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公的话,让卢剑星唏嘘不已,他说道:“真是讽刺啊!刘家最器重的重臣,居然要杀了刘家的家主。
若是你成功了,你会怎么做?杀了主公,然后扶持少主上位,让他任由你摆布?”
九公没有答话,但是卢剑星知道,九公心里就是这么想的。
九公说道:“我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刘家的劫难,或者说连城的劫难还远不止这些。
你以为凉州是唯一一个想叛乱的地方吗?我告诉你,不是。河西郡守王进,已经准备渡河,攻打函谷关。
他当然不是主公的对手,但是他能够让主公不能再作壁上观,因为主公一旦出关,必会被天下诸侯针对。”
卢剑星有些急,他站起身来,准备离开,想要立刻赶回去。
九公说道:“来不及了,现在,王进或许已经出兵了吧!”
说到这里,九公站起身想再斟一杯酒,不了刚刚站起来,顿觉浑身无力,瘫软在榻上,他心中顿时一惊,还想用力站起来,却无果。
卢剑星就这样看着他说道:“别挣扎了,我在酒里下了药,动得越多,就死得越早。”
九公瞪着卢剑星说道:“你...你也喝了。”
卢剑星说道:“对,你这么小心,我不喝你能喝吗?别费心思了,你今天出不了这们了。这辈子啊,过到头了!”
九公心里有些慌了,冲外面大喊道:“阿福!阿福!”
卢剑星笑道:“别喊了,我刚刚给了他钱,他早就走了,不会回来了。”
九公近乎祈求道:“知恒,我不能死,你有什么办法?你要我怎么都行。”
卢剑星说道:“我要你去给老主公解释,告诉他,你有多忠诚,多爱刘家。”
九公的气息越累越弱,他用尽全力说了一声:“混账!”
卢剑星叹了口气说道:“我得纠正你,不是你成就了刘家,是刘家成就了你。”
九公乞求道:“知恒,我不能死,我还有很多事可以做呢!求你,给主公说说,我可以尽心尽力的辅佐他。”
卢剑星摇了摇头说道:“不必了,将来的事情,就交给将来的人,您就在这儿,好好的睡一觉吧!”
说完,居然像个没事人一样站了起来,走到九公身边。
九公看着卢剑星说道:“你...你没喝...没喝这酒?”
卢剑星凑到他耳边说道:“我喝了,但是我能喝,不代表你也能喝。”
九公有气无力的说道:“知恒,你救救我,我还有很多事情可以做。我可以忠心耿耿,我.......”
最终,九公再也没有力气说下去,带着满腔的不甘闭上了眼睛。
看到九公闭眼后,卢剑星不复刚才的冷静,冲到院子里,抱起刚才九公打起来的一桶水,开始向肚子里灌。
不消片刻,一桶水下肚,紧接着,卢剑星趴在井边开始呕吐,将刚才所吃的酒菜全部吐了出来。
足足吐了半刻钟,卢剑星才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走到门口,看着已经闭眼沉睡的九公,拿起了他的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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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太尉府
长安本来早就应该回归平静,但是赵岑g之乱之后,仅仅数月,河西郡守王进居然发兵攻打函谷,本来已经回归正轨的关中,再次紧绷起神经。
刘瑞站在沙盘前,眼睛落在了河西郡和函谷关之间。
刘牧走进书房,对站在沙盘面前的刘瑞抱拳道:“主公!”
刘瑞指了指旁边,让他过来看沙盘。
刘牧走到他身边,刘瑞从怀里掏出一个兵符说道:“这是孟宽交上来的兵符。”
刘牧一愣,问道:“这时候交兵符,孟将军惧怕了?”
刘瑞说道:“今日在早朝之上,他不同意出兵,说要退地以求和,缓过这口气,再做图谋,再谋报仇。听着就心烦,就收了他的兵符。”
刘牧说道:“主公,不能再等了,已经有探马来报。王进亲自领兵,已经开往离石,筑要塞修长城。随时准备渡过大河,兵进函谷。”
刘瑞笑了笑,突然转移话题说道:“昨夜晚间,我偷偷跑出去,去了一家小酒馆。你猜我听到了什么?”
刘牧问道:“听到什么了?”
刘瑞说道:“打,那些后生们都说,喝了这顿酒,就要投军。我听了有底气呀,我们可以打。”
刘牧说道:“长安城变故如此,然人心未乱。区区一个王进,我们还不惧。”
刘瑞说道:“打与不打,已有定论。现在的问题是,谁领兵?你想过没有,现在老将们拒兵,小将们尚未磨砺,青黄不接呀!”
刘牧想了想说道:“主公,我有一人可荐。”
刘瑞:“谁?”
刘牧:“吕炆!”
刘瑞说道:“我也想过,不敢用。”
刘牧疑惑道:“吕炆此人,亦将亦帅。且曾与河西军作战,熟悉其阵法布防。乃是领兵的不二人选。”
刘瑞摇了摇头说道:“此战乃是关乎我们存亡一战。长安肃清,凉州平乱,然人心惶惶。
此战若败,陈秋必发兵洛阳,以此为跳板兵进函谷关,与王进合兵。函关之险,崤山天堑,转眼便会成为攻我之坦途,锁我之铁链。
我们如今,已经走到了交叉路口。输则满盘皆输,再无翻身的机会。他吕炆虽负盛名,我恐难以服众。”
刘牧说道:“此战可以正名啊!”
刘瑞说道:“我担心的是那些身经百战的将士,让一个从未领兵之人,去统领他们,有恐不服。而此种情况一旦出现,必贻误战机,后果不堪设想。”
刘牧想了想,好似做出了什么决定说道:“主公若让吕炆领兵,我愿做其副将,辅佐吕炆一同作战。”
刘瑞一拍大腿说道:“你真是我兄弟。”
他让刘牧坐在他身边说道:“连壁,这兵符,本来是要交给你的。我们从掌权开始,到现在一直顺风顺水,人心早就松懈了,不然也不有赵岑叛乱的事。
如今便是我们遇到的第一大劫难,若我们能渡过,我们才真正算是有逐鹿天下的资格,。
若是败了,我们做好的结局就是一辈子缩在函谷关内,再无东出的可能。”
刘牧严肃的说道:“主公放心,有我在,军中那些家伙就算有不满,此战也得给我忍着。”
刘瑞笑道:“好,这才是我刘瑞的弟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