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固有一死。
对于旁人来说, 或轻于鸿毛,或重于泰山。
对于郦抚卿来说,或死于唢呐, 或死于姬冰玉可以绕山路十八弯的神奇大脑!
郦抚卿深吸了一口气, 不断告诫自不动手,竭力稳住心绪,露出一个十分“和善”的笑。
“才三师弟说了那么多不合理的地, 小师妹你有没有想过一点?”
姬冰玉呆呆地抬起头看向了郦抚卿,迟疑地低头看了眼自的掌心的小□□:“什、什么?”
显然, 姬冰玉仍旧没有从自的思绪中走出来。
郦抚卿食指与中指捏紧了手中令牌,咬牙道:“比如这只该死的蛤\\\\蟆,根、本、不、、你、的、大、师、兄。”
由于情绪起伏较大, 郦抚卿体内甚至向外溢出了一丝灵力。
说气愤到也不完全恰当,气愤之中, 夹杂着一丝感动的。
毕竟虽然姬冰玉错认, 但她之前说要帮他报仇时当真情真切——她确拿他当做亲近之人来看待的。
可只要一想到到自她认成了一只蛤\\\\蟆,郦抚卿就再也笑不出来了。
郦抚卿:气死了,想打人。
郦抚卿:可小师妹在关心我诶,好久没人这样急切的担心我的安危了!
郦抚卿:可还好气啊!
心态的变化直观地呈现在了郦抚卿的周身, 若有若无的灵气四溢,而在所有人都没识到的时刻,有一丝丝的灵气郦抚卿手中捏着的令牌吸入了中。
哦不,容清垣发现了,但他只噙着笑, 什么也没说。
而目睹了全程的沈和歌忍俊不禁,他偏过脸,尽力遮挡住自的面容, 和韶阳羽对视一眼后,齐齐笑了出声。
姬冰玉:……
草(一种植)。
怪不得这次“危机”,天道都没给她预警。
天道:阿弥陀佛,这世间本没有危机,姬冰玉所过的地多了,便有了危机。
姬冰玉终于回过神来,她手一抖,赶紧将那可怜的小青蛙扔到池塘,随后转向了郦抚卿。
姬冰玉迟钝许久的大脑终于开始运转,复盘了整件事后,姬冰玉起先还憋着,仅仅面五官开始控制不住的乱飞。
下一秒,她抬起眼,恰好与郦抚卿四目相对,三秒后,姬冰玉终于忍不住开始了爆笑。
“哈哈哈哈哈鹅鹅鹅鹅鹅对不起大师兄我不故的啊!”
“我只担心你——鹅鹅鹅鹅鹅,担心你蛤\\\\蟆精抓走了鹅鹅鹅鹅鹅!”
众目睽睽之下,姬冰玉生动形象地演绎了什么叫做笑出鹅叫。
对于这次乌龙,姬冰玉不不愧疚,可问题现在每每一看见郦抚卿的脸,她就想起了放才那只歪嘴笑的青蛙。
不说毫不相似,简直一模一样,连嘴角勾起的弧度都分毫不差。
不行,不想,越想越好笑。
到了最后,姬冰玉笑得肚子都疼,根本直不起腰来,连都说不清了,只窝在容清垣的旁边,一边揉着肚子,一边还在鹅叫。
眼看着郦抚卿的面色越来越黑,容清垣终于止住笑,拍了拍姬冰玉的肩膀,大发慈悲道:“你大师兄今日不在,我找他有事相商。”
“关于门内擂台的事,次擂台比武定在初秋,约莫也就下个月了,我先前寻你大师兄,便想将这浮叶令牌给他,在令他转交你们。”
却也不曾想,居然有幸目睹了这么一场人间喜剧。
看够了戏的容清垣轻轻拉住了姬冰玉的袖子,随抬手拂去了她散落在耳畔的碎发,在姬冰玉转头看过来时,云淡风轻地放下了手。
“好了,抚卿,将东西交付于你的师弟师妹吧。”
有了容清垣发,剩下的几人勉强止住笑,围到了郦抚卿身边,接过了那墨绿色的浮叶令牌。
了师门的稳定,姬冰玉在拿到令牌的那一刻飞速后退,这一退就已经到了门外。
“师父!弟子突然想起今日明悟堂有乐水师叔开的器课,先行告退了!”
