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不同不相为谋,南宫听雨只感到生气,这个表弟太愚昧了,太死脑筋,一气之下走人。
北辰映雪怔在当地,他好想冲她的背影说,其实我已有了实力和底牌,打赢那五年之约。
但这话怎能说出,女人是哄来的,但不是这样能轻易哄来的,自已得努力,得用实力说话。
自已到现在还身负魔功,有何脸面向人家表白,向人家证明,只能是,默默地做个狗。
禁地,七月半那日,我定要进去。
进去,寻找湛卢剑,修复湛卢剑,令自已魔气变正气,那时,才有资格对她说,我们一路并肩而行。
……
白衣公子默默地看着北辰映雪一个人孤零零的怔在当地,无助的样子像极了此时的自己。
因为无助,他被南宫听雨轻视,被南宫听雨指责……
因为无助,他白衣公子金乌旭也不敢去长安。
倏然,他看到,一个北辰堡的族人向北辰映雪跑来,冲他说,黑剁头受伤太重了,奄奄一息。
北辰映雪大惊失色,那黑剁头可是为了救他而被大狗子的书童一刀砍中了肩头,这若死了,他北辰映雪一辈子良心难安。
赶紧没命地往黑剁头家跑,想去看他的伤势,顺便看能不能救治。
那个族人见他跑的样子,嘴角一抽,露出了狡黠的笑。
狡黠的笑?白衣公子感到事情没那么简单……
……
跑过树林,来到一片开阔地,北辰映雪突然止住了脚步,因为他发现,前方的路被堵死了。
一人骑着一头大白犀牛,一手持着一把大长刀,一手拈着颌下的燕须,那神态,威风凛凛,如一柄出鞘的宝剑,就要凌空向他劈来。
一个寒噤,瞬间如同一盆凉水从头浇下,因为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大狗子。
大狗子,他的功法可太强了。
大狗子誓要为弟弟二狗子报仇,所以丝毫不顾忌南宫听雨罩着北辰映雪的厉害,直接用调虎离山之计,将北辰映雪从喧哗之处调到这僻静之处,斩杀。
大狗子,那可是洗髓期的存大。
北辰映雪清楚的记得,昨天端阳节,他正在广场上给七叔七婶敬香,猛然间大狗子从威武楼上一飞而下,一刀斩来。
幸亏他当时躲的快,就那,面前的香案都被斩成齑粉,地面,瞬间也被斩出一道裂谷。
而且,他挥毫春秋笔,连连画了九九八十一画也挡不住他一刀,直到自已将一个魔力点打入春秋笔,令笔里的“画形魂脉”渲染了符,使符成了魂符,才轰然之间金光大作,一符挡住了他的刀。
现在,对方又来了,而自已,却已没有了底牌,那底牌就是春秋笔。
春秋笔已被白衣公子金乌旭收走,自已没有了倚仗。
没有倚仗,凭什么赢人家。
汗,虚,怕,胆寒。
再个,自已此时只是魔脉六重境初期,功力相较于两书童来说都太低,更别说大狗子了。
这样的决斗终将毫无悬念,自已将死。
是死吗,叮,系统提醒他,你可刚刚获得湛卢剑哟。
那不是断剑吗?
叮,是断剑,但还有剑谱哟。
切,那不是还要消耗魔力点吗,我才不干呢。
看来只有逃了。
一回头,却发现,后面的路也被堵死了。
两个书童,一黑一白,正是大狗子的书童,两个淬体九重的高手。
两人重铠铁甲,两匹焉耆马,马也是一黑一白,正般配他俩身上的甲胄。
黑童手持一把六脉偃月刀,寒光烁烁;白童手持一把方天画戟,戟芒暴涨。
一左一右并骑而立,挡住回头路,烈烈的杀气,如同凛冽的山风,呼呼作响。
看来自己中计了,凶多吉少。
急中生智,急往左侧奔去,左侧那是一面山崖,正好当靠山。
占据了有利地形,但是,也没有了逃路。
现在,一对三,险险险,不由得,额头渗出了汗。
白书童冲那大狗子道:“主人你押后,看我俩收拾了这小子。”
大狗子自信地点头,轻拈燕须,当然也不忘提醒两童子:“防备他的蚂蚁妖虫,将你们的灵气罩提起。”
“是。”
两书童一提丹田之气,霎时脸上罩起一层白色透明的灵气面罩。
灵气罩,淬体九重境以上的高手才有的能力,能将丹田之气结为实质,护在体表,如同给自己身上罩了层甲胄。
“下马。”
可能是知道两书童上次阻击北辰映雪失败的原因,大狗子直接指示他二人下马作战。
人有灵气罩护眼,但马没有,骑在马上反倒成了累赘。
两书童翻身下马,气势汹汹,上手就杀,一左一右,左右挟击。
唰,黑童先出手,一刀,气势如虹,雷霆万钧。
刀未到,却见北辰映雪肩膀一晃,手指一弹,一声“着”。
着,那意思就是放出蚂蚁妖虫来杀。
吃一堑,长一智,黑童早已防备,赶紧收刀收步,同时睁大了藏在灵气罩后面的眼睛,寻找着妖虫的来路。
妖虫没来,可是“咣”的一声,北辰映雪的一剑到了。
剑,却是把断剑。
呵,真不按规矩出牌啊,居然使剑,不使蚂蚁妖虫了?
剑,却是把断剑,断剑,也能使?
正狐疑,那断剑却已到了近前,他一个后撤,同时抡起手中的六脉偃月刀。
刀抡起的同时,他功力暴涨,轰的一声刀中的六脉发出一道雷鸣,轰隆隆的刀气磅礴而出,正是淬体九重境的实力。
强大的刀气瞬间将北辰映雪和他的断剑罩在其中,一刀斩到,就要将北辰映雪一斩两断。
“哐当”,一声脆响,惊异的是,北辰映雪的身子没断,他手中的长刀却断了,直惊得几乎掉了下巴。
不会吧,这么强,一把断剑居然斩断了他这厚实的六脉偃月刀,而刀中的“六条灵脉”也被一剑斩断,成了断脉,断脉就再也发不出刀气了,霎时成了废铁。
天啊,这是什么断剑,断了也能削铁如泥,这般了得?
惊恐万分,却不意对方的断剑中突然激发出一道黑色的墨汁,啪一声抹黑了他面部的灵气罩,霎时看不到了。
看不到了,那等于要死,赶紧,他收了脸上的灵气罩。
好嘛,刚一收,嗖的一声,那只蚂蚁飞虫就到,吓得他赶紧躲,同时回手一掌打向蚂蚁。
幸亏那一掌,逼得蚂蚁闪开了他的眼睛处,咣的一声撞在鼻梁上,鼻梁上一阵巨痛,幸好没有断。
没断,却肿了一个大包,赶紧后撤,同时睁大了眼睛看那把断剑,看它是什么剑。
一看却不认识,断剑了,岂能认识。
……
白童处在右翼,一看黑童吃紧,手中一把方天画戟抖出,戟芒暴涨。原来那戟也非普通戟,也是“六脉”的方天画戟。
一戟偷袭,刺向北辰映雪背心。
眼看他北辰映雪无法回身,就要身首异处,却蓦然的,北辰映雪手中的断剑在空中一绕,霎时成了一幅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