,于是她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微笑,不紧不慢的说道:“各位大人且慢,本宫有话要问各位。
刚才这位大人说你们为了夜阑鞠躬尽瘁,一直以来都是兢兢业业的,并且还自问无愧于夜阑朝廷,无愧于夜阑百姓?呵呵,你们好意思说,本宫都不好意思听了。
本宫且问你们,当初本宫与皇上还有三军将士在前方浴血奋战,你等在干啥?三军将士前方作战需要军粮军饷?你等可出过一钱银子?大军凯旋归来,你等可有过半点表示?我夫妻二人带着各国降表回朝,一心一意谋划着夜阑盛世,等着万邦来朝,你等又在做什么?
各位大人若是忘记了,你本宫来告诉你们,将士们前方奋战之时,你们在家中妻妾成群子女绕膝,大军在外征战数年,所有花销都来自本宫还有天一庄的全力扶持,大军凯旋之时,只有丞相一人在四处奔走为大军筹集粮饷。
我夫妻二人在为了夜阑的强大而努力的时候,你们却在背后插本宫刀子,心心念念都在想着破坏本宫的幸福,夺取本宫的胜利果实,难道这就是你们所说的鞠躬尽瘁,兢兢业业?
如今这夜阑一统天下的局面,靠的是三军将士,是本宫和天一庄的全力扶持,为此你等可做过什么?你等除了会在太上皇面前溜须拍马之外,就是削尖了头将自己女儿送进宫,换取你们的荣华富贵?
想当初,好好的一个夜阑国也被你们打理得民不聊生,为了一个小小的雪灾,竟然逼迫一国储君亲自前往大魏国求亲,以此来换取大魏国的帮助夜阑才能缓过劲来,可现在你等又在这里义正言辞的说什么,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又说什么血统正,不能为储?难道这些就不是当初你们强加给他呼延明朔的吗?
本宫倒要问问各位,你们在说这些的时候,难道都不知道害臊的吗?难道这就是你们所说的鞠躬尽瘁,兢兢业业吗?
还有,本宫既是他呼延明朔的正妻,自然就是这夜阑的皇后,是一国之母,是君,你等是我夜阑的臣民,臣见君不拜,是为不敬,本宫都不曾对你等发难,你等又有何脸面在本宫面前放肆?
各位大人既然要走?本宫绝不阻拦,但请各位看清楚了这是哪里?这是金銮殿,是整个夜阑国最高的权利中心,是好出不好进的地方,相信各位也亲耳听见皇上临走之前说过的话了,在皇上亲征期间,夜阑国上下的一切事务都由本宫自行打理,所以今日本宫就把话撂这儿,今日不论是谁,只要不经本宫允许出了这金銮殿,从此以后就不得再踏进半步。”
说完付赢然也不等众人反应,直接就对着门外喊道:“禁卫军何在?”
一时之间,就见雷雨带着大批的禁卫军冲了进来,他自己则是径直走到付赢然的面前单膝跪地,声如洪钟的说道:“臣禁卫军统领雷雨参见皇后娘娘,听侯娘娘差遣。”
雷雨是呼延明朔身边最得力的干将之一,当初在战场上对付赢然也是相当佩服的,所以对于付赢然的命令,他随时随地都是无条件的服从。
“嗯,很好,小乙子,将刚才行过礼的大人们都带去‘和善堂’用膳,等用完膳之后派人将各位大人好生送回府去,其他人就麻烦雷统领好生照看了,他们什么时候看得见本宫的存在,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就什么时候放他们回去,若是有人想要擅自离开,你也无需阻拦,只要让他签了这份离任状就是了。”
说着她就就从龙案上取下一叠纸来交给雷雨,这是她连夜命人誊抄出来的几十张离任状,她一早就知道,依着这些人自大的想法,必定不会甘心臣服于她,今日的早朝必定会有争议,所以她一早就想好了对策。
只等着他们自投罗网,子要他们敢跳出来,付赢然就敢将他们赶出这朝堂,反正这些人他们迟早都是要处理的,早一日处理了还能多省下一日的俸禄银子。
见状小乙子和雷雨都齐声应道:“臣‘奴才’遵旨。”
随后小乙子就客客气气的将那些呼延明朔的心腹请了出去,一路上带着往和善堂去了,这和善堂是临近御膳房的一间处所,是平时皇上赐宴群臣的地方,所以付赢然在此宴请群臣也不算怠慢。
等小乙子带着众人离开之后,付赢然仍旧回到自己的凤椅上坐着,她到要看看这些人会如何选择,是会很有骨气的签字离去,还是窝窝囊囊的给她下跪认错,只希望这些人别让自己失望才是。
在看到付赢然拿出那叠离认状之后,不少人的心里也开始打起退堂鼓了,毕竟在他们的心里,权势地位要远远大于一切,他们之所以会这样附和着右贤王,与付赢然作对,也不过是看在她一个女人不敢拿他们怎样的份上,才敢跟她叫板,现在见她动真格的了,众人的心中也开始后悔了。
其实他们也并不打算与付赢然明着作对,他们只不过是想给她一个下马威,好让她下不来台罢了,毕竟让她一个女人骑在自己头上,他们这些大老爷们心中难免不舒服,于是就想趁着呼延明朔不在之时,发泄一下心中的不满。
然而他们谁也没有想到,到最后下不来台的却是他们自己,毕竟付赢然的要求合情合理,她作为夜阑的国母,凡是夜阑的臣民见了她确实都该行跪拜大礼,可要让他们现在认错,他们又实在下不了这个面子,于是场面又开始僵持起来了。
付赢然也不着急,端起手边的茶杯慢慢的品着,她现在有的是时间,看谁耗得过谁。
时间就这样一点一点的过去了,殿中的气氛也越来越紧张,最终右贤王终于是憋不住了,只见他吹胡子瞪眼的站出来,从雷雨手上抢过一张离任状,三两下签上了自己的大名,抬头看着付赢然道:“希望你不要后悔”,随后抬脚就要往外走。
而付赢然却开口叫住了他道:“右贤王留步,既然都签了字,那就麻烦右贤王也在上面留个手印吧,免得日后又起争端。”有了这样的双保险,这张离任状呢就是铁板钉钉的事,日后谁也不能反悔了。
右贤王再次抬头恨恨的盯着她,咬牙切齿的说道:“好,好得很,希望你不要后悔。”
说着他就举起手指在那离任状上按上了手印。
付赢然见了满意的一笑,就吩咐雷雨道:“麻烦雷统领将离任状收好,着人好生送右贤王回府。”
虽然签了离任状,可他任然还是右贤王,该有的尊重还是要有的,可其他人就不一定会有这样的待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