姬冰玉揣上浮叶令牌速速离去,她走得太过匆忙,虽然发行雕刻着精花纹的墨绿色令牌上似乎闪过了一道诡异的光,也只将当成了阳光的折射原理。
这个时候,姬冰玉忘了。
修仙界,往往不讲科学的。
……
……
明悟堂内·
乐水真人看着几个弟子全到齐,满地点了点头。
他鲜少出来授课,如今则挑选了几个自看得顺眼的弟子,给他们开开小灶。
说,原先乐水真人只想给自的徒弟钟子期授课的,熟料对与那乾明老儿的弟子裴乐夜相熟,而那裴乐夜极信任雪腴峰清虚子那家伙的小徒弟……
要来听课的人越来越多,一来二去,磨得乐水真人索性规定了各峰三个名额,借在明悟堂开了节小课。
在几个熟人中,凤飞霜云潇真君留在了入云峰,据说要好好磨磨她的性子,而谢喻安也没有来,好像留在缥缈峰有什么事情要处理。
除去姬冰玉、钟子期、裴乐夜之外,零零散散还有不到十人,中有一位长清子门下的弟子江念波,年纪比姬冰玉大不了多少,看起来也算丰神俊朗,却……外地不像长清子的弟子。
“嘿,要不确认在太樾峰见过江师兄。”裴乐夜小声嘀咕道,“我准以,他乾明师叔门下的弟子。”
姬冰玉默默点了点头。
许姬冰玉打量了对太久,江念波忽然回头与她对视:“姬师妹。”他打量了姬冰玉一眼便收回了目光,一板一眼道:“认真听课,勿要做些不当之举。”
姬冰玉悚然一惊,莫名有种教导主任儿子盯上的错觉。
“好、好的师兄!”
姬冰玉立即做得无比端正,她样板起脸,严肃地看向了江念波,“师兄你还不快快转过头去?像你这样俊秀而出类拔萃的少年一直盯着我看,极大程度上会勾起我内心的邪念导致我无法集中注力好好听课的!”
江念波:“……”
对上姬冰玉满含谴责的目光,江念波总觉得自对嘲讽了,但好似没有。
可若真说姬冰玉这些在夸他,好像也不尽然?
呵,曾叔祖父说得对,这雪腴峰的人,果然都很不正经,需要远离!
目睹了全程的天道:……
该怎么说呢?起骚来,这群人果然还骚不过姬冰玉的。
[爹,这节课好好上。]天道硬突破重重壁垒障碍,传音给姬冰玉道,[□□□个剧情重要人!]
天道疯狂暗示:[新出现!身份特殊!和你不熟!]
这天道给出的提示的极限。
三个字的名字……
身份特殊……
与自并不算相识……
姬冰玉的目光不自觉地移到了江念波的身上。
新出现、三个字的名字、和我不熟。
就差一个特殊的身份了!
姬冰玉一边想着,没忍住嘀咕了出声。
“江师兄本就乾明真人家的子侄。”一个女弟子小声提醒姬冰玉,“据说本来要入缥缈峰的,可因法器琴,投了掌门眼缘,这才去的太樾峰。”
姬冰玉恍然大悟!
怪不得刚才看江念波觉得眼熟!
可不嘛,这家伙简直一举一动都在模仿乾明真人!
然而他年纪尚小,说起来拿腔拿调的,一点没有乾明真人的威严气魄,反倒有几分画虎不成反类犬的滑稽,这才造成了姬冰玉越看他越违和的缘由。
姬冰玉越想越肯定,眼睛越来越亮!
盲生,我发现了华点!
于认真听课的江念波只觉得有一道灼灼目光一直在他的身后,炽热地仿佛要化成一团焰火将他吞拆入腹。
江念波:“……”
从小在世家象牙塔长大的江念波,哪见过姬冰玉这样没脸没皮的人?想起之前人的那番对,江念波眉头紧锁,坐姿愈发端正,力求毫无缺陷,直将后背的衣衫都浸满了汗水。
乐水真人扫视了一圈在场弟子,随点起了江念波的名字:“江念波,便由你来大家展示一下才所学。”
乐水真人才讲了如何根据法器的形态合理变换,从而御器而行,如今正需要一个学生来演示的时候。
江念波好歹长清子门下,比姬冰玉早入门几年,这点小事对于他而言,自然不在下。
他深吸了一口气,起身恭敬地对着乐水真人道:“!”
江念波走到空地,手腕翻转间便有一琴浮现,而后随着他掐诀,口中念念有词,像在与本命琴沟通,周遭的灵力忽暴涨掀起阵阵狂风,原本在空中漂浮的琴骤然半大,瞬息之间,就化了一个月牙白的浮舟,而江念波也已经身处上。
俊俏公子,丰神俊朗,舟如月白,满身清光。
——别的不说,反正效果够炫酷!
