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馆大堂被挤得满满当当,十多张台子里,林有德几人占了两桌,让进来的人不由心惊。
林有德大马金刀的在其中一张空桌坐下,喝道:“给爷来十斤好酒,三十斤牛肉。“
林有德大喝一声,小二身体一颤,掌柜脸上透出喜色。
杨志低声道:“大人,我们出门,要小心有人监视,小心下毒。“
林有德笑道:“别担心,区区这些小毒奈何不了我们。“
“哇哈哈哈,让洒家来试!”鲁智深大笑着抢过小二砍来的大酒缸,旁若无人的大吃大喝。
而杨志小心翼翼的用银针试探了各种酒菜。
林冲压低声音道:“大人,我们现在任务很是敏感,杨兄小心点是对的。“
武松道:“这话说的在理。“
林有德摇头道;“算了,你们这么担心做甚?唉!“
杨志道:“请大人不要计较。“
林有德嘴角露出一丝笑意,举杯一饮而尽,眼中射出异芒,道:“今晚大家不醉不归。“
杨志暗中叹了口气。
那晚,他们被一群不知死活的江湖匪类来找麻烦,被喝醉的几人打得落荒而逃。
第二天大摇大摆的离开小镇,朝西西夏关口进发。
月夜下植物的阴影中反映着月色,闪闪生光。
太子背着手望着远处一片树林,起伏的丘陵。
太常少卿李纲头皮发麻,低头等待着已经久久不言的太子,他们在等一个贵客到来。
“蔡大人到!”
太子立马在厅门外迎接。
蔡京一脸笑容的出现眼前,客气施礼道:“老臣蔡京拜见太子。”
太子伸手扶住蔡京道:“蔡大人,今天您大驾光临,本府真是三生有幸啊。”
蔡京关切的道:“太子此言折煞于我了。”
太子连忙请蔡京在圆桌坐下,自己陪坐一旁。
蔡京干咳一声,忽然压低声音亲切的道:“太子,林有德一行人已经到达西西夏关口。”
太子心中嗤之以鼻,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蔡京突然倒戈向他,但他根本不想深究这个原因,因为他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太子轻叹道:“蔡相,皇妹夫究竟是什么重要的任务呢?我去问金儿她不肯透露一句话,只叫我安心下来,但我孤枕难眠啊。”
若换了其他人,太子或许能套问出林有德的任务,可是这一套对蔡京全派不上用场,只好道:“状元郎的任务就是去取得解药。”
蔡京露出松一口气的神色,虽不明显。
却瞒不过太子,心忖难道蔡京真的怕官家吗?
想到这里,不由对蔡京略增好感。
太子心念电转,忙道:“解药不是在林道长身上吗?”
出乎太子意料之外,蔡京竟坦然道:“传闻林道长身上的解药是假的,是我故意散播的。”
太子愕然道:“什么情况?”
蔡京压低声音,凑近他道:“我现在和太子说的话,只可以让您一个人晓得,绝不可传人他人耳去,事后我亦会否认说过这番话,太子明白吗?”
太子身躯剧颤,抬头望向蔡京。
假的!真的!
蔡京双目射出坚定的精芒,缓缓道:“我告诉太子这个秘密,就是希望太子能派兵将林有德斩于马下。”
太子点头道:“明白了!”
蔡京正容道:“我刚才的话,句句属实,绝无虚言。”说完,起身而走。
几日之后,漠漠黄沙,无边无际。
他们在大沙漠里行了多天,还是遇到人家,水囊里的水也越来越少。陽光射在黄沙上,烫得骆驼也直喘气。
歌声杂着驼铃,飘荡在黄沙漠漠的空际。
几匹骆驼,拖着沉重的步伐行走。
幸好到了傍晚,天气就渐渐凉快下来。
林有德躺在一颗巨石上上,欣赏面前的西西夏壮观美景。
杨志用手抓起一把泥沙,看了一看,说道:“今晚我们就宿营在这地方。”
架好帐幕之后,大家喝了几口水。
在旁边几匹骆驼悠闲悠闲吃着干草,武松和老朱啃着牛肉干,杨志和林冲则闭目养神。
在沙漠里找水源,可得有很丰富的经验,要不然,到处乱掘找水,那可是白费力气。
让人高兴的是鲁智深和老黄主动出击,尤其是鲁智深嚷嚷着对这里很熟悉,就像在自己的家一样。
于是林有德叫他们去找水。
沙漠气候变化很大,中午酷热,晚上却寒冷起来。
不知多久,二人还未回来,林有德猛然想起,这两个人匆匆出去,正想叫唤,忽然听得一声口哨,急忙赶去。
只见冷月之下,远处有人往他们潜来,正是被林有德派去试探西西夏关口的老黄和鲁智深。
他们两人一进入百米的范围内,所有都生出警觉,纷纷将手靠近了武器。
就在他们两人身后,有着十几个西西夏兵一脸狰狞得追来。
刹那间,林有德一声下令:“杀。”
杨志迎风而动。
他们相信这十几个西西夏兵,杨志一人解决得了。
杨志鬼魅般迅快地滑落一个身法,便悄悄从敌人目光不及的死角位和间隙中闪进了一处暗影。
杨志猛如怒狮,一口流星碎岩刀,精芒电闪,在敌人的包围圈中左冲右突,不一会就碰着了鲁智深。
鲁智深叫道:“哥哥,你怎么过来了!”
