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州城,雨还在淅淅沥沥地下着。一群妇孺老人不顾大雨,冲出了森林。几个书生忙着疏导人群。之后犹豫再跑,还是留了下来,站在萧如晦身侧。
“跑快些!你们放心!”萧如晦在后面喊着,催着老百姓快走。一边回过头,挑眉看着吴夜。
萧如晦许久没有这么任性过了,感觉有些痛快。
吴夜并不在乎那些平民跑了,他只恨萧无风把徐襄阳给掳走了。
如今,方满池在对付追击萧无风的弟子,已不知跑到哪去了。洪齐和赵梓听萧如晦的吩咐,趁乱跑回客栈收拾东西去了。一时间,在吴夜面前的,只有这个他绝对打不过的男人。
吴夜感到万分憋屈:动手打不过,不动手又太窝囊!当下,他只能僵硬地站在原地,和萧如晦对视着。
好在不久,师弟就给他带回来了好消息。
“师兄!师门已经带援手来了!”吴夜听闻此话,嘴角才稍微勾了勾。
萧如晦也道:“来得正好,我不和小辈动手。”
可是,众人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比天盛门弟子更早一步的,是一支身着甲胄的重兵。
“咔哒咔哒”的兵甲撞击声响起,伴随着异兽低沉的吼声,沉重整齐的脚步声,在飒飒雨声、暗沉天际中快速袭来。
吴夜的脸色再次变得很难看,萧如晦尚且不清楚来者何人,吴夜却心知,来的正是襄阳军!
萧如晦从雨中看过去,不久,一队黑色的分成四排的兵士快速往这边小跑而来。他们一身黑色甲胄,手持黑色带红缨的长枪,个个神情严肃,满脸肃杀之气。
从战场上带来的血腥杀气,让天盛门这边的异兽有些瑟缩。连躲进萧如晦衣袖里的紫狐也不舒服地哼了两声。
萧如晦数了数,约有二百来人。
这一支队伍杀气凛凛,让人心生畏惧。更奇的是队伍里竟有三十来只异兽,这其中的异兽主要为雪狼和鬼虎豹。两种异兽如其名,一种长得像狼,一种似豹。皆是身形敏捷,凶恶能打的异兽。
这队士兵一出现,就自觉地围成圈,围住了萧如晦和吴夜等人。萧如晦放眼看去,四周就全是如黑铁一样伫立着的襄阳军。
周围人都不敢妄动,只有先前几个书生像是找到了主心骨,高兴地站到队伍里,襄阳军也不拦。
一名领头的士兵过来,道:“襄阳公何在?末将来迟,特来救驾!”
原来是襄阳公的手下呀,萧如晦放下心,看着吴夜,笑得幸灾乐祸。
“分明是你们襄阳公之过,他犯了错还不能动他了?”吴夜事到如今也不怕,理直气壮。
领头的兵士闻言,将手中的长枪一划,指着吴夜道:“你动了襄阳公?襄阳公有错,我等自然愿意竭力补偿,但若是尔等私自对襄阳公出手--”话音未落,兵士整整齐齐地喝了一声,都长枪一指,指向了吴夜。旁边的异兽受此气氛渲染,也呲着牙,咆哮着想向吴夜扑过来。
“说!襄阳公在何处?!”领头的士兵双眼圆瞪,大喝出口。
这下,连萧如晦都觉得吴夜有些可怜了,“襄阳公被我师侄救走了,诸位不必担心。”
众人闻言,皆看向萧如晦,领头的放下长枪,“哦?是你们救了襄阳公?那如今他们在何处?”
萧如晦点了点头,正要将前因后果说一遍,就听到一道声音传来,"符将军,你如此对我派弟子,是何意?"
几人转头一看,是一身着青袍的白发老者领着十几名弟子过来了。老者白发童颜,仙风道骨旁边还站立着一只及人高的仙鹤,真个像仙人下凡。
"师父!"吴夜喊道。
此人正是吴夜的师父,天盛门长老长浮。
长浮无视眼前的重兵,直直向前走去,要把吴夜带出来。
符礼一挥手,两名士兵往旁边一退,给长浮让出路来。吴夜也自觉地跑到长浮身后。
"长浮长老,你来得正好!不知你派弟子一再试图辱杀襄阳公是何意?!真当我们襄阳军是吃素的吗?!"符将军见长浮来了,更加吹鼻子瞪眼,誓要讨一个说法。
"符将军放心,襄阳公无事。"
"放屁!若不是这位兄台出手,我们怕只能为襄阳公收尸了。"符礼手指着萧如晦道。
萧如晦老神神在在,感到长浮投过来的眼光,也混不在意。
长浮收回目光,对着符礼道:"襄阳公无事。但我派的二十多头异兽被襄阳公放走是真,死了也是真。不知襄阳军要如何赔偿?"
符礼眉头一皱,先前的两个书生还在,听了此话,向符礼点了点头,表示确有此事。
符礼和长浮互相点了下头,两人走到另一边树林里商讨了一番,小半个时辰后,两人才走出来,似乎是谈妥了。
长浮出来后,向符礼微微拱手行礼,便匆匆带着弟子走了。吴夜临走前还颇为不甘心地瞪了萧如晦两眼。
而符礼出来后,直接走向萧如晦,"请问这位兄台,襄阳公在何处?安全否?令师侄能护其安稳吗?"
萧如晦想了一番,回答道:"我等先前约好在壶城相会,相必他们已前往壶城了。至于我师侄,你大可放心。"
符礼闻言感激道:"大恩不言谢!他日定当回报。"
萧如晦摆了摆手,"实不相瞒,我等也有事相求。"
"哦?不知是何事?"
"我登前往壶城实乃有要事在身,不知诸位可否让在下和师侄几人混入军队,少招人些眼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