多少的文字描述都不如一次眼见,在场不少弟子看得心驰神往,乐水真人见目的已经达到,也不在拘着弟子,振袖一挥道:“去吧!都去试试!”
“正所谓万般心念,身无定法,法器乃运天地万灵气而生,与它们沟通并非依靠什么固定的口诀,只要让它们领会你的心即可!”
乐水真人音刚落,裴乐夜就第一个冲去了空地,而紧接着余几个弟子也跟着找了一块空地练习。
剩下的人中,唯有姬冰玉和一位衣着华贵的陌生男弟子。
姬冰玉没有什么闲聊的心思,她慢吞吞地扫视了一圈现场,决定找一个最好苟的地隐藏自。
毕竟丢脸的时候,她可不想太多人看见。
然而往往姬冰玉刚到一个地,那名男弟子就紧随而至,几次三番下来,甚至有不少弟子都发现了端倪。
事不过三,在对第四次与自偶遇后,姬冰玉索性收起了唢呐,眼睛一翻看向了这位男弟子,无奈道:“不知兄台与我有何冤仇,要如紧追不舍?”
这男弟子见姬冰玉终于舍得搭理他,顿时眼睛一亮:“我乃谢家嫡系子弟谢文瑞,出身长房,乃谢家代长孙……”
“好的,明白,知道你个孙子了。”
姬冰玉不喜欢这人打量她的眼神,极不尊重,像在看一个货,待价而沽。
于她敷衍道:“然后呢?”
若不说考虑到自外出时代表着雪腴峰的形象,姬冰玉一句“然后呢龟孙?”就要脱口而出。
“没什么别的,在下只想认识一下姬小姐而已。”
谢文瑞甩了一下头,摆出了一个自认风度翩翩的微笑,“如今在下以客居弟子的身份借宿于缥缈峰,之前曾在乾明真人的课上有幸目睹过姬小姐的风采,久久难以忘怀……”
姬冰玉恍然大悟:“哦,你就哪天我吓出鸡叫的人啊!”
谢文瑞抽了一下,脸上有些挂不住,可在目光瞥见姬冰玉的脸后,他万分心动。
这样的人,若娶回家去,该多有面子啊!最重要的,还打了轩辕焚天的脸,顺便得到些姬家留下的珍贵之。
简直一举多得。
——哦对了,别的不说,日后的孩子也一定生得玉雪可爱,唔,起码需要个儿子才行。
这边谢文瑞已经想入非非,脸上都有几分飘飘然道:“那日在下失礼了,不知姬小姐可愿给在下一个机会弥补?”
“不愿。”姬冰玉果断道,“我与道友并不相熟。”
言下之,我不认识你,快滚。
“不要拒绝的这么快啊,姬小姐可以再考虑考虑。”谢文瑞笑道,“我们先彼认识一下,说不定姬小姐便会觉得在下还不错呢?”
姬冰玉从未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感谢轩辕焚天的存在,她假笑道:“我有未婚夫了。”
“我不会嫌弃你的。”谢文瑞眼睛一亮,像看到了希望,“只要姬小姐保证与他断个干净,婚后也不来往,恪守女德本分,在下也会与家中说明,一定让你可以入我谢家祠堂。”
姬冰玉:“……”
这发言,也不知入土几百年了。
谢文瑞见她沉默,自以自的魅力折服,对着姬冰玉露出了油腻的笑容:“一见人思之如狂,在下自从见到姬小姐便茶饭不思,夜不寐,还望姬小姐给在下一个机会,在下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硬了,拳头再一次硬了。
姬冰玉深吸了一口气。
她谨记着这明悟堂,而且乾明真人今日似乎就在隔壁讲课,绝不再次闹事。
时刻关注这的天道十分欣慰。
姬冰玉终于长大了,懂事了,学会收敛脾气了。
它默默地撤回了关注,打算再去找容清垣单挑!