杨志一刀劈去,喝道:“你们怎么被西夏兵追?”
鲁智深砸吧砸吧嘴巴,道:“打完再说,”
“杨兄,我们闹了西夏的虎牙关。”
老黄给杨志解密了。
杨志叹了口气,刷!刷!刷!连出三刀,一刀快过一刀,把西夏兵杀得手忙脚乱。
忽地一声长啸,那十来个西夏兵像退潮般退下。
三人正在奇怪,只见一个西夏将军策马上来,在马背上腾空飞起,手持着一把奇形怪状的长枪,当头插下就象苍鹰一般。
鲁智深大怒,大喊一声:“格老子的,又是你这混蛋!洒家锤死你!”鲁智深双足一顿,也平地拔起,手中的禅杖往那人的长枪上一搭一撩,只听得当的一声,那人的兵刃,已给震出了手。
就在此际,鲁智深身子悬空,猛见一股寒风,直射上来,他顾不了伤害敌人,倒蹦出去,轻飘飘落在地上。
回头一看、只见鲁智深刚落在地上左右四顾。
而那西夏将军目闪精光阿枯庐,乃是西夏虎牙关的守将,在西夏边军中,武功数一数二。
他自驻扎虎牙关以来,罕逢有宋人入侵。
结果今天一早,就看到两个宋人大摇大摆的进入虎牙关,一个个五大三粗,张口闭口就问怎么进西夏。
让阿枯庐瞬间提高了警惕,立马派兵将鲁智深和老黄包围住。
好巧不巧的是,阿枯庐和鲁智深都是脾气爆炸之人。
两人一见面,二话不说就动手交锋,却不想鲁智深当场打伤了几人之后。
这样一来,阿枯庐和鲁智深的场子就结下来了。
这时大漠上已陷于混战之中,林有德只听得鲁智深呼喊叱咤之声,敢情已是打得十分激烈,一个个西夏兵不断的倒下,或是在杨志刀下,或是被老黄长剑枭首。
“呃。”林有德看着最后鲁智深和那西夏将军大打出手,顿时心生一计。
“把他们衣服全服扒光!”
阿枯庐心中顿时大怒,枪法一变,凌厉无前,剑光闪闪,缤纷飞舞,盘旋起落变化。
“哇哈哈哈,大人让我把你衣服扒光!”
不料这样一说,让阿枯庐分神,鲁智深乘势反击,出手更为毒辣。
鲁智深鬓眉倒竖,怒极气顶,禅杖一紧,立时挥霍,打得十分火热。
忽然间,大漠上黄沙卷起,武松大叫“沙尘暴风来了!”
众人吃惊,杨志和鲁智深己收起兵刃,跳出圈外。
霎那间,狂风刮来,一望无际的大沙漠上,尽是黄灰色的沙雾,像数十百里重厚厚的黄幕,遮天蔽地,白日青天,顿成黑夜,沙雾中只见人影幢幢,四处奔逃。
所有人去抢骆驼寻觅蔽掩之地。
林有德高声大叫:“集合!!在巨石底下!”
