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端木靖也跟母亲说起了玩笑话:“那母亲就赶紧多备些香火放家中等着吧,别到时候没处买去。”随后他又抬头看了一眼窗外,见太阳已经西下了。
于是他回头又对着父母说道:“现在时辰也不早了,儿子就先回房去收拾行李了,未免打扰二老休息,等明日一早我便直接离去了,就不过来辞行了,儿子就此拜别父亲母亲。”说着他就双膝跪在自己父母面前,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响头,然后就起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不是他无情,也不是他不孝,而是他实在忍受不了亲人离别的场面,也不忍心看见母亲眼中的泪水,他也知道父母渐老,早就到了该含饴弄孙的时候,然而由于自己的原因,害得他们一把年纪了,还在为了他的事情四处奔走,为了他的幸福牵肠挂肚,他心中也是愧对他们的,可是,为了天下局势的稳定,他又不得不离开,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选择静静的离开,避免对他们的再次伤害。
所以他在回到自己的房间,收拾好行李之后,就一直静坐到后半夜,等所有人都睡下了,他才提着包袱走出房门,向着端木原夫妇所住的院子看了一眼,随后就运起轻功,跃上了最高的一刻大树,就独自一人悄悄的离开了天水国皇宫。
而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端木夫人双眼红肿的靠在自己丈夫怀中,哽咽着说道:“这都造的什么孽啊,这本来好端端的两个人,怎么就会弄成现在这样的局面了呢?他们俩从小到大,一直都是好好的,我一直都以为,赢然长大之后,必定会成为我们端木家的媳妇,她们也会像你我一样的白头到老。
为此,在赢然回京之前,我还特意到护国寺找主持方丈算过一卦,当时卦象上也说了,他们是命定的夫妻,我就不明白了,到最后,怎么就弄成这个样了呢?”
端木原听她这样说,心中也是无限感慨,对于现在这样的局面,他也是很无奈的,多么好的两个孩子啊,竟然是有缘无分,这真是天意弄人啊,由此可见,人心还是不能太贪,应该惜取眼前人才是,否则就会将到手的幸福拱手让人啊
于是他搂紧了自己的妻子,轻轻的叹了口气说道:“哎……造化弄人啊,这一切,都是靖儿自己作出来的啊,好端端的,他偏要弄出个孙淑媛来,硬生生的把赢然给推开了。
他也不想想,赢然是个什么身份,就凭她当时的身份,和摄政王手中的权利,她也不可能会甘心成为静儿平妻的啊,这一切都怪他太自以为是了,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再说了,赢然从小在我们身边长大,她是什么样的性格,你我都很清楚,她可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啊,她又岂肯忍受那样的屈辱,嫁给靖儿做平妻?所以,现在会弄成今天这个局面,都是他自己一手造成的,怨不得别人啊。
还有,这样的话,夫人日后都不可再说了,现在赢然只是我们的义女,又是夜阑国名正言顺的皇后,身份尊贵,她的名声也容不得半点差错,否则对于咱们天一庄现在的局势是很不利的。
刚才我们的探子也传来了消息,说呼延明朔在登基之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将赢然正式册封为后,将她的名字刻进了皇室宗谱,成为夜阑国万人仰望的一国之母,如果此时她的名声出了任何的差错,那我们作为她的娘家人,必然会受到牵连,到时候,各国皇室也就可以有借口向天一庄施压了。
虽说现在咱们天一庄,仍然掌握着整个天下的经济命脉,可是,由于靖儿的插手,其中有很大一部分,都已经转到赢然的名下了,所以,一旦她那里出了任何差错,咱们整个天一庄都会受到牵连,若是没有了天一庄作为后盾,那靖儿的处境就更加的危险了,所以,为了天一庄,也为了靖儿,日后夫人还是谨言慎行的好啊。”
听见自己丈夫这样说,端木夫人心中大惊,没想到现在的局势竟是这么的严峻,于是她就闭上了嘴,靠在自己丈夫怀中点点头应道:“好,我知道了,这样的话,日后再也不会说了,从今往后,我就只把赢然当成女儿就是了。”说完她又看向端木靖离去的方向,好像透过那黑黑的夜幕,就可以看见儿子一般。
见妻子眼中流露出来的不舍,端木原只是轻轻的将她搂紧了,说道:“好了,别看了,他已经走远了,你也别太担心了,儿孙自有儿孙福很多事情,我们也不好插手,靖儿也会有属于他的幸福,一切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我们还是早些回去吧,这更深露重的,若是着凉了可就不好了。”
