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了几百年, 乾明真人从未遇见过这样不要脸的弟子!
若是没听见姬冰玉前的那番话,或许乾明真人只以为是姬冰玉接性抽风而已,压根儿不会放在心。
然而, 偏偏!偏偏他听了个清楚!
亏得他第时还担心姬冰玉会不会因此而被谢家报复!而她却半点不懂长幼尊卑, 只想让他跪!
乾明真人越想越,索性把这两个胡闹的弟子同抓到了太樾峰,让掌门定夺。
对此, 掌门长清子表示,他是十二万分的无辜。
昨日刚熬了个大夜将积累的门派琐事处理完毕, 长清子本还想去后山赏赏花、溜溜鸟、顺便看望自己的那几只灵宠,熟料这大好时光就被这么搅合了!
他坐在首主座,将面人的神情看了个清二楚, 望着冷笑连连的谢文瑞,以及满脸不服输的姬冰玉, 长清子忽然心动。
这或许是个绝妙的机会未可知。
不过无论其他, 眼还是要先将事情掰扯清楚。
长清子抬手,示意乾明真人稍安勿躁,对着台缓缓开口:“根据乾明言,这已不是二人第次爆发冲突。”
“此番争执, 是谁过?”
谢文瑞绷不住,率先跳出来:“回禀掌门,弟子无错,此番冲突绝非是弟子过!”
边说着话,谢文瑞前行了礼, 再次抬头时,满脸愤慨。
“弟子自认与姬友无冤无仇,可她却接而来三来找弟子麻烦。往日里皆是平安无事, 可自从那日的器理课后,弟子走在明悟堂的路,总是继而连三被人袭击,小则是几颗石子落在背,大则是被人以乐器罩顶,简直忍无可忍!”
“尤其是昨日,她甚至带着人打了弟子与弟子友人顿!弟子维护友人心切,这是今日口角冲突的缘由。”
说完后,谢文瑞还假惺惺地对着姬冰玉:“如若姬友愿意给弟子友人当面歉,弟子愿意宽容以待。”
谢文瑞是想要先发制人,却没发现自己的话处处漏洞。
原本姬冰玉还想着什么时候能将事情捅出来最为恰当,却没想到这谢文瑞自己先憋不住了。
此时倒算是个不错的时机,不知三师兄那边是否顺利。
心想不过不到须臾,姬冰玉看着谢文瑞,冷不丁:“是真不知自己为何被打吗?”
谢文瑞被她问得怔,旋即毫不迟疑:“无非是些修为平平的庸碌辈对本少爷的嫉妒而已。”
他没发现,在这句话出口后,不止是长清子,就连乾明真人微微皱眉。
长清天,容山纳海,绝不会仅仅因为两点而将个弟子判断为“庸碌辈”。
这次,姬冰玉收起了面的嬉笑,她抬起眼,先是飞快地扫了眼乾明真人和长清子,心定。
姬冰玉看见,长清子缓慢地用指节敲了桌子,用指腹摁了两次。
从入门后几次三番与‘被迫’长清子打交的姬冰玉立即领悟了他的意思。
这代表同意。
长清门特制的留影法,无色无声,只需在心默念口诀,而后将灵力覆盖于要记录的场景内,轻轻敲击两桌子便能成事。
这个秘法是掌门长清子独创,别的长老虽然会,但却没他这般娴熟。
看着长清子娴熟到完全不用思考的动作,以及在人没察觉到前覆盖了自己的灵力,姬冰玉心不免叹。
不愧是长清打工人,办公软件用的极其娴熟!
不过话又说回来,若是长清子不想让姬冰玉发现,那么以他的修为,绝对是可以做到完全隐蔽的。
长清子是故意让姬冰玉看见的。
这代表着,他认可姬冰玉即将要做的事情,甚至会愿意推波助澜。
很好。
想通了这点后,姬冰玉垂眼做出了副示弱的神情,对谢文瑞问:“谢友,前曾几次三番欺辱外门弟子,不论其余,单论三日前在明悟堂后山那事,如今当真觉得自己点错没吗?”
谢文瑞抬起头,斜睨了眼姬冰玉:“什么叫‘欺辱外门弟子’?姬友何证据?若是没证据,就休要在这里胡言乱语。”
紧接着,谢文瑞冷嗤声,满脸高傲。
“我出身金凤谢家,诸位想必听过我家族的名字。”
谢文瑞傲慢:“‘金凤谢家,名满天’,我身为嫡子,从小便受着最好的教育,用着最好的东西,我深知这个世界嫉妒的可怕,在权衡利弊后,没参加新弟子试炼,为的就是给如姬友样的弟子们,个展露头角的机会。”
这番话听得姬冰玉不免抽了嘴角。
好家伙,这人竟是将自己的废物说得如此振振词,从某种程度来说,委实是个人啊!
