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子都想不到自己数次命悬一线,在荆灵眼里却只是那般无理取闹,气苦不已,恨恨想道:“我与这等蛮横女子又去多说作甚?”伸筷挟住一块鸡肉塞进嘴里并大声咀嚼。荆灵见状莞尔笑得一笑,说道:“理亏了,所以没有话可来说了,是也不是?”又去为丰子都满满斟上一杯酒,惟自笑吟吟地望着,那眼睫毛弯长,眼睛眨眨。
丰子都一见,咽下嘴里那肉块,由不得长长叹息一声,摇头说道:“你和阮姑娘都是同父姊妹,却为何泾渭那般分明?唉,在旁人看来,须当断断不知你们其中源同关系。”谁知荆灵脸色陡转寒峭,冷冷说道:“我们说得好地地的,你只为什么要来讲起她?哼,莫非她真是你的情人不成?”丰子都看到她脸色倏忽有异,微微惊诧,惟怕又要节外生枝,遂暗自摇了摇头,再不去说话,但低头把酒水来喝。
荆灵料想不到丰子都突然不来说话,怔得一怔,随即嗔怒叱问道:“姓丰的,你为什么不再讲话啦?忽尔变哑了是不是?哼哼,信不信我真的来一把毒哑了你?”丰子都抬头望住荆灵那张十分清秀,仿若凝脂玉润一般的脸容,只是想不明白,为何这艳丽胚子下竟有如斯狠辣一副心肠?良久,缓缓问道:“你要我去说些什么才然?”
荆灵听言又是忽地一怔,亦来抬眼望着丰子都许久,悠悠说道:“说什么都可以,就是不能说起她。”想得一想,接住再道:“唔,在我面前不许说起她,背后也不行。”丰子都不禁哑然失笑,想道这岂不是小家家心性?转念忖道:“不知她们姊妹两人究竟何仇何怨,竟至两个之间嗔恨如此之深?”近段时间来,一桩事接连一桩事发生,断难抽身去得赶赴贵州,念起阮玥现在终究不知道怎么样了,丰子都不由得长长一声叹息。
就在这个时候,酒楼门口处突然一暗,两个叫化子模样的瘦悴汉子踅身进来。荆灵正是心头没好气,见状怒声喝叱道:“瞎了你们两个的狗眼了么?要行乞趁早滚到别处去,莫来滋扰本姑娘说话。”要不是丰子都就在跟前,依她原本性子,早经一把夺命魔针撒出。
岂知那两个瘦悴汉子丝毫不去理会荆灵喝叱,径直来到丰子都身前。一人左手忽地指天,说道:“不食嗟来食,骨气傲如骨。”丰子都听言微怔,不由得朝这两个汉子定睛瞧上一阵,须臾右手向下指地,接道:“义气平青云,讲理不讲情。”那两人脸色猛地一喜,另一人急忙抱拳问道:“八荒六合,百花并蒂,但不知少侠朝拜何座?手拈何花?”
经此衔接,丰子都已经明白眼前这两名瘦悴汉子须为是丐帮弟子,但不知他们究竟归属何处堂口,此间突然遇到,心头顿觉微微诧异。丰子都笑着回答道:“座下六合八荒,无根无蒂。”那两个汉子听到丰子都所言,刹那间均各喜不自禁,相互望一眼,先前那人亦来向丰子都抱一抱拳,再问道:“须不闻花色如何?花枝几朵?”丰子都会意,接上又道:“梅花七朵,千树无色。”(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