“终于长大了”的姬冰玉看向谢文瑞缓缓,深吸了几口气后,假笑了一下。
不行,要做一个淑女,做一个乖巧懂事的小师妹。
姬冰玉转身快步走开,而不远处的裴乐夜似乎也注到了这的情况,直接乘着他的浮舟快速拦在了人之间。
“多谢。”姬冰玉登上他的飞舟后松了口气,夸赞道,“你这条这个乌鱼面条造型的浮舟还挺别致的。”
“——谢谢。”裴乐夜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微笑,“但我想幻化的飞舟黑耀金龙。”
姬冰玉:……
阴阳怪气久了果然一时间不会说人了。
她默默选择了闭嘴。
令姬冰玉感到外的,钟子期乐水真人拎着抽不开身,反倒之前那个提醒她江念波身份的女弟子,与江念波一赶到了她的身边,帮她拦住了谢文瑞。
姬冰玉记得女弟子叫胡姣姣,个很有天赋刻苦的太樾峰外门弟子。
姬冰玉对几人道了谢,就见胡姣姣摆了摆手,爽快道:“这算什么,师妹若还有事,直说便。”
姬冰玉感动之余不免好奇,悄悄拉了拉裴乐夜的衣角,问他这个谢文瑞到底什么来头。
不知道什么,她总觉得这个名字怪耳熟的。
这一问,可算问出了原因。
原来这个谢文瑞也谢家的弟子,血缘上算谢喻安的堂兄。他因身体原因没参加新秀试炼,于谢家动关系,放在了缥缈峰上。
“我才知道今日喻安没来,因昨日不小心落了水。”
裴乐夜不满道:“据说当日谢文瑞也在场,我看说不定这谢文瑞故设计喻安,抢了他的名额也说不准。”
……还真不排除这种可。
毕竟谢喻安怕水来着。
将一切的线索串联了起来,伴随着天道曾经提起的“谢喻安家人虐待”“反复虐待后黑化”,姬冰玉若有所思地瞟了眼远。
很好,小辣鸡,我记住你了。
不过当务之急还先学会这节课的内容,等下了课才报仇。姬冰玉寻了一块空地,与裴乐夜等人分散开来,各自练习。
然而过了许久,甚至已经快到了下课的时候,百般练习的姬冰玉却仍不得要领。
唢呐不动如山,别说变化了,连一点点的微操都不曾出现。
姬冰玉彻底绝望,脸都已经木了,口中将所有自想到的咒语全念了一遍。
“古娜拉面之神,全身变——”
“阿瓦达啃瓦坎达大瓜——”
就在姬冰玉心生绝望之际,远远地再次传来了谢文瑞不知从哪个阴间冒出来的声音。
“姬小姐——”
姬汝奶奶的个腿儿啊!
‘咔嚓’一声,本就烦躁姬冰玉脑子的弦彻底绷断了!
去特么的淑女!去特么的懂事!去特么的乖巧!
什么唢呐不像雷峰塔一样倒扣住这个糟心玩儿!!!
这根本就姬冰玉在狂怒之下毫无理智的想法,然而出乎她预料的,就这样简简单单的一句,居然真的令唢呐开始变大——
变大——
再变大——
只听‘轰隆’一声,如水宝宝般无限膨胀的唢呐忽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倒扣在了谢文瑞的头上,而后它保持着这样的姿势朝着东南西北各自旋转三百六十度后,发出了一声土拨鼠式的长鸣,最终稳稳地落在了姬冰玉面前。
看上去简直像一座小山,无比震撼。
天、降、正、义。
姬冰玉:“……”
啊,自的法器,也许、好像、有那么一点点的小暴躁。
但第一次的,姬冰玉觉得‘呐’这么可爱。
所谓的心相通,她似乎有些懂了。
附近一个弟子目睹全程后惊惧地咽了口唾沫,他哆嗦着手指,半晌后问道:“姬、姬师妹如何将法器变成等模样的?可有何诀窍?”
平地起空城也不过如啊!!!
姬冰玉转向他,言简赅地说出了自的规律。
“变变变,跳跳跳,扣扣扣。”
弟子:“???”
见对将信将疑,姬冰玉转向了唢呐,集中精神,回忆才谢文瑞的‘霸道语录’,充分调动起了自的怒。
“呐!变大——!跳起来——呐!扣死他——!对,没错,好球!——啊,不好思,顺口了。”
唢呐随着姬冰玉的语再次旋转跳跃,姬冰玉在心笑得越欢,唢呐似乎也就越兴奋,动作幅度更加起劲了。
伴随着地动山摇,面传出了谢文瑞的阵阵尖叫。
姬冰玉露出了满的微笑,诚恳地看向了那个弟子:“啊对了,最后那句不。”
弟子恍恍惚惚:“就这么简单?”
“的。”
姬冰玉沉吟片刻,试图开个玩笑:“这可就最味的食材,往往只需要最简单的烹饪式?”
她本想活跃一下气氛,然而她和对大眼瞪小眼彼对视了三秒,却发现他根本没有要笑的思???
反而眼神越发惊恐,仿佛在害怕自吃了他???
等等……?!