“……而后来,在父兄的建议,我思虑许久,没选择如日天的玄天宗,没去通天地灵的流明谷,当然,灵霄舫从不在我的考虑,于是我便来到了长清门。”
谢文瑞沉声:“说到这里,我的高傲已经尽数体现了——”
“停停停!”姬冰玉再听不去了,果断地打断了他的废话。
如若不是念在长清子与乾明真人尚在,姬冰玉早就直接个唢呐抡过去了。
“少扯这些无用的。”姬冰玉紧紧盯着他的双眸,问,“我就问,肆意欺辱缥缈峰弟子,又羞辱外门弟子事,认不认?”
“我不认!”
谢文瑞对着乾明真人:“乾明真人在,弟子对您向来敬爱加,从未欺辱过缥缈峰的弟子,若您不信,可找禹师姐询问番。”
那女人对他可是迷恋的紧,绝不会说他半句假话的。
“至于别的……想必是在的堂弟谢喻安对姬友说了什么闲话?唉,他不懂事,又素来与我仇怨,背地里说些我的坏话,实在太正常不过了。”
姬冰玉:“以承认时常去找谢喻安师兄的麻烦了?”
谢文瑞:“这不叫找麻烦!这、这怎么能叫找麻烦呢!这是兄长对于底弟弟的合理管教!”
姬冰玉长长的“哦”了声,阴阳怪:“那就是承认,时常用把他推水、不让他正常前去明悟堂、打断他的修炼、带着帮人堵他——的管教方式吗?”
当然这些事最后会被谢喻安报复回来。
但这点,姬冰玉是不会说的,而谢文瑞却没这个脑子。
他要面子,绝不愿承认自己会被谢喻安算计,支支吾吾:“我、我……”
眼见他已词穷,姬冰玉满意地点点头,大发慈悲地转移了话题:“谢师兄的事情暂且不论,关于那些外门弟子的事,可还话说?”
谢文瑞明显因姬冰玉前的打断而慌了手脚,不是想起了什么,在瞥见姬冰玉后,脸终于划过丝惶恐:“那些外门弟子……”
“呃、嗯,她们很些人不务正业,整日里打扮得花枝招展,又喜欢在我面前晃悠。我不过是与她们对视了几眼,想要前劝说番,让她们积极修,可这些弟子又开始扭捏惊惧,小题大做得很。”
这话出口后,谢文瑞像是放恐惧,口的话语越来越流利。
“说得难听些,我可是金凤谢家的嫡系子弟,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若是她们在背地里抱怨,可不知没反思番,为什么被‘欺负’的总是她们呢?”
“就是因为她们总是耽于琐事,不尽心修罢了!大丈夫当志在四方,心怀天,哪里该像是这些女弟子样,动不动风花雪月,儿女情长呢?”
没得几十年脑血栓说不出这煞笔话。
时至如今,姬冰玉甚至已经不生了,完全就是用种看人性行走胎盘的眼神,看着谢文瑞在大殿侃侃而谈。
她能觉出来,这谢文瑞是真的不觉得自己错,无论是欺辱旁人,还是闲来没事带着那些纨绔子弟同骚扰女弟子。
这样的骚扰总是突如其来,又根本留不什么证据。那些弟子告状时说不出什么以然来,些外门弟子更是怕自己无权无势,惹不起这些纨绔二代,只能息事宁人。
来二去,更是助长了谢文瑞人的焰。
他是半点不怕的,大不了还家族兜着。
搞通了他的逻辑后,没姬冰玉开口,便就听嚣张的声音从身后蓦然出现。
“——这么说来,为什么被打的人总是啊,怎么不能自己反思?”
郦抚卿大步走进殿内,对着掌门和乾明真人勉强拱了拱手,继而又转向了谢文瑞打量了番,极为不屑地冷笑了声。
“自己长得欠打又总做些不三不四的事儿,还脸跑到这大殿撒泼,们金凤谢家的高贵人就是这幅蹿跳的泼猴模样?我说泼猴辱没了猴子,我看就是两坨狗屎看对眼,挑个适合出殡的日子就把这玩意儿生了出来。”
“我要是祖宗八百年了得得要从棺材里跳出来好好管教这个丢人现眼的不肖子孙,不把这玩意儿在墙头挂三天吹干脑子里的水躺不回棺材板里去。”
姬冰玉:“……”
草(种大师兄爱吃的植物)
好、好强的战斗力!