狂风呼啸中,他的声音正如孤舟淹没于海啸中,没有人答应。
就在此际,林有德背后被沙石猛击他这一动非同小可,若是在沙漠上的沙尘暴吹走,任你武功再高也会被活埋。
危急中他立马狂奔。
也不知过了多久,林有德才悠悠醒来,睁眼一看,发觉自己在一个帐篷之中,一位穿着西夏服饰的老人,背向着自己,不断翻找着林有德身上的物品。
“你醒了?”那老人咧嘴一笑,走近前来。
林有德被人道破,只好睁开眼睛,欲起。
不料刚动,只觉全身酸痛。
这才知道那一场大风沙,竟使自己受伤,顿时不敢乱动。
老人笑道:“你已经睡了一天了,你的同伴出去找失散的同伴,怎么样,不舒服吗?”
林有德低声道谢道:“多蒙老人家相救,请问这里是什么地方?”
老人指着外面道:“这里是守军谷,离虎牙关有三千米远。你同伴给了我10两白银照顾你,你们为什么在黑天季在沙漠里乱闯?”
林有德大吃一惊,他们被沙尘暴刮到了一百里外?这么牛的?
那老人见他没有回答,又笑着道:“小伙子,别多想,你那个同伴很快就会回来的。”
老人道:“你刚醒,静养两天吧,待你好后,你同伴估计就回来了。”
林有德静养两天,气力恢复;呃。
第三天,林有德已能走动如常了。
老人带他步出帐篷。
他们在一个湖泊附近,有一座山,透过白色的云,太阳照在山上,倒影泛在碧波荡漾的湖中,真是日丽风和,一点不像在沙漠中的样子。
在湖上有成群的野鸭在悠闲的游来游去,发出欢快悦耳的嘎嘎声。
林有德微微一震,问道:“这里是一个绿洲?”
老人点了点头道:“这里是沙漠中的绿洲,沙漠之神的恩赐!”
林有德叹口气道:“世外桃源一样!”
老人挑眉道:“如果没有战火,这里就是最好的地方。”
一阵晚风吹来,正说话间,忽然远处传来的驼铃之声,为首的跨着骆驼,威风凛凛,竟是鲁智深,在他身后还有脸色铁青的林冲。
“大人!”
鲁智深和林冲归来,三人走到湖边。
鲁智深吁喘着气,冲着林有德说道:“武兄弟几人我们还没找到。”
林有德大口喝着水,缓缓说道:“他们应该失散在附近,我们要尽快回到虎牙关,解药就要到了。”
“是,大人。”
林有德谢过老人家,策马飞奔,向虎牙关驰去,待天色渐白,鲁智深径自策马走到一个守兵关口前面,将马系在路旁。
“大人,这虎牙关只有守兵百人,打进去吗?”鲁智深指着远处,城墙上不断来回走动的西夏兵咧嘴笑道。
“不用。我们乔装进去,一等武松二等解药。”
林有德借着月光,看那关口上面,刻有“虎牙关”三字。
虎牙关外,直通岛上的宽阔泥土上,林有德垂着头缓缓而行,他左手抱着龙血刀,鲁智深裹着斗篷,林冲牵着骆驼伪装成一个小厮。
走着,走着,一骑骏马从身后驰来,擦身而过,洒了他们一头一脸的黄沙,他抬起了头,那匹马已要入右方的岔道。
林有德三人正准备混进虎牙关内,忽然见城门打开。
一群西夏兵在骄阳下迎光出击,显得特别鲜艳夺目。
“凡出虎牙关者缴身份牌,通关费!”一个西夏副将大吼一声,顿时引来行商的商人一阵波动。
在排队中,又传来了马蹄声,排队通关的百姓们本能地朝一边闪让。
黄昏时分,林有德一众人等在城门关上前进入了虎牙关内。
虎牙关城高墙厚,城门箭楼岳峨,早在未进城时,就予人深刻的印象。
入城后,众人踏足在破旧大街上,两旁店铺林立,古朴的屋舍,道上行商的人车往来,一片太平热闹景象,使人不由浑忘了外面。
街上不时有光着膀子的大汉,痞子三五成群,摆出一副凶霸神态,路过的妇人小厮都匆匆低头疾走。
众人沿街漫步,鲁智深把斗篷帽子拉低盖住眼,又弯腰弓背,走得都不知多么辛苦。
旁边的林冲逗趣道:“你为何变得这么鬼鬼祟祟的?“
鲁智深避开了一群迎面走来、满脸横肉的江湖恶汉,煞有介事道:“我们乔装打扮装模作样的,不是掩蔽行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