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也在犹豫?”候温良闻言有些惊讶,自己这位大哥向来都是以雷厉风行著称,想不到在这件事上迟迟不能下决定。
“不错,”候温俭深深吸了口气,这才继续说道:“那位大人许诺我们若是能将这位刘郡守赶出扶风郡,这新郡守就是你我兄弟中的一人,可是……”
候温俭看着候温良,轻声道:“二弟,你猜现在盯着这扶风郡的人有多少?”
候温良闻言神情一滞,随后骇然道:“大哥你的意思是,那位大人只是想——”
“不,”候温俭轻轻摇了摇头,“那位大人确实想把这位刘郡守赶走,若是我们兄弟能够做到,这扶风郡郡守之位也肯定会是你我兄弟二人的。”
“这是那位大人在养蛊!”候温良恍然道。
“是啊,养蛊,”候温俭不禁苦笑,接着说道:“这是阳谋,那位大人笃定我们不会将这个仿佛唾手可得的扶风郡郡守之位让出去,所以才会许下这样的承诺啊!”
“如果我们继续和这位刘郡守作对,将他挤出去以后,扶风郡郡守就是我侯家的;可若是我们投靠这位刘郡守,以他的野心,未来侯家未必不会有更好的发展,但同样有可能这位刘郡守还没实现他的野心就夭折了……”
候温俭看着自家二弟,语气中带着几分迟疑:“若是那样,我侯家就白白错过了现在的良机,一个是现在,一个是未来,为兄真的很难抉择!尤其是,无论走哪一条路,一旦失败,我侯家都没有幸免的可能!”
候温俭说这话的时候,整个人显得苍老了几分。
所谓的郡城第一世家的名头,在如今这种场合,其实半点儿作用都没有!
无论是那位大人还是这位刘郡守,都有覆灭他侯家的能力!
……
“是现在,还是未来?”同一时间,回到刘府的刘零榆坐在书房外,看着天空中的明月,嘴角勾起,脸上浮现出一抹灿烂的笑容。
他不知道侯家和自己作对是被人暗中指使的,但侯家出手的原因无非就是看上了扶风郡郡守之位,所以他今天才会借着醉酒,问候温俭怎么看这荒州的形式。
现在的荒州一片歌舞升平,自己这么问,其实已经是在暗中告诉侯家,自己的野心了!
割据荒州,至少也要是一州之牧!
其实他原本想要问候温俭怎么看大楚王朝的形式的,但是想了想还是没有说出口,毕竟那样就真的有些痴人说梦了,自己不过一个小小的扶风郡郡守,就敢大言不惭地将目标放在大楚王朝上,反而会引起侯家两兄弟的反感。
和自己作对,成功了,那么他们能得到的是扶风郡守的位置;
而投靠自己,虽然现在未必能看见好处,但一旦自己的势力扩大,那么侯家的地位和势力自然也会跟着水涨船高。
现在,还是未来?
这一夜,侯家兄弟在侯家书房中密谈了一夜,下人送上来的醒酒茶早就凉了,
而刘零榆,却躺在书房的小床上,做了个好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