刚打算斥责郦抚卿不守规矩的乾明真人在听到这番话后,小幅度地翘起了嘴角,没开口。
长清门确实与金凤谢家素渊源,念对方曾在数次危机的相助,故而每年会应允几个弟子来门修。
往年倒还相安无事,那些弟子算本分,熟料近些年来这些“客居弟子”的做派愈发嚣张,尤其是这次以谢文瑞为首的弟子,仗着那旧日约,颇几分无法无天。
这切,乾明真人不是不知,只是他遵守那约定,不好太多干涉——尤其是谢家,从到级森严,而谢喻安的“令牌”又在谢文瑞手,简直是被人拿捏住了命门。
为了避免谢喻安与谢文瑞的冲突,乾明真人近几日刻意将人隔开,是桩烦心事。
故而,在听见郦抚卿的骂街后,乾明真人头次觉得,雪腴峰的人在到不错。
“算了。”郦抚卿骂累了,皱了皱鼻子,嫌弃无比,“老子天纵奇生不出这种龟孙,滚边儿去吧。”
就在郦抚卿话音落后的秒,韶阳羽紧接其后,用眼神打量了番谢文瑞后,冷冷吐出两个字:“果然欠打。”
姬冰玉见此,知与谢文瑞根本说不通到底,索性邪魅地勾起嘴角。
“是啊,谁让长得就欠打呢?要是点自知明把脸蒙起来不就没事了?明知大家想打,还把自己这张欠打的脸暴露于人前,呵,我看就是在故意勾引我的武器!”
郦抚卿双手抱胸,露出了冷傲的微笑:“我师妹想打就打了,怎么,还要选日子吗?”
别的不说,郦抚卿最是看不起故意欺辱女人的家伙,这会让他想起奇葩的西魔界,进而想起某些恶心的人。
这么联想,郦抚卿身的杀意更甚,直直冲谢文瑞而去。
谢文瑞从小长于温柔乡,哪里见过这样的场景,膝盖软,竟是直接跪在了地。
姬冰玉见此倒吸口,原本即将骂出口的话语顿时卡在了唇边,她两眼瞪,脱口而出:“怎么?要认爹?!”
乾明真人:“……姬冰玉!给老夫闭嘴!”
哪壶不开提哪壶!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
至于容清垣,他从始至终未开口,只是悠闲地坐在了乾明真人对面,含笑着欣赏着大殿来我往的众人,没半点开口阻止的意思。
当然,长清子毫不怀疑,倘若不是现在雪腴峰占了风,容清垣甚至能亲自场——若是容清垣场,恐怕就不是几句话的事了。
少说要倒个谢家,能对得起清虚子“弦天惊”的排面吧。
不过眼见着画风变歪,长清子只能用眼神疯狂暗示乾明真人赶紧出面。
然而这次,往日里最是守规矩见不得人行事张扬的乾明真人竟是意外的保持了沉默,就在方喊住了姬冰玉的名字后,乾明真人竟是言不发,完全没为谢文瑞开口求情的意思。
乾明真人:谢邀,我第次发现只要雪腴峰输出对象不是自己时,旁观竟然是如此舒爽!
反正这几位待不去,是要被遣送回去的,如今看姬冰玉骂骂他们,是极为令人开怀的。
长清子无奈,收回目光后,思索着如何收尾。
反正改录的录好了,如此不怕谢家散播谣言,倒打耙。
对于谢家的打算,长清子再清楚不过了。
言以蔽,卸磨杀驴。
无非是想让四大门派为他们培养起家子弟,到了何时的时机后,在举推翻四大门派,从而建立起世家体系。
而那时,层的资源秘籍便会全部归于世家,其余人再想修仙,就是难加难。
寻常人只能甘愿沦为牛马,供人驱使,以求得“主人”偶尔心血来潮的仁慈,若是姿色好些的弟子们,不拘男女,恐怕不得善终。
而门派,长清门却是以弟子容貌出众而名声在外的。
长清子转动了番手指的扳指,淡淡笑了。
在其位谋其政,长清门他在日,这样的事情,便绝不会发生。
……
谢文瑞自成套逻辑,他与人辩论的方式就是将对方带入自己的逻辑怪圈里,可熟料这雪腴峰竟是没个人套,来就是顿人身攻击,直接让让谢文瑞愣在原地。
按照套路,不是该来我往试探番,再循循善诱、步步深入的吗?!
