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候温良看了眼醉倒在地上的大哥候温俭还有趴在桌子上的刘零榆,不由苦笑,随后对典韦抱拳说道:“典将军,不如今日晚宴便到此为止吧,我已经让下人为将军和郡守大人安排好客房。”
典韦放下手中的酒杯,瓮声道:“多谢美意,不过我还是扶主公回府吧。”
他记得来之前陈宫特地交代过他,一定不要在侯家留宿,虽然典韦并不明白这其中有什么深意,但还是照做了。
候温良也不强求,冲典韦笑道:“那便劳烦典将军了!”
说完走到候温俭旁边,将他扶起来,然后在他背上轻轻拍了拍,轻声道:“大哥,小弟扶你回房休息。”
候温俭眯瞪着眼睛看了眼候温良,点了点头。
另一边典韦也走到刘零榆身边,将刘零榆搀扶起来。
就在刘零榆右手搭上典韦左肩的时候,突然不着痕迹地在典韦左肩上拍了两下。
主公在装醉!
典韦一瞬间就意识到了,只不过他虽然憨厚,但也不傻,既然刘零榆装醉,那肯定是有理由的,自己没必要揭穿。
于是典韦也学着候温良的模样,轻轻在刘零榆背上拍了拍,轻声道:“主公,您醉了,属下扶您回府休息。”
“嗯——”刘零榆抬头,含糊不清地“嗯”了一声,又把脑袋垂了下去。
典韦见状索性直接把刘零榆背了起来。
随后典韦冲候温良告罪一声,搀扶着刘零榆出了侯家,一路上还能听到刘零榆的呼噜声。
刚走出侯家大门没多远,典韦背上的刘零榆便睁开了眼睛,眼中满是清明之色,哪有半分醉酒的模样?
“老典,放我下来吧,”刘零榆拍了拍典韦的肩膀,笑道。
典韦闻言将刘零榆放下,然后摸了摸脑袋。
“你不问问我为什么要装醉?”刘零榆看了看典韦,边走边说。
“不问,”典韦摇了摇头,跟在刘零榆身后,瓮声瓮气道:“主公你也知道老典脑子笨,恐怕主公和老典说了老典也不明白,索性就不问了,省得麻烦。”
刘零榆不禁哑然,随后也没有再说什么,自顾自朝着已经从“吴府”更名为“刘府”的府邸走去。
典韦则尽职尽责地跟在他后面。
同一时间,侯家书房,候温良搀扶着候温俭坐在椅子上,吩咐下人准备两杯解酒茶,随后才将目光投向候温俭。
“今天郡守说的那些话,二弟有何看法?”原本醉得不省人事的候温俭正坐在椅子上,目光灼灼地看着候温良,脸上没有丝毫醉态。
如果典韦看到这一幕,恐怕脑中又要多出些疑惑了,不知道为什么这位侯家主也在装醉。
不过眼下这书房中只有候温俭候温良两兄弟,而候温良本就脑子活络,自然知道自家大哥为什么要装醉。
“这位刘郡守野心可不小啊,”候温良轻轻叹了口气,而后说道:“不知大哥打算如何应对,是继续和这位刘郡守作对,还是……”
候温良顿了顿,脸上闪过一抹不自然的神色,轻声道:“投靠这位刘郡守。”
候温俭突然笑了起来,脸上带着几分欣慰。
他自然是看见了候温良那不自然的神色,同时也知道候温良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表情,可偏偏候温良能够说出这样的话来,这说明自己这个二弟终于是长大了!
“不瞒二弟,为兄也在犹豫啊……”候温俭突然叹了口气,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