姬冰玉后知后觉地识到了问题,她抬头就见不远处的江念波也一脸复杂中带着惊恐,立即试图开口解释:“不,我不——”
“发生了何事?”
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乐水真人不可视而不见,他掐着点赶到了姬冰玉的身旁,只见这边已经围了一圈弟子,他挑了挑眉。
“你的飞舟练习出了什么岔子了?”
半个字没提谢文瑞。
姬冰玉立即心领神会,她露出了完害羞的笑:“谢师兄,他想要与弟子交个朋友。”
“而弟子恰好在练习将唢呐驯服成飞舟的独门绝技。”
“谢师兄可看着有趣吧?总之,他就自钻进唢呐啦!”
乐水真人听得眼皮直抽,他让姬冰玉先将人放出来,姬冰玉眨了眨眼,还不等她开口,就听一声暴喝:“姬冰玉!!!!!”
乾明真人乘着他的长笛从天而降,一向恪守礼仪的他这一次甚至没有和乐水真人打招呼,直接落在了姬冰玉面前对她狂喷——
“姬!冰!玉!”乾明真人咆哮道,“你在录入浮叶令牌的名字时做了什么?!”
喷得一脸懵逼的姬冰玉:“我什么也没做啊。”
乾明真人气得周身黑雾几乎要凝聚成体。
“不可!你若没做,怎么会导致将你的代称录入弟子名册时,直接毁了整个名册?!”
浮叶令牌每个参与门内比武的弟子都有的东西。
在这个令牌上记录了每个弟子的真姓名,还需要他们给自取一个代号。
在擂台场上,模糊面容,只代号,这样也减少擂台输掉后,私下寻仇之事。
除非弟子本人愿,否则任何人都看不到弟子取得代称。
这也就乾明真人发怒的理由,即便悬光名册卡顿,他都不知到底姬冰玉取了什么样的奇葩代号。
三百多年了!从悬光名册出现到现在,从未出现过问题!
带入了一下乾明真人,姬冰玉也觉得挺惨的。
这就相当于你的企划书写到了最后一行、文降重到了最后一个字时——咔嚓,断电了,文件还没保存。
光想想,姬冰玉都已经窒息了。
不过没做过的事情就没做过,姬冰玉坚持道:“我没有!乾明师叔,这一次真的不我!”
在乾明真人眼中,这完全姬冰玉在垂死挣扎。
乾明真人道:“这令牌依靠食指与中指捏住顶端,并将灵气灌入,你确定你没有?”
姬冰玉斩钉截铁:“没有!”
乐水真人道:“咳,乾明啊……”
乾明真人一挥衣袖,没好气道:“乐水,你还当我师兄就别帮她求情!”
他转向姬冰玉道:“那你可敢交出你的令牌?”
姬冰玉道:“有何不敢!”
她将浮叶令牌从储戒中取出,递到了乾明真人手。
乾明真人在墨绿色的石头上点了点,飞速输入了一丝灵力后,冷笑道:“你还不认?非要老夫将你的代号公之于众?”
姬冰玉梗着脖子道:“公布就公布!弟子真的没做过。”
不见棺材不掉泪。
乾明真人冷哼一声,正好他也想看看姬冰玉究竟做了什么,才让几百年都没有出过外的悬光名册突然卡顿。
没有弟子本人的允许,任何人无法得知他的代号,因而之前即便乾明真人再气,也没知道姬冰玉的代号。
如今得了本人首肯,乾明真人皮笑肉不笑地看向了姬冰玉,食指向下重重一摁。
电光火石之间,姬冰玉猛然想起,在郦抚卿将浮叶令牌递给她时,上面似乎划过了一道诡异的绿光?
如果那时大师兄不小心开启了浮叶令牌……?!
“等——”
姬冰玉尚未来得及说出口,就听墨绿色的令牌传出了自的声音。
那时她当时亲口说的代号——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鹅鹅鹅鹅鹅鹅鹅鹅鹅鹅鹅鹅鹅鹅鹅鹅鹅鹅鹅鹅哈鹅鹅鹅哈哈鹅鹅鹅鹅鹅鹅鹅哈鹅哈鹅哈鹅哈鹅哈鹅鹅鹅——”
姬冰玉:“……”
乾明真人:“……”
乐水真人&众弟子们:“……”
好了,现在谁都知道什么悬光名册会卡顿了:)
鹅叫声响彻天地,直叫乌云散去,狂风大作,带起了一片鸟兽惊鸣。
半晌后,姬冰玉试图自挽尊:“乾明师叔,想开点。”她抹了把脸,犹豫道,“呃、最起码,不在擂台当日才发现?”
“——姬冰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