这郦抚卿他不讲武德!
然而,还不谢文瑞开口辩驳,就听温润的声音于后方出现。
“弟子见过掌门、见过乾明师叔。”
殿内众人齐齐转过头去,只见身着靛蓝长衫的弟子于殿门口处逆光而立。
姬冰玉眨了眨眼,认出来,此人正是自己的三师兄,沈和歌。
哦,是她提前安排好的救兵来了。
沈和歌行完了礼,看不看,直接将手册文书呈给了长清子。
“此物乃是弟子记录,多方求证后得,弟子以心起誓,绝无半点虚言。”
“弟子以心起誓,沈师兄文书记,绝无半点虚言。”
身粉长裙的胡姣姣踏入殿,她略微落后于沈和歌身后,侧眸时对了姬冰玉因惊讶而微微睁大的眼眸,扬起了个明媚的笑脸。
在场人里,只胡姣姣知为什么姬冰玉今日会刻意将事情闹大。
是为了她。
先前谢文瑞几次三番追求姬冰玉不成,不知怎么,忽然开始寻起了她的身边人。
凤飞霜好歹是正儿八经的世家血脉,谢文瑞不敢招惹,诸如韶阳羽这样身负煞又出自内门的女弟子他不敢惹,来二去,就惹到了胡姣姣头。
姬冰玉接收到了胡姣姣的目光,顿时明了对方的意思。
是友善、激、与最纯粹的心意相通。
[谢谢愿意站出来帮我,那么我会站在的身后。]
……
这件事吧,说起来,倒不复杂。
那是个充满阳光的午后,闲着无聊的姬冰玉正在逗凤飞霜,看她炸毛,却发现谢喻安和裴乐夜迟迟未到。
鉴于前沈和歌的事情给姬冰玉留了极其深刻的印象,她顿时在心里狂cue天。
万幸,这次总是无故失踪的天没掉链子,就在姬冰玉内心狂cue的秒,它就及时出现。
[他们在明悟堂后门%……¥##%¥]
天的提醒居然会被屏蔽,这令姬冰玉察觉到了几分不同寻常。
分明前只要是在大事发生时,甚至稍微提早点,天可以给予她合格的暗示。
不过眼,姬冰玉没心思询问。
她当机立断带着钟子期人出了门,穿越明悟堂后山那片茂密的丛林后,在天明里暗里的提示找到了于某块犄角旮旯里,终于寻觅到了谢喻安人。
果然,如姬冰玉预料的那样,谢喻安和裴乐夜的情况不算太好。
远远看去,谢喻安浑身湿透,像是刚从水里打捞出来的样,而裴乐夜和他情况差不多,甚至可以说是更为凄凉,原本养尊处优的暴发户大少爷此刻衣衫凌乱,头发披散在脑后,总是顶着的小金冠不知落在了何处,明黄色的袖口还挂了几根海藻似的东西。
总而言,怎个惨字了得!
姬冰玉拳头捏的嘎吱嘎吱作响,钟子期心惊胆战地看了她眼,还不开口,就听身旁的凤飞霜“咦”了声。
她小声惊呼:“胡师姐?!”
听见凤飞霜的惊呼后,姬冰玉意识到自己漏了个人。
淡粉色衣裙的少女直被裴乐夜和谢喻安护在身后,故而姬冰玉前直未发现她。
粉裙少女浑身的狼狈,比挡在她身前的二人过而无不及。
恰好,姬冰玉是认识她的。
正是那日炼器时,刻苦认真的外门弟子胡姣姣。
了凤飞霜这声惊呼,姬冰玉人算是彻底暴露,她索性不再隐瞒,沉着脸捏着拳头看了眼始作俑者,见谢文瑞被她吓得立即后退了步,姬冰玉又转向了谢喻安。
“怎么回事?”
