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造者震惊地瞪大了眼,糜臭的气味在他喉咙中弥散而开,让他忍不住想要把胃里的东西吐的干干净净,但那只手掌还在掐着他的脖子让他在窒息和呕吐感的双重折磨下愈发绝望。
改造者颤抖地抬起了手掌,他费劲力气伸出了根手指,几道金芒从指尖迸发,无情地贯穿了斗篷人的身体,腐臭的尸水顺着被打出的窟窿流出,这点伤害对这具尸仆来说不算什么。
尸仆的身体屹然不动,手中的力道却又加大了几分,将手中的脖子狠狠勒紧,让改造者在痛苦中张大了嘴巴,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踏——踏——”
脚步落在地上的轻响从改造者的身后传来,但他却更加绝望,因为他清楚,留守在别墅内的只剩他一人了。
他用余光看到了身后的人影,明明是夏季,这人却身穿一件厚重的棉袄,仿佛生活在寒冬之中。
他的步伐平稳,很快便来到了改造者的身前。
他欣赏了一会儿改造者挣扎的神情,随后凑到了他的耳旁,轻声低语道:
“原来留在这处据点的改造者是你啊,我可真是幸运,见到许久未见的老朋友是不是应该给我送份礼物?我想想...就把你的身体送给我好了!”
通灵人的语气突然变得兴奋,他从衣袋中掏出了一块衣布,其下似乎包裹着一个圆鼓鼓的东西。
“是...你...你这...叛徒...”改造者艰难地发着声音,他想要立刻将身后之人杀死,却无法从尸仆的手掌中挣脱。
“嘘...”通灵人在嘴边竖起了一根手指,他将包裹的圆盘放在了改造者的身前,一阵灰光从圆盘上腾跃而其,像出洞觅食的怪物般,牢牢锁定了动弹不得的改造者。
光芒一点点将改造者的身躯包围,阴寒而又令人麻木的气息向改造者的身体内体侵蚀,他的双眼在逐渐失去焦距,意识也在不断模糊。
“总算是完成了一具尸仆...”见得侵蚀过程十分顺利,通灵人暗暗松了口气,似乎在S城一直以来的不幸开始有了逆转的趋势?
他舔了舔嘴角,开始期待自己再度将尸仆补齐的那一天。
......
小区内,云黎怔然地看着地砖,那里早已不见纱帘的影子,就像是从未出现过一般...
他忽然有了不好的预感,连忙退出了房间。
他站在楼道中央,窥视者的能力全面开启,这一刻,整栋大楼都处于云黎的监视之中。
“大规模的使用诅咒的能力有可能引来守护者,希望能立刻找到那东西...”
云黎闭上了双眼认真搜索着,做此行动有暴露自己的风险,但他此刻很是急切,他有强烈的预感,那张纱帘可能会左右所有鬼物的命运。
因为他在纱帘上察觉到了一股熟悉的气味,不是血腥味也不是鬼物的气息,而是...规则的气息。
“怎么回事?窥视者的能力变弱了?”云黎皱了皱眉,他发现自己的监视能力似乎变弱了,需要他花费更多的精力。
无奈,云黎只好加大了力度,楼内的情形如立体图一般被送进入了云黎的脑海,让他能够得知现在楼内发生的一切。
“找到了...”云黎霍然睁眼,立即向13楼跑去,那里,即将出现下一位受害者...
13楼内,处于休假期的张业正躺在沙发上看着电视,窗户大敞而开,微风时不时地从窗外流进,微微吹拂了窗前的轻帘。
没有找到合适节目的张业无聊地打了个哈欠,他揉了揉有些犯困的眼中,却忽然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
“哪来的腥臭味?”张业从沙发上起身,用鼻子嗅了嗅。
他确信味道的来源就在这客厅中,但垃圾桶只有几个废纸团,茶几上也没有摆放什么过期的食品。
“外面飘来的?”张业疑惑地看向了窗外,摇动的帘子表明有风吹进,这气味很可能是外面吹进来的。
但...这可是13楼,大部分气味飘到这个高度时都已经异常稀薄了吧?自己怎么可能闻的这么清楚?
“难道是楼上或楼下正在阳台上晒东西?什么东西会又腥又臭?”张业决定到阳台观望一番。
他穿上拖鞋,慢步到采光充足的阳台中,他一心想要查明这气味的来源,却没有注意到在经过帘子时,那帘角不正常地向他这里靠拢了一下。
张业一手拄着阳台,一手把着窗户把手,他低头向楼下看去,别说楼下晾晒着什么东西,就连楼底就干净的让人诧异,连一个行人都没有。
“在楼上?”
张业这么想着,随后下意识地抬起了头,他的目光渐渐上移,鼻尖却闻到了更加浓郁的腥臭味。
楼上依旧什么都没有...
“这怪味到底是哪来的?!”张业有些懊恼,他气愤地关山给了窗户,随后转身向客厅内走去。
就在他转过身体的一刹那,他停住了。
面前有东西挡住了他的去路,那是他家的窗帘,这窗帘与他同高,就像是有人盖着这张帘子站在他面前一样。
张业的心中有些发毛,心跳也开始悄然加速。
“你...你是谁?”缓解了好半天,张业才磕磕巴巴地把话问出了口。
沉默...帘子下的人并未回应,但张业也没有做出多余的动作,面前的这诡异身影带给他一种极度惶恐的感觉,似乎下一刻他就会被立刻杀掉。
时间缓缓流逝,一人一帘就这样面对面保持着缄默,一时间场面诡异至极。
而就在这样的沉默中,张业定好的闹钟却不合时宜地响起了。
原本精心挑选出的铃音此刻在他耳中是如此刺耳,他很后悔,为什么非要定一个10点做饭的闹钟?
他紧张地向面前的帘子看了一眼,却陷入了极度的惊恐中。
帘子似乎受到了铃声的刺激,猛地展成了一张平面,其下空无一人,但张开的帘子却向着张业的身躯包裹而来!
“停!停下来!啊啊啊啊!“
铃音中混杂着张业的惨叫,他在挣扎,却逃不出窗帘的束缚,仍飘荡在室内的铃音宛如魔鬼催命的音符,让一步步沦入深渊。
就在铃音与自己的惨叫声中,张业忽然如错觉般听到了另一个声响。
那是...开门的声响。