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千影敢怒不敢言,他是领会过这位郡主的本事。
等会儿殿下进来,卖可怜说他欺负她,那他不就凉了?
时兮正摆动架上的砚,听见门开的声音,见到解愠进来,眉眼弯起,跳到他的旁边。
“殿下,你回来啦?”
解愠点点头,轻轻的嗯了一声。
此刻屋外的阳光透过斜窗飘在解愠的睫毛上,眼中星星点点,他唇角微弯,多了几份往日不常有的暖意。
“嘿,我有件事要与你商量。”
柳时兮发现解愠的目光在桌子上的她写的字上,有些不好意思的摸摸脑袋。
这家伙不会那么小气吧?写个字而已,千万别生气啊。
“字写的不错,就是秀丽了些。”
解愠走过去,拿起笔,添了几笔。
时兮站到他的旁边:“我是小姑娘呀,秀丽些咋啦。”
解愠苦笑不可,把笔交在她在她的手上,握住她的手。
“你也知道你是小姑娘?”
时兮忽然觉得小脸有些发烫,不自觉的挠挠脖子:“当,当然啦。我不是小姑娘,程砚秋是?”
解愠抓住时兮挠脖子的那只手,眼眸微眯,可怕的气息从他眼底传来:“余千影,送来的是什么茶?”
余千影吓得差点两脚一软摔在地上,连忙回答:“启禀殿下,是,是大红袍。”
解愠的脸色稍微好了些许,挑起时兮的下巴,看她脖子上的红印:“那你挠?”
时兮眨巴眨巴眼睛,一时间,她竟然无法告诉解愠她为什么挠脖子。
更重要的是,她只知道解愠握住她的手时,她感到极其的不自在,全身就跟被蚂蚁咬了一眼,痒痒的。
至于她为什么会挠脖子,难不成她对大红袍也有一点点的过敏?
柳时兮答不上来,解愠扫一眼余千影:“滚出去。”
余千影委屈巴巴的离开,殿下干嘛凶他,他又没挠脖子。
解愠松开柳时兮,把她的字收起来,问:“找孤商量何事?”
柳时兮露出讨好般的笑容:“殿下神通广大,一定有救哈吉而的办法,对不对?”
解愠看着她:“西夏派使臣前往北眀商涉,哈吉而暂时死不了。”
“西夏这么快就知道消息了?使团都是提前定好的吧,不过一个晚上,速度哪能这么快啊。”
解愠拍拍柳时兮的脑瓜子:“不该你想的别想。另外,母后在辰时传见你,你不去凰华宫,来东宫找孤就为了哈吉而的事?”
“我不知道皇后传见我的事,而且现在已经巳时了呀。”
解愠像柳时兮投去自求多福的眼神,开始忙活自己的事情。
柳时兮娇滴滴的喊了一句殿下,看他无任何反应,哼了一声,气呼呼的离开。
她已经让皇后等了一刻钟,再等一点时间,也不是大问题吧?
...
解愠拿出时兮写的字,唤余千影进来。
“拿去裱好,挂起来。”
余千影哦了一声,委委屈屈的把字接过来。
写的还没他好看呢。
解愠起笔,又停下:“你确定那日桤木盒被柳时兮捡走了?”
余千影一听又是关于时兮的话题,再想到自己的低光时刻,扁扁嘴,不情愿的道。
“属下确定小郡主捡走了,还吃了。而且在礼部,白飘飘想以龙井害小郡主进不了献舞团,小郡主当时都没有任何的过敏反应。”
“那她为什么挠脖子?”解愠还是不解。
“我又不是小郡主,我哪里晓得。”
余千影小声的嘟囔一句:“要是没什么事儿,属下告退。”
解愠点头,余千影转身,光是想想,还是很憋屈。
他堂堂天下第一剑客,居然蒙面做贼,使的还是下三滥的功夫,殿下怎么不关心关心他啊。
余千影越想越憋屈,转过身对解愠说:“殿下,您能不能担心担心我,我好歹也是天下第一剑客...”
解愠头也不抬:“去看看柳时兮吃了多少颗乌丸,别弄脏人家东西。”
余千影:“...”
见他还不走,解愠扫他一眼,仅仅是被解愠看上一眼,余千影整个人头皮发麻。
“属下立刻去办,立刻去。”
…
解决温饱后,时兮不急不慢的到了皇宫外,说明来意后,李嬷嬷将她领进凰华宫。
还未进入宫殿,听见茶盏摔碎的声音,时兮咯噔一下。
皇后娘娘那么忙,不至于一直等她吧?
进了正殿,时兮规规矩矩的行礼:“时兮见过皇后娘娘。”
“小郡主,你可终于来了。”皇后嘴角一冷,颇有想处死她的冲动。
“时兮不知娘娘传唤,所以来晚了些,还请娘娘恕罪。”
柳时兮低着脑袋,挪挪膝盖。
瞥见李嬷嬷手上的暖玉镯,发出羡慕夸赞的声音:“李嬷嬷,你手上的镯子真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