这种时候,裴乐夜说不清,胡姣姣似乎十分虚弱,只谢喻安脑子最为清醒了。
谢喻安果然不负姬冰玉的重托,三言两语,便说清了这其的因果。
盆狗血浇,姬冰玉听得快懵了。
穿书太久,她快忘了这是本古早小说了。
胡姣姣出身微寒,家负债,不知怎么投靠了谢家,反正现在就是谢文瑞拿到了胡姣姣的卖身契,耀武扬威地对她羞辱,逼她跳入池。
而路过的裴乐夜看不去,出声阻止,谢喻安则是纯粹被误伤,反倒是裴乐夜为了救他,跳入了湖。
[不止如此。]天不知何时又冒了出来,[这段剧情已经改变了,而其又与关的命运人,以我不能提前告知于。]
[按照原著,今日本没裴乐夜路过,只谢喻安。谢喻安被谢文瑞操控,亲眼目睹了对方几人将胡姣姣欺凌至,手段残忍让他彻底黑,而后更是在女主雁流苏的挑拨,对原身姬冰玉心怀恶意……]
[、。]姬冰玉颤抖着嗓子,在心底问,[为什么又和我关。]
天沉默了三秒:[因为原著里,谢文瑞苦恋姬冰玉,为她痴,为她狂,为她哐哐撞大墙……]
“不就是个外门弟子,惊动了这么多友,实在令谢某难为情啊。”
谢文瑞自知今日的事恐怕无法继续,不过他倒不慌,仅仅只是些遗憾罢了。
他看向了姬冰玉,目露垂涎。
比起这胡姣姣,当然是姬冰玉更胜筹啊!
纵使姬冰玉背靠雪腴峰,即便是谢文瑞多次被家长辈叮嘱,千万不可肆意招惹雪腴峰的人。
不过嘛,谢文瑞并不信邪。
区区个雪腴峰罢了,那个病秧子清虚子终于蜗居在雪腴峰不敢来,哪里值得如此忌惮呢?
“哈哈,相逢即是缘。”谢文瑞故作潇洒地展开折扇,自以为幽默,“姬小姐想要将此女带走,莫不是打算以身抵债——”
“闭嘴!”\\“胡说八!”
谢喻安阴沉着脸,而裴乐夜人的神情极为难看,而钟子期这个暴脾则直接挥着鼓槌直接槌子砸了去。
谢文瑞直接被砸蒙了:?
鼓修是这么攻击的吗?!
与此同时,裴乐夜不甘示弱,他与他的法器显然默契度极高,在将他的长笛无限变粗后,裴乐夜直接将其罩在了个紫衣小弟的头,趁着对方挣扎不过时,开始了单方面的殴打。
紫衣小弟:??
长笛是这样用的吗?!
就连姬冰玉曾以为最要面子的凤飞霜在拨动琵琶就送了几个流音出去,紧接着直接单手抡起了琵琶砸在了谢文瑞身后黄衫弟子的头,嘴里还在骂着“给脸不要脸的东西”。
黄衫弟子:???
不是,虽然我读书读得少,但是怎么样琵琶不是这个风格吧?!
哪怕是被人掌控“令牌”而无法伤害谢文瑞的谢喻安,不着痕迹的转移身体,将洞箫舞得虎虎生威,疯狂给这群人绊子。
最后动静闹得大了,些弟子闻声而来,原本还想劝架\\告状\\叫掌教的弟子看到被殴打的人是谢文瑞那伙纨绔,顿时咽了口话语。
“愣着干什么!”谢文瑞看人来,顾不得其他了,直接惨叫,“快帮我叫人!叫掌门!叫长老!叫谁——啊啊啊!”
前来的弟子们彼此对视,不约而同地露出了神秘的微笑。
秒,在谢文瑞人惊恐的目光,这些往日里仙飘飘、目无尘的弟子居然纷纷撸起了袖子!
谢文瑞:???
谢文瑞:!!!
要不然怎么说谢文瑞蠢呢?他得罪的人实在太多,平日里又仗着谢家,很是喜欢骚扰些漂亮的外门弟子,他自以为天衣无缝、无人知晓,殊不知在不知不觉,他早就犯了众怒。
前是弟子们没找到机会,如今报仇的机会明晃晃地放在眼前,谁还会错失?!
用灵力攻击可能会导致人亡,但是如果单纯用法器殴打,除了些皮肉苦外,最多算的是精神折磨而已。再说了大家是修仙人,出手轻重,当然是专门挑那些打折疼又不至于致命的地方打啦!
时,长笛与洞箫齐飞,琴瑟共鼓槌色,还个弟子灵机动,将自己的古琴疯狂变长,硬是将这六人的衣领挂在了琴弦。
个古琴七根弦,正好够挂!
在场其余弟子看看我,我看看,这些往日里清高孤傲、不喜与人相谈的弟子们,在这刻竟是极为默契。
——嘿嘿,只要今天打了谢文瑞,我们就是异父异母的亲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