听完端木原的话,端木夫人将头埋进丈夫怀里,点点头轻声应道:“好,咱们回去吧。”随后二老就相护搀扶着回去了。
一夜无话,各自安歇,等到了太阳都升起老高了,付赢然才悠悠转醒,她出于本能的往旁边一摸,感觉到被子里面冷冰冰的,她一个激灵就立马睁开了眼睛,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她心中免不了的一阵失落。
她抬头看了看向窗户外面,只见烈日当空,俨然已经是中午了,想来呼延明朔也应该离开了吧,付赢然顿时就感觉到自己的心仿佛空了一块,在不知不觉中,她已经开始在想念了,所以她决定了。
她一定要抓经行动了,尽快解决了那些人,她们一家也好早日团聚,要不然再继续这样两边拉扯着,也不是个事情,明明两个相爱的人,却为了一些不想干的人弄得自己不愉快,这可不像她付赢然的风格。
若是呼延明朔真的迫于众臣的压力,接受了那些女子,那她这样跟他对着干,到也还说得过去,可是经过昨晚的谈话,她已经知道了,呼延明朔根本就不会接受那些女人,并且一再保证,当初的承诺一定会做到,今生今世绝对不会辜负于她。
既然呼延明朔已经表明了他的态度,那么她又何必在去做那些让亲者痛仇者快的使呢?于是她就打算调整自己的计划,先将夜阑帝都那边的事情处理好,回到他的身边去。
再说了,浩泽现在才三岁,正是需要父母陪伴的时候,若是让他一直跟在自己身边,他日后对于自己的父亲也就疏远了,父子间的感情一旦疏远,日后想要修复,那可就难了,看看现在的呼延明朔和老皇帝就知道了。
想到这些,付赢然也就不再拖沓了,当即就穿上衣服下了床,对着门外的人吩咐道:“来人,去请周清过来,就说本宫有事要交待他去办。”
“是,太后娘娘,奴婢这就去请。”由于这段时间,天水国上下都在筹备呼延浩泽的登基大典,所以天一庄的几位当家的,都是住在皇宫之中的,这样也是为了能及时了解付赢然的需要,好及时做好调整,这会儿听见付赢然要找周管事,那小宫女以为又是为了登基大典的事,所以也就见怪不怪了,于是她恭恭敬敬的应了一声,就转身去请周清了。
过不多时,周清就来到了付赢然的寝宫,在门口轻敲了两下就推门走了进去,见她正坐着发呆,开口问道:“不知大小姐叫属下来,所谓何事?”
听见声响,付赢然这才回过神,看着周清说道:“周清,现在事情有变,登基大典的事,先停下来,咱们先处理夜阑帝都那边的事情,反正天水国已经再我们的掌握之中了,不管浩泽登不登基,这天水国都是我们的。
可是,夜阑帝都那边就不一样了,昨夜明朔来过了,他把帝都现在的情况都跟我说了,我觉得,咱们应该调整一下部署,咱们应该要先从外部着手,先解决掉一切可以威胁到我们的势力再说,否则,就算是浩泽登基了,以眼前的局势,我们也是很被动的。
帝都那边,虽说是我个人的事,但是以我现在的身份,是绝对出不得半点差错的,否则整个天一庄和我手中的这些产业,全部都会受到不小牵连,所以我们必需要从我的身边开始清扫,先确保了我的安全,才去慢慢谋划其他的,你觉得怎么样?。”
听完付赢然的话,周清沉默了半晌,这才开口说道:“大小姐所言不无道理,只是现在庄主和少主都在这里,于情于理都还轮不到我来做决定,所以,我认为,咱们应该将庄主和少主请来,一起商量一下,看看该怎么做才好……”
不料,周清的话还没有说完,端木原的声音就响起了,“不必麻烦了,老夫自己来了,你们也不用让人去找靖儿了,他天亮之前已经离开了,他目前毕竟还是大魏国的王爷,长期逗留在天水国也确实说不过去,我们之间的事,他也不好过于插手,所以还是我们自己决定就好了。
你们刚才说的话我也听见了,赢然说的确实没有错,现在我天一庄已经与你付赢然被捆在一根绳上了,你一个人的安危荣辱,直接影响着我们整个天一庄的生死存亡,保住了你,也就等于是保住了天一庄,所以,老夫也赞成赢然的做法,先从夜阑帝都那边下手,只要清除了赢然身边的这些隐患,其他的事情就都不在话下了。”
这端木原夫妇,自从端木靖离去之后,就一直没有睡着,睁着眼一直坐到天亮,端木夫人因担心儿子,再加上一夜未眠,总于是体力不支昏了过去,这下子可是真的吓坏了端木原,同时也挑起了端木原心中的怒火,于是他将妻子扶到床上躺下,又命人好生看着之后,就直接到付赢然的寝宫来了,他本打算找呼延明朔出出气,奈何他已经离去,他正愁找不到人出气。
正好这会儿,又听见付赢然说要从夜阑帝都下手,这也正合了他的心意,他当然是一万个赞成了,心想,既然你们夜阑的皇上逼得我们一家分离,我又为何不能那你们夜阑的百信出出气呢?于是他就毫不考虑的答应了付赢然提出的意见,先从